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气得血液淤积,但是前车之鉴已经足够让我很快接受。
我反倒是被景琛手中色彩淡雅,花样别致的手绢吸引了注意力,吸了吸鼻子:"你怎么会有这么多手绢?"
"为你准备的呀,这不,很多时候都是需要的。"景琛又将手帕装进衣襟里,仍旧一副'我就是这么厉害';的傲娇样子。
我和景琛晃荡神思的时候,镜中已经换成另外一个画面。
说是要长期留宿花坊的楚煜却一次未留宿过,每天只要在落清欢的身边呆上一会儿,那个晚上便会睡得很好。
只是那个晚上有些不一样,并不是墨色的夜空少了一些璀璨,也不是风不清月不明,而是楚煜的母后果真如李太医所说,于今早晨仙去。
皇宫里为了皇后的丧事忙前忙后,楚煜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喝了一日的酒,突然就很想那个总是和他吵嘴的丫头,想着和她闹闹可能心就不那么堵得慌了。
楚煜的手里提着喝得只剩下一半的酒踉踉跄跄地走在空旷的青石路上,拖沓的脚步声被四周乱撞的风吹散成无尽的寂寥。
我很难相信喝得神智不清的楚煜是怎样找到花坊的,可他确确实实没有走半点多余的路。
他扑在门上敲了敲门,便体力不支地睡到了地上。
开门的是小云,见楚煜躺在地上,赶紧朝着屋内呼喊:"清欢快来呀,楚公子醉倒在门口了。"
落清欢一听到楚煜的名字就一阵头疼,赶紧从内室跑出来,乍看一眼,嫌弃得别开眼,再看一眼,她又于心不忍。
于是她咬着牙与小云合力将死沉的男人搬到了自己的床上。
落清欢闻着滔天的酒味,又见他的脸和脖子都鲜红鲜红的,渐渐地有些害怕:"小云,然后该怎么办啊,他不会醉死吧。娘亲说过喝酒喝多了是会喝死人的。"
小云也着急得团团转:"清欢,我也没有伺候过喝醉酒的人呀,我哪里知道该做些什么。"
"以前爹喝醉了,娘亲是怎么做来着。"落清欢皱了皱眉头,惊叫道,"想起来了,小云你去打点热水来。"
小云很快便弄来热水,落清欢也已经脱掉楚煜的鞋子将他稳稳地安置在床上了,然后按着过去的记忆,用热帕子敷在他的额头。
一切弄好之后,落清欢感觉困乏了,正准备去小云的房间挤挤,却被楚煜抓住了手。
他呢喃着:"小丫头,我娘亲今天走了,父皇哭得惊天动地,可我怎么就一点也不难过呢。"
落清欢见着楚煜一副落寞的样子,终是不忍心就这样离开。她坐到了床边,手也任由不清醒的楚煜握着,完全忘记了自己所说的男女授受不亲了。
见她没有答应,楚煜便无所顾忌地开始自言自语了:"太医说娘亲的身子是因为生我才每况愈下的,可是自打我记事以来,娘亲从未对我说过一句重话,还总是对我温柔的笑。她不怨我,我更舍不得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