归宛被归晚直言戳中心事,好像心中藏了很多年的秘密,甚至以为以后很长的时间里依旧会将这个秘密藏在心底深处,却没有想到会这样地突然地浮现在表面,摊开在人前。
她本能地隐瞒着。
归晚直言不讳:"宛儿,你从来不对我撒谎的。我早就知道你喜欢迟渊,可那时候我也喜欢他,姐妹之间有所让有所不让,我才没有戳破。事到如今,我与迟渊再无可能,若是你和他能误打误撞,成就一段佳话,那倒是让我少操心了些。"
直到这时候,归宛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心思原来早早就被姐姐洞察,她心生愧疚:"姐姐,对不起,我不..."
归晚的眉目浅淡,嘴角含着端凝的笑容,柔曼地打断她的话:"宛儿,为什么要道歉,谁都有权利喜欢一个人。"
归宛将信将疑地问道:"你真能够舍得迟大哥?"
"我也以为我放不下他,可是我却更怕抓不住崇言。他对我太好,我习惯了这种好,便生怕一旦失去之后日子会不好过,所以我要珍惜。"归晚剥了一颗葡萄塞进归宛的嘴里,"宛儿,不管做什么事情,你都比我聪慧,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得到你想要的。"
归宛和姐姐的一席谈话给了她莫大的信心。
我想她大概是误会了归晚的意思,归晚希望她得到幸福,却不是让她蒙着眼睛看不到现实到最后撞得头破血流。
总之,归晚的支持让归宛着了魔一般,十指不沾阳春水,只握眉笔画笔的大家闺秀却混入军医里面随军出征。
崇言要扩张领土,实行大一统,那场战争便是昊月和身毒国之间的战争。迟渊一路走来打的全是以少胜多的战争,这一战也是如此。
迟渊作为先锋部队袭击身毒国周围分布的兵力,情报说敌军据点只有一万兵马,迟渊便带着自己亲自训练的五千精兵应战。
行军过程中,北风狂啸,暴烈的大雪里夹杂着犀利坚硬的雨珠,打在人的皮肤上瑟瑟生疼。
因着雨水的冲刷,连行进的道路都变得泥泞,运着粮草的车轱辘全都陷进泥土里,连手无傅鸡之力的军医们都要下车推着粮车行走。
当然归宛也不例外,柔弱的她好几次都一脚踩滑了跌进泥水里,污臭的泥水溅她一脸,留下斑驳的泥污,任谁都看不出她半点美艳。
风吹雨打,食物粗鄙,习惯了锦衣玉食的归宛不论内心多强大,终是不堪重负倒在泥浆里再没能爬起来,周围的人将她扶上光秃秃的板车任由她被雨水冲刷着。
这样又走了好几里路,迟渊才下令全军原地驻扎。
大夫给归宛把脉,手刚握上她的手便惊讶,这样柔软的一双手不该出现在军营里。这样的惊讶也只不过维持了几秒钟,毕竟有哪个千金小姐乐意来军营里受罪。
归宛感染风寒,气血虚弱,大夫草草给她吃了几颗简易的治疗风寒的药丸,便让她躺在帐篷里,休养生息。
所有人都严正以待,没有空来关心现在在他们眼中身份不值得一提的归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