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门外,发现天已经黑了。星空静谧,弯月登上柳梢头,月色清冷,照得一切花花草草幽翠诡异。
这才意识到我们已经在司徒易的房间里呆了一整天了。
景琛不知道什么时候端了把椅子坐着,一边饮着茶,一边观看着别人的故事,好不惬意。
趁着我出神的空档,他已经放下了茶杯,换上了同样优雅雍容却完全不同的姿势。
他在我的脸上左瞧了瞧,右瞧了瞧,眼神里满含着兴味问道:"可真是奇怪。"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什么异常,诧异道:"奇怪什么?"
"平时你刚吃完饭不久就又吵着闹着要吃饭,怎么今天肚子倒是不唱空城计了。"
景琛的话刚说完,我的肚子便应景似的咕噜咕噜直叫。顿时大囧,见他紧抿着薄唇,似乎忍得很辛苦,可终究是笑出了声。
我拿出最有杀伤力的眼神瞪了他一眼,对他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气结,索性不听他张扬的笑声,走到几案旁边,轻轻叩响桌面,将司徒易唤醒。
司徒易是猛地从案上弹起来的,他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我的故事可有讲完?"
其实司徒易曾经经历过的事情,我们都能从镜子中看到,装作煞有兴趣地听他讲故事不过是觉得形声结合方才最好。若真有什么富含人情味的理由,那就是他的那些故事想来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没有好的机会向人倾诉。我和景琛便愿意给他一个倾诉的机会,而我们也会认真当这个倾听者。
我没有正面回答他:"今天先到此为止,我们择日再继续。"
"也好,念邪大半天没有见到我,该是急了,他跟她娘一个样,急性子。"
司徒易的情绪似乎很低落,唯有说到念邪的时候,眼睛中才会流转光芒。
没有继续和我们交谈,他先一步离开。
景琛还悠闲地坐着,不得不感叹有孩子的人跟没孩子的人就是不一样。人家司徒易英俊多金,还会看孩子,哪天景琛这熊孩子真的把我气到自我修复都不行了的时候,我就跟司徒易了。
景琛道出了我的心声:"你是不是在想,司徒易帅气多金,说话温柔,还会看孩子,是夫婿的最佳选择,就算是嫁过去当后妈也没有关系。"
我心里一个咯噔,惊讶于他竟然能猜得神准:"这你都知道?"
景琛优雅又真实地模仿着我的样子:"人家司徒兄都走得不见人影了,你还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流着口水。这么明显,我想不知道都难呢。"
我已经迈出了门口,回过头来恶声恶气地叫喊:"吃饭啦,不饿吗?话那么多,你上辈子是说书先生的儿子吧"
景琛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貌似我们说的话不在一个话题上。"
我歪着头看着他:"那我们就不说了。"
他此时的状态像是我吃饱了撑着的时候的状态,孜孜不倦地问着:"为什么不说?"
我朝着他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抑制住内心想要狂揍他一顿的冲动,平声静气地说道:"我们会吵架的。"
景琛真是大有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那架势似乎是要将我问到精力衰竭:"额,你不喜欢吵架?"
"不喜欢和你吵架。"我看着景琛的眼睛,用很低的声音说完,低头抬头之间便换了气势汹汹的面孔:"你他妈就是个超级无敌的王八蛋,一点儿都不会让着我。"
景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