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琛的脑袋缓缓地低下,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身前的那片地方有深色的水渍。
他的一只手死死掐着另一只手的手背,显出凹进去的弯弯月牙:"符生,你知道吗。小宸告诉过我,拜祭天坛的那天,他知道娘亲在,只可惜他到处张望却没有看见她。"
我伸手过去阻止他难过之后无处发泄的自残行为,他手上的指甲印像是重重地掐在我的身上,我眼泪止不住地流:"景琛,你难过就咬我吧,我保证不还口。"
景琛敲了敲我的头:"你才是狗。"
我那止不住的泪突然就止住了,我明明已经很煽情了,他却还以为我在开玩笑。
景琛低声说道:"就这样保持你的愤怒,又不关你的事,你哭得惨兮兮的干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你本来就欺负我。"
我不要脸不要皮地搂住景琛的腰,景琛别扭地推开我的手,我继续迎难而上,紧紧地缠着他,最后他无奈只能叹气:"我怎么遇着你这么个无赖又无耻的姑娘。"
骂吧,骂吧,景琛,我知道你是不想看着我因为你的难受而流泪,我知道你的毒舌只是为了掩饰此刻内心的荒凉和惶恐,我知道面对这样的你我无以为助,那就让我这样抱抱你。
如果可以,我愿意将我前世所有的温暖传递给你,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莫月曾经深爱着你,还有一个女子,她一切都任性,唯一的懂事便是希望她的存在可以给你带来快乐。
又过了几日,莫月竟然主动让云虚约见云谦,可想而知,云虚不会拒绝,云谦也不会拒绝。
云谦听说是莫月想要见他,他摈弃了马车,骑快马赶到云虚的府上。
看门的家丁并没有像往常一般拦着他,而是将他领进了一间秀气清雅的闺阁,他便是在房间里看见莫月和云虚的。
莫月嘴角噙着笑,将写了字的纸递给他看:"你现在倒是不迟到了。"
云谦知道莫月看不见,却依旧无法注视她那样坦荡的目光,微微撇开视线:"月儿,云虚说你找我有事儿。"
莫月悠闲地嘬了一口茶,神情平静得让人心惊,再次举起一张纸:"听云虚说你画艺精湛,今儿个想请你作个画送与我。"
这句话好像哪里听过。
那个云谦和莫星翻云覆雨的夜晚,他对莫月说过。
我想莫月报复的第一步便是以牙还牙,将她受过的所有痛都原封不动,十倍百倍地还给他。
云谦也猜到了莫月的意图,眸色里的窃喜染上晦暗的光,他艰涩地开口:"莫月,你别。你要报复我就冲我来,别糟蹋你自己。"
云虚很奇怪云谦的反应,莫月不过是让他作个画而已,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莫月不再理会云谦,将早就写好的纸笺递给云虚:你说过你要帮我的。
云虚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莫月芳香的躯体便紧紧贴了上来,紧接着她的唇也贴上了他的唇,那香甜软腻的触感在他的脑子里炸开了一片白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