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那脏兮兮的样儿,赶紧冼洗..."她把红色的塑料面盆盛满了水,让我伸出那双沾满尘土脏兮兮的手。我乖乖的弓着腰把手伸出前方二十米的地方,避免脏水溅到我的身上,她弯着腰配合着我。清凉的井水顺着我的水变得混浊,流到小小的菜田里。田里她种了黄瓜和蕃茄和青椒,嫁接的黄瓜有一人多高,依着细细的青竹旺盛的攀沿。枝开着黄黄的花,叶根结着细长的果。蕃茄青一色的全是未红的小子,引不起我的食欲。"妈..."我几乎用撒娇的声音叫喊一声。
"干嘛?"
"摘根黄瓜吧?"我望望肥嫩细长的黄瓜讫求道。
"摘就摘呗?还那么多话。"
我嘻嘻而笑,跨了一步踏入园子,生着层层的羽白色的毛发的硕大绿叶蹭过的皮肤痒痒的,诱人的青色,让我的视野有了开阔,我捡了个个儿最大的,摘了下来,跳出园子。我嘻笑着在她的红色面盆里洗了下,便急急的塞到嘴里...
"嗯,新鲜!"我咬着脆生生的黄瓜点头赞着。"还是自已种的好!"我调皮的把黄瓜递到她的嘴边,及腰的头发轻甩了下,低头时跑到了胸前。她躲了下摇摇头,伸手缕缕我的的头发放在脑后。"寒,要有什么事你就尽快办吧。后天你就走吧!"
我没有答话,收回了手臂。我的胸口还有起伏,喉间还有血腥的气味。我的短信已经让我知道,我必需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Y市。出版社已经通知我最后交稿的时间,而我的稿子只写了三分一,而且离最后时间只剩下一个月。我的危机来了,三十万字的小说,我还有二十万字没有完成。而雨那边又说工程装修那里出了点问题。让我联系邺斌。惠子告诉我婚礼定在这个月二十六号,卓雅没说和夏楠关系有没有进展,只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越儿发短信说见了网友,下文却没继续说。最后一条是夏楠的。他用习惯的语气让我收到短信给他回复消息。我意识到现在我身边的人都有自己所在做的事,而我却好似脱离了生活的原的轨道。但我知道送我走入正轨的最爱我的终究还是我的母亲。
"再让我在家多呆一天吧?她日子已经不多了!"我望了梧桐下苍老的女人说。
"那好吧,后天买车票,大后天必需得走!"她的话没有我反驳的余地。
我把黄瓜含在嘴里,弯下腰端起母亲洗过的满满的一盆青菜,拖着二十岁时她给我买的泡沫底的凉拖踏着碎步跑到厨房。
"雁儿,今天晚上糊肚里面放大米,红枣吧?"两个女人的谈话。
我把菜盆放在幽暗灶房的很老的锅台边。我的头有些眩晕,头顶有无数的小星星在不停的闪烁,耳膜嗡嗡作响。靠着士墙,我静了一下,好了些。我走到木框门口,探出头。暮色下她的背影楚楚孤单。深蓝色的及膝的高领长袖的裙子下瘦弱而高挑的身影。那是我去年在商场花了我三分之一的工资给她买下的裙子,顺便让去Y市出差的越儿给她带了回来。当然,电话里少不了对我一顿臭骂,说我浪费奢侈,况且她老了,年轻时都没穿过这样紧身的衣服,老了更不用说了。我不满,少不了要回嘴...不用我怎么费力,我准能准确无误码的买到她要穿的衣服,我知道无论我买什么样的款式,我妈妈穿上都好看...
她圆圆的发髻盘在头顶,先前散落下来零乱的头发此时被她用手轻轻拂到耳后,长满黄色老茧粗糙的手在耳边有些停留,一双深褐色的没有光泽的眼睛眯起问梧桐下的女人,我隐隐看到她上扬的嘴角。姑姑缓慢的挪了挪腿,嘴角轻咬了下。我猜她的腿坐久了已经麻木了。我妈妈赶紧弯下腰去。说道:"别起来,我自己一人就行了,那小灶屋也装不下两个人。"姑姑双手握成了拳头捶了捶慢慢弓起的小腿,苍白的脸露出一丝笑容。
"没事,我帮你,我还能动。"
"说什么呢?不能动还行?不但现在能动,以后的无数年动的更好。"我妈妈抢过话。
"活久了未必好,受罪!"她似乎长叹一口气。
"呸呸,说什么呢?这么不吉利!"我妈妈急了。
姑姑扭头看着我母亲:"生老病死嘛,人之常情。"
"省了吧你,别跟我说这个。"我妈妈急了,说真实点是烦了。她最忌讳死亡这两个字。
我姑姑笑了笑。叉了话题。"嫂子,寒..."她似乎怕伤了她。想要说的话停了下来,察看嫂子的脸色。我妈妈坐在小姑子的面前的小凳子上。双手搭在腿面上。眼睛却盯着姑姑右手旁边的瓷杯。"寒后天回Y市,必需回!"她的神情是那样的坚定。
"嫂子,寒什么都知道了!"
"她应该知道了。"
"舍得吗?"
"舍不得又能如何?她终究不是我生的。"她的眼神充满了无奈。我眼泪涌了出来,手里的黄瓜也根着颤动起来。
"你也要去看她吗?"
"不想见,但是还要见。二十六年的结要解了。但不是现在,至少不是近段时间。等你病好些再说吧,现在不用想那么多。"她倒像是**似的宽解自己。
"我这病儿我清楚,好不了。要去和寒一起走吧?"
她摇了摇头;"你说人都不在了,多少年的恨也该消了,但我这儿人还是这么小心眼,就是放不下。再者她也没有怎么着我,但我就是不能原谅她独自狠心的丢下自己的女儿为了自己所谓的前程。她走的时候,寒刚半岁,刚认生,换人抱都会哭闹半天...她就那么狠心,头都没回一下。虽然二十年间她都曾回来看过寒,但我认为她曾犯下的错是不可饶恕的。但直到寒哭着说她摔伤了腿,我才意识到她是多么需要理解。与我相比,你哥哥更爱她。她毕竟是他的初恋,寒是你哥和她唯一的孩子。以寒的个性现在是不可能原谅她,但她的确是寒的生母,血缘是割舍不断的牵连。我把寒从半岁养到二十七岁,我用了我的心血。我爱寒胜过从我肚子生出来的越儿,她已经失去了亲生母亲的爱,我不能让她再失去我的关爱。但我还是做的不够好,我能给越儿的,却不能给她。她失学,我并非无能为力,我原本可以做的更多的,但是...萧凌要儿子成器,便苦了女儿。我不得不承认萧凌看女儿的眼光,更不得不承认寒比萧凌要优秀,我更骄傲寒的自立与自强。寒与越儿不同,寒外表孤傲冷漠内心极度热情,寒知性,至情,而越儿却至信,这大概就是男女的差别吧。我曾一度的对寒愧疚,甚至放弃了再婚的机会,为的,只是对寒的愧欠。我要补偿的是对寒没有分割的爱。一个完整没有水份的爱。"我偷听了她们的谈话,我无意的。我退回到灶屋的角落里。蹲坐在圆形的木凳上,过往的一幕幕,全都呈现在眼前...
十岁时,爸爸去逝后。"寒,你回来..."我奔跑出去。她在后追,秋风把她的头发吹散了,长长的飘在空中。她扭了脚摔倒在坑洼土路上。小腿面上渗出了血,裤腿血红湿了一片。是谁胡邹瞎扯我没有爸爸?我恨。
十六岁,缀学后。"我会用一个容器盛装她,经年后再拿给你看。"她脸色发青,泪眼婆娑的看着我。是谁固执难缠束缚我的自由?我怨。
二十岁,自由后。"为什么?我可以养你了,为什么还要别的男人?"她跌倒在地上,把头埋在胸口,泪湿了一片衣角。是谁任性狭隘让我这么自私?我悔。
...
横撑灶屋房顶的房梁右边角的四见方的洞**入的残光照在我的手面上,我的手面上模糊的疤痕被照得逐渐清晰,那是是玻璃划过后留下的痕迹。而我带给我母亲的伤也如这道疤,结了茄,不再如从前。
我仰脸忏悔:"对不起..."
我在灶屋里呆了半个小时,我去了井边从水桶里倒出清水,洗了脸,让自己平静下来。我试着笑,对自己笑,更对她们笑。我演戏的水平并不高,但此时想骗过她们显然不是太可能。为了避免她们看到我微红的眼睛,我回到灶屋的门口对我妈妈说:"今天我做饭好不好?"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太大的惊讶,却极奇柔和的对我说:"能做好吗?"
"小看我,我在表姨家呆了几年你忘了?做饭还是会的,只不过会有些疏罢了。"我跷起了嘴唇不满,并对姑姑发起了求救的眼光。
她的脸惊变了一下。但又对我说道:"还是我来吧!咱家的东西不比外边的好用。会伤手的。"
"乡下的姑娘哪有不会做饭的?更没有娇气的,寒可以的。"姑姑会意帮我说道。
她看了一眼小姑子,摇了摇头笑道:"呆会儿视察你的饭技...别太得意了,做不好,没关系,用心就好了。"
我得意的做出鬼脸,钻进了灶屋...
时间啊,
你给了我什么?
记忆?伤痛??
还是...
青春啊,
你留给了我什么?
成就?无奈??
还是...
夏,
海蓝的天空下,
潮涌过的沙滩上,
我漂流的足迹下是我浅浅的脚印。
头顶的风扇呼呼着转着,月光透过隔纱的窗照在了我的小床上,夜的星星在窗外闪烁,隔壁的母亲和姑姑已经进入了梦乡,我两只眼睛盯着房梁,看那幽暗的弧线和角落里玻璃碎片里折射出斑驳的点,残片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开始苏醒...
"我带你回去,但一定要听话..."他低头用凌厉的眼注视我,第一次要求我要听话。我不看他,低着着头,含着眼泪,看他那双灰色的球鞋。
"寒乖,来,把手给爸爸..."他伸出他的大手,又温柔的说。我伸出了手,抬起头眼泪扑簌着急急下落。城市的街道留下我谙然的阴影。我急不可等的想要争脱某种东西,却又被某种东西给深深的刺伤了,我恨极了那个女人,想要抓起她的手嘶咬的那种。这是儿时的她给我留下的不可磨灭的记忆。我不记得要问她是谁?也不记得他问过我什么问题。我不回答,甩开手开始奔跑。浅浅的记忆,冷冷的思念,淡淡的冷漠。
她憔悴的面容,有着阴郁的凄艳。沙哑的声音,有着恐慌的颤抖。
我能走近她?真的可以走近?我可以不在乎周围所有人震惊、与惊讶的眼神?不在乎自己会陷入空前的困境?
呵呵,事实上我已经陷入困境了。我把夏楠推给了卓雅,我又变成了一个人。我几乎可以预见到我被出版社逐出门外的情景,无助、绝望、更多的还是羞辱。我开始流浪,像乞丐一样翁头诟面,沿街讫讨。网络上已不再有我什么狗屁不通的连载小说,更不再有我所谓的畅销的无聊至极的书籍。而仅剩的不过只是我曾经过往的辉煌,与我违约后的过痕。雨帮不了我,惠子也不能理解我,邺斌不能原谅我,而莫言更会嘲笑我...。无人之境,终将是我独自一人,伤痕累累,独自试舔。嗯,或许还会有个人鄙视我,那个虚拟的网络那端的那个叫宿命的男人鄙视我。或许,我会遇见那个山上的那个自称为艺术献身的男人也会对我有看法,而他又会怎样看我?
脑子疼了,闭了眼。手机也幽幽的循声而来了。拿在手心,怕吵醒隔壁的她们,我穿着睡衣,拖着鞋溜出了门外...
"睡了吗?"
"没有!"我在院子的中央停了下来。用手按了键,把手机放在了耳边。夜还是燥的,有风刮过,梧桐的叶沙沙作响,像极了少儿低语的声音。
"在哪儿?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我听到他拖着鞋在客厅里走动的声音。
"风刮树叶的声音。"我回答。"还要没睡?"
"刚到家!"
我哦了一声,突然不知道我下面该说什么。接下来是一阵沉默,我不喜欢这种沉默,但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你已经消失三天了,今天晚上你要是再不出现?不然,我疯了,你会内疚!?"
一句幽默式的模棱两可的话,让我感觉夏楠有了一丝的改变。这是情话?还是应该算是情话?夏楠,呆板的夏楠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失声的笑,人啊,总是易变的动物吧?
我对舒逸说人是感性的动物!他则不以为然的反驳我,反用到我的身上。我横眉冷对,反以绝言。结果当然是不欢而散。我似乎天生有种绝情,对自己,也对某些人。一种天生的冷傲让我有别样的情愫,同样一种天生的冷俊也让我同样有种依恋。我冷言相对,却心如潮涌。淡化了记忆,那种浅浅的思念也逐渐冷淡。舒逸:阳光的面庞却有着冷俊的眼神。那时,少女怀春的激动,在我从我思想里有了新的进展。
手机里陌生的号码短信让我觉得他应该是舒逸。短信语言的风格与态度如出一辙。我知道我必须给这个男人打个电话祝贺一下了。我草草的想要结束与夏楠的电话,不单单是因为我突然想要祝贺舒逸,而是我觉得我应该对曾对卓雅说过的话负责,负完全的责任。我不爱一个人,为什么还要攥在手里不放?这不是萧寒的风格与作为。
我轻轻的笑了下:"睡吧,明天还要工作呢!有事等我十五号回去再说吧行吗?"
我觉得没有人比夏楠更懂得洞测人的心理。他不懂我,但却能猜测得到此刻的我想做什么?不想说什么?"好吧,你也睡吧!你来时告诉几点的车,我接你!"他最后对我说了句。
我嗯了一声,算是同意,挂了电话。
《夜语》
年轮下
回望
你逝去的年华
过道里,
凝望
你远去的身影,
钟鼓动,
一刻,两刻...
月光渐渐爬上了脸庞,
投影下
有风吹过。
风吹了起来,我披肩的头发飘了起来。身后修长的身影吓了我的一跳。我左手捂着的胸口让我稍得一点安宁。我看着身着劣质睡衣睡裤,头发有些零乱的她说:"妈,还没睡?"我努力笑了笑。右手握紧了手机。天啊,我在紧张什么?
"给他打电话?"
"嗯"我让自己放松了下来。把自己放在胸口的手放了下来。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对我"哦"了一声,叹了口气,摇摇头又道:"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办你自己的事吗?"便回转轻回身体。
她侧着身体看我,我才恍然明白我到底为什么紧张了。"妈..."我叫了起来。
"怎么了?"她回过头吃惊的看着我。
"我...我...我和夏楠..."月光照在她的脸上,而我却不敢看她的脸。怕那苍老让我再次心痛。
"别告诉大伯和婶婶他们了,我...我和夏楠...没有下文了。"我的声音慢慢的传到他的耳朵里,我在等她的反应。她呆了两分钟。说了句:"寒,我没有逼你做什么你不想做的事,你自己要想好了,只要你真的喜欢他。我会试着习惯喜欢他。你不用在乎他们的眼光,幸福是你自己的,我不可能一背子都守在你的身边。"
"我知道..."
"明天去你大伯那儿看看,你和闪儿有一点相似,他们看见你会很高兴。"
"我明天去。"
"哦,还有...林...叫什么林...可以是你同学?"她拍拍头恍然惊醒似的道。
"怎么了?你怎么知道他??"
"呵呵,没什么,是个好孩子。你不在,来看过我几次,还要了你的电话号码。应该和你联系了吧?"
"林可以来过咱家?还要了我的电话号码?"我突然想起了初见林可以时的狼狈的模样。"他和你说了什么?"
"说了你们上学时的一些事,我也从他的话里了解了一点。"
"什么?"
"他情况不太好,还没有成家。"
"哦。我今天见到他了。"
"寒,跟我说实话,你和他..."
"妈,没有,我们没有关系。"
"我也只是问问。你也别太晚了,尽早睡吧!"
"嗯。"我看她慢慢走回房内,我坐在院落里的空凳子上,握着手机,用大母指按了下去。
慵懒的声音让我觉得我打电话打得不合适宜。想挂但已经来不及了。"你谁?"他在那头儿问。
我可以想像他摸手接电话时的情景。
"我——萧寒。"听不出来我的声音是他的一贯行为。倒也不觉得奇怪。
"哦。"我听到有个女声在她的耳边问是谁的电话。我没听到他对女的说了什么,只听到他拖着鞋在地上走的声音。我猜他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要结婚了,祝福一下。"
"呵呵,谢谢!"
沉默...
"你呢?不也要结??"
"哦,可能会延迟..."
"出了什么意外?"
"呵呵,有点个人问题没有解决!"
"哦,是这样啊。"
"嗯,我没什么事,就是祝福一下,祝你们百年好合,幸福快乐!嗯,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嗯...呃..."他还想要继续。
而我却挂了电话,没再听他未完的话。
次日,我去看了我大伯和大妈。失去了女儿的他们显得精神并不太好。衰老在他们的身上展露无遗。齐耳零乱的头发银光闪闪。一双眼睛没有光彩,木讷的望着我:"闪儿...哦,寒..."
我笑过,接过她手中的苹果,放在鼻口嗅了嗅。
"昨儿还和你大伯说起你呢,今天回来了,瞧瞧,外面的水是不是不好,都瘦了..."她扬起的手想摸摸我的脸,却又放了下来。她的背在三年之间驼了下来,弯如豆牙...
我笑不出来,也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感情。"哥哥,嫂子不在家?"
"你来那会儿刚出去,店里出了点事,去税所去了。"
"哦,生意好吧?"
"还凑和吧,我们老了,忙不动了,每天捣弄那点菜地儿不跟你哥要钱花,也就行了。家里家外的一些事能不过问就不过问。问了也管不了,你大伯前些日子差点被街上的拖拉机撞,不过还好,总算捡回了一条命,安静了几天,这不?没事又去玩牌去了。"
"呵呵,大伯还是老样子,爱玩。"
"老了还那样,我这辈子是上了他的当了,不然不会这样活得窝囊。"
我呵呵笑了声:"大妈,我明天就走了..."
"那么急?"
"好多事没有处理,处理完了,再回来。到时候我陪你个三天三夜都没问题。"
"你这孩子..."
...
"寒,真的要和夏楠结婚?"临走的时候,大妈问了我最后一句话。
"不,大妈,现在的寒,还是一个人的寒。从不曾改变..."
于是,我看到她老泪纵横的脸。埋在手心里。嘤嘤的哭出声来。
从大妈的家走出来,我的心糟到了极点。我去了镇里的超市,给我姑姑和妈妈买豆奶粉,却意外的碰上了葛优然。葛优然没有认出来我,一袭白色,玲珑的身姿,尽显成熟女人的风韵。波浪似的头发下,是一张,消磨了青春成熟而妩媚的细白的脸。生孩子没有走了她极致的身材,反而更显女人。带点母性的柔和,少了年少时的稚气。我不想打断他,也没想过要介入她与其他人谈话的内容。我绕着圈子蹿了出来。逃似的逃离了。我通过一些迹象搞清了一些事情,我对林可以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当然这是十年后。林可以的生意投资方向出了失误,林可以的父亲因为无法随如此负重,心脏病突发,死了,死时一句话都没留下,母亲生了病,只会笑,而不再说话,也没有开口再说话,他母亲傻了。林可以变卖了家产,但还是资不抵债。林可以说好的婚事黄了,漂亮的准媳妇跑了。林可以一天天消沉了下去。最终便成了现在的样子。我该可怜谁,谁又让我可怜。而我,萧寒,已经陷入困境,或许会从此一蹶不振,我又有什么资格同情林可以?罢了,萧寒还是继续做十年前那个冷漠的云梦子吧...
该见的,不该见的,我都统统见了面,我没有七大姑八大姨,所以倒不至于那么辛苦。我噪子说了过多的话,已经沙哑得再发不出任何细小的声音,我打着手势,挥着手,连表情都有些僵硬。我机械的做着每一个动作。我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而变成了那个叫萧凌的替身。我每听的每一句话都如出一辙:"呵,萧凌的女儿,萧寒!"
呵呵,是,我是,我是萧凌的女儿萧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