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的本意是不愿意带着珠儿一起的,这丫头不仅牙尖嘴利,还是个话痨。就算和她呆在四面都是惨白墙壁的地方,她也会问出我们为什么要呆在这里,还要呆多久,我们是在等待被营救还是等待被暗杀,这个墙壁里不会藏着巨大的宝藏之类的没有营养却又富含想象力的问题。
更何况珠儿还是一个好奇的姑娘,一路上对什么东西都好奇得不得了,我身为她的小姐都产生了将她弃之如敝屐的念头了。可崇奕还真是个好脾气,不厌其烦地解答她不间断的幼稚问题。
我有时候觉得珠儿才是穿越过来的人,没见识到如斯地步。
和珠儿如乳燕入林的兴奋比起来,我就沉默得过分了。一路上很少发言,顶多就是往珠儿和崇奕的身上抛两个没有多大作用的白眼。
其实我也是不愿如此扫兴的,实在是这个身体太过羸弱,而这一路来都是山路。珠儿和崇奕在前面走得精神抖擞,还不忘数落我的龟行速度。殊不知我已经在心里将两人凌迟了,明明迟王府外有马车候着,他们却欺骗我说菩提寺并不远,说着话的时间就到了。
我怎么就忘了,不论是1世纪,还是在昊月王朝,寺庙之内的迷信东西都是要在深山老林才会有人慕名而来的。要是它修建在闹市,估计路边卖菜的大妈会将地摊摆到里面去,没有生意,遮个太阳也是好的。
当我被崎岖的山路折磨得还剩半口气的时候,却仿佛深入闹市之中。
寺庙本是佛界清修之地,就算香火再旺盛也不至于旺盛到这副地步,丝毫没有书中描绘的蓬莱仙岛虚无缥缈的意味。
人们摩肩擦踵,让我和珠儿的三寸金莲都没有立足之地了,更别说旁边一脚定江山的男子。
看崇奕拿着水墨扇,扇头抵住太阳穴,大概是有那传说中的密集恐惧症。
虽然我从1世纪来,又是生在医药世家,好巧不巧又继承了老爸在医学上的智慧,可以说是略通岐黄之术,但是就算这样,那个病也是我不能医的。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眉头一点点皱起,直到两根毛毛虫般的东西连接在一起成了一字眉。
"真的会动也,怎么会这么神奇。"我指着崇奕的眉毛,示意珠儿观看。我和珠儿刚成主仆不久,但是默契却是实打实的。
"弯上来弯下去,就像茅坑里面****的蛆虫一样。"珠儿的手指放在自己的眼前蠕动,说完倒是把自己恶心到了,自顾自跑到一边清肠去了。
崇奕满脸的问号,见我和珠儿那么聚精会神地看着他,自信心瞬间爆棚,有模有样地整了整海青色的长衫,脸上带着期待地问着:"我真有那么帅吗?"
他的这句话,顺利问倒我了,为何他会有此一问,我实在是不解:"啊?"
"你们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我,难道不是因为我太风流倜傥了吗?"
崇奕满脸荣光,"刷"地一声打开扇子,轻轻摇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