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屠说的话蒙着一层暧昧的颜色,练颜虽然没有完全懂,一抹红霞还是染上脸颊,浅笑的梨涡荡着霞光,巫屠的心情顿时大好。
他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反复写着。末了,他便放开了她的手,让她自己写。
练颜拿惯了刀剑的手改成去握笔杆,那样的感觉憋屈又难操作,她不喜欢这种不能控制的感觉,三五画了两下,那纸上的笔画像是穷人家用的粗制滥造的瓷碗,怎么看都觉得粗鄙碍眼。
于是,她愤怒地将笔杆子摔在石桌上,柳眉倒竖:"这字可真丑,我不想写了。"
旁人听来多么任性的话,却听得巫屠一脸的宠溺:"你现在学写字着实是比别人不容易些。"
练颜冷哼了一声,酸溜溜道:"不用识字,这么多年我还不是过得好好的。"
巫屠将石桌上的笔重新递到她的手中,顺势握着她的手,更加缓慢地勾勒着笔画:"别的字不会也没有关系,可是这四个字你一定要会,巫屠,练颜。"
自此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这句话像是魔咒一般,时常萦绕在练眼神的耳旁,一有闲下来的时间,当然她好像只有闲的时间。练颜会找个没有人看得见得地方,拿出纸和笔,按照记忆里的样子一笔一划地写着。孰能生巧不是说着玩的,久而久之,那四个字果然也写得有模有样。
练颜不知怎么的,想将自己努力了这么些天的成果拿给巫屠看。
"练姑娘,这幅字是要给教主看的吗?"
她是被丫鬟的声音惊得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巫屠平常办公的地方来了。
练颜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字,又想了想,"不是,我只是瞎逛逛,迷路了才走到这里的。我先走了。"
"练练,进来。"从房间内传来巫屠的声音,旁人一听便是带着窃喜。
这段日子巫屠一直叫她练练,起初她听了全身直起鸡皮疙瘩,让他改他自然是没有听,无奈她只能顺其自然地任他叫了。
无可否认,有时候她觉得听起来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我想练颜自己都没有发觉,她和那个人人见了都觉得清冷如练剑的女豪杰不同了。她脸上多了很多少女应该有的表情,而这一切细微的变化全是为了房间里面那个红衣似血的男子。
爱情,真好,相爱,很妙。
丫鬟已经为练颜打开了门,她没有了退路,只有硬着头皮进去了。
练颜来沧月教这么久,从来没有进过这间屋子,常常服侍左右的侍女说这是沧月教的禁地,只有教中长老有要事和教主商量的时候才会进这里。
她深知自己只是一个俘虏,便从来没有生起来这里瞧上一瞧的心思。
练颜一踏进房间便看见正中间端坐着的巫屠,他正笑盈盈地看着她,心里没来由得一暖。
巫屠一眼便看到她手里拿着的东西,笑问道:"那是什么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