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长长的通道,两边是一扇扇紧闭着的门。
通道上的灯闪闪发亮。
暗红色的雕花木,上面竖着一块牌子:经理室。
第一次来时因为紧张,都没注意看到,那上面的花纹还这么精致。那些花纹刻得很细致,一朵一朵都清晰可见,应该说是经过精雕玉琢。这样一扇门,都不知道要值多少人解决温饱。看着这扇用上好桃木雕成的门,紫依在心里偷偷想道。
"哥!"
诗诗却没在意那么多,刚开始只是轻轻推开那扇门,看到正埋头在文件堆中的男子,于是欢呼一声跳了过去。
男子抬起头来,遇上紫依的眼神,愣了下,然后看向正向他扑过来的妹妹,宠溺地一笑,伸过手来拉着她坐下轻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
诗诗抬起头来看着哥哥:"是妈不让我说的啦,她说你现在工作很忙就不要打扰你上班。"
江溱笑着捏了下她的鼻子,"那你现在还不是一样来打扰我工作了?"
"哼,不想要我来啊,那我走得啦。"说着立起身来准备走。
江溱一把拉住她:"哈,你是不是越来越没大没小,居然敢威胁你哥了。"
"喂,谁叫你老是欺负我来着?回来我告诉妈,让妈修理你!哼!"
"得,大小姐您还是饶了我吧。"江溱笑道。
紫依看着如此温馨的画面,心里涌上一股淡淡的失落,眼角也噙上了一滴盈盈的泪珠,只是忍住了没让她涌了出来。如果我也有个兄弟姐妹那该有多好,那她就不再是孤单单的一个人了,她一定会非常非常珍惜的。
目光一扫,这时才发觉,窗帘旁边站着一个男人,因为有窗帘挡住,所以刚开始没有发现。他正一动不动地正望着窗户外面,浑身上下的气息冷若冰霜。
从这里只能看到他的侧面。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上面没有一丝多余的纹理,仅仅就是纯白色,可是就是这白,褂出了他那略显苍白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色泽,似乎那上面是冰凉的,在这样的热天里,他的身上就是有股阴寒之感。他的嘴紧紧地抿着,表情是一片漠然,似乎这两兄妹的相聚并不能影响到他的心情。
这个人的样子好熟悉,特别是他身上散发的冰冷气息。
好像感觉到紫依打量的眼神,男子转过头来,微眯着眼睛,对上紫依那双因来不及躲藏而惊慌失措的眼。
看清他俊朗的面貌后,紫依才惊觉他就是那个今天早上在大厦门口带他上楼的人。
他的眼睛还是像平时一样的漠然,只是感觉似乎多了一点亮闪闪的东西在晃动。只一剎那,就不见了,似乎只是她看错了而已。他的眉有一点弯曲,眉宇里有着一种无世无争的淡定。
她很是奇怪,为什么总是在意外的时候遇见他?
他只瞟了她一眼,然后又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们,看着窗户外面。好像这世上没有看着窗户外面更吸引他的事情了。
像是突然才想起紫依,诗诗在和哥哥说了几句话后,大步地跑过去把从进门到现在都一直呈惊讶状态的紫依拉过来,介绍道:"哥,这是我刚认识的好朋友,紫依,这是我哥,江溱。"
"我们是认识的,你下午怎么没来培训?"江溱点了点头问道。
"她晕倒了,我在临时员工的餐厅外面看到她晕倒,然后把她扶到后面的休息室里。她直到刚才才醒过来。"诗诗不等紫依接话,就抢着说道。
"哦,是什么事情晕倒了?"江溱关心地问道,认识她才没多久,他就莫明地想关心她,感觉她就是他的第二个妹妹。
"没什么事了,大概是我刚一踏进那个餐厅,有点不习惯才会晕倒的吧。"紫依有点抱歉地说道。
"那你还没有吃饭吧?"江溱想了想,又看了看眼前的文件对妹妹说道:"诗诗,你带她去吃点饭,我今天有事情要处理不能陪你们去了。"
"你不能陪我出去啊?那好吧,我们先走了,晚上我去紫海星哦。"
"嗯,早点回去就是了。"
"知道啦。"诗诗扮个鬼脸,然后拉着紫依走出门去。
一路上紫依都还在回想着那个男子那个有点奇怪的表情,等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诗诗拉着进了出租车。
"你要带我去哪里啊?"紫依心里有些微的慌乱,因为她还从没有过这种和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人就跑出去玩的。
"我只是带你去吃饭啊,放心啦,我不会买掉你的。如果我敢做那样的事,那我不被我哥给修理得不成样了。怎么说你还算是他那里的员工嘛。"诗诗调皮地吐了下舌头,那表情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我不去了...咕咕..."没等紫依把话说完,她的肚子就不客气地开始叫了起来。她看着诗诗看她的表情,恨不得有个洞给钻进去。
"你还想拒绝我,我这么温柔可爱讨人喜欢你就不能勉为其难的答应我嘛?"诗诗有点娇嗔地看着紫依。
紫依看着她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哭笔不得,这女孩还真是说变脸就变脸。
诗诗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声耳语:"等下我们去紫海星,好不好?那里很好玩的。包你去了会喜欢。"
"紫海星?"紫依喃喃念叨着这个名字,不知为何,她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已经喜欢上了它,她对"紫"这个字,似乎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紫依抱拿着一堆资料,往培训室走去。
她的双眼不是很有神,因为培训课程她比别人少听很多,飞阳这几天都在为她补课,所以她这几日的精神都不是太好。但是却很明亮,嘴角边噙着丝微笑。这几天她已经和诗诗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诗诗热情奔放,又有感染力。人又活泼好动,可以调动起气氛,这几天她都过得很不错。
她急匆匆地走着,因为赶得有点急,所一个不留神,撞到一个人身上,撞得她的肩生痛,惯性使她一下跌到了地上。
她的屁股接触冰凉的地板,痛疼顿时缦延到全身。她恼怒喃喃咒骂着,正想骂两句那个冒失鬼。
一只手突然地伸到她面前,那双手充满阳光的味道。
她坐在地上,慢慢地抬起对来,看到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睛,深黑,明亮。正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她一时愣住,忘了伸出手去。
男孩对她一笑,那一笑,如此熟悉,如春花灿烂。
"你准备在地上坐到什么时候?"男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一下抓住他的手,撑了起来,心里头厉害,她可想不到又遇到了他,还让她摔倒,嘴里念叨着:"哼,算我倒霉。"说完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走了。
"喂,我哪里得罪你啦?"冷辰摸了摸自己的头,很是不解地问道。
紫依没理她,继续往前走。
"有没有搞错?我有那么令人讨厌吗?"
冷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喃喃地自言自语。看着到上有个东西闪闪发亮,他低下身子,把它捡起来,是一个圆圆的亮晶晶的水晶吊饰。好像是她的手机上的。他拨弄着那个心形水晶,嘴角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紫依走进培训室的时候,还没几个人来,江溱对她笑笑:"你怎么来得这么早?现在还没到时候呢。"
"今天就要考试了,我想早点来再熟悉一下,要不我真怕自己会考得太差,进不了这家公司,那可就太对不住你和飞阳了。"
"那你最对不住的人是诗诗,是她磨着飞阳帮你补课来着。"江溱对于这个又热情又有点单纯的妹妹可是实在没一点办法。
"呵呵,那也是哦。"
"紫依,你是来打暑期工的还是要正式来上班的?"江溱想了想,还是决定问问她。
"我不知道,我只是现在想挣点钱,让自己不要再花别人的钱了。"
"你父母呢?"
"我从小就是一个人,父母,我都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在世上。他们告诉我说他们死了,也许是吧。"紫依的眼睛看着前方,眼神飘渺得没有着落点。
那一刻,她的眼睛,使她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个十八岁的女孩,那里面有浓浓的孤寂。
"紫依,你是个优秀的女孩,总有一天,你的父母会找到你的,那时候,他们会后悔放弃了你。"江溱心痛地看着她,她的眼底居然有那么深的痛。这个女孩,原来连父母都不知道在哪里,他突然很想抱着她,给她一丝温暖。
"嗯,我一定会努力的。"紫依看着江溱那双眼睛,那里面有对她的鼓励对她的信心对她的期待。
抬起头,她的眼中已没有了悠伤,眼底深处都是笑意,还有对自己的信心。似乎刚才是江溱看错了,可是那种感觉他却是真正的感受到了。
考试完后,紫依看着外面的阳光,突然想起刚才那个阳光般微笑的男孩,自已刚才是不是对人家太过份了。
她这样想着,慢慢走到电梯前。看着电梯门上的数字,她突然想起那天刚来这家公司,在门口遇到的那个冷冰冰的男子。如果他常常微笑的话,一定是个很迷人的帅哥。她回味着他那个嘴角上扬那个表情,在心里想着。
正当她要关上电梯门的时候,一个声音大叫着:"等一等。"
紫依于是把正要关上的电梯门又按开,冷辰正拿着一个白色女用皮包闯进了电梯,看到紫依后,惊叫:"是你?"
紫依抬起头来,也惊叫:"是你!"
冷辰笑了下,说道:"你刚才去哪里啊?那么急。"
紫依没好气地说道:"我在那边考试。你呢?"
"我啊,打杂的呗。那就是说你会进入这家公司喽?"
"我也不知道,也许吧。"当自己把试卷交上去的时候,她心里那种害怕又袭了上来。她告诉自己,成败与否,在此一举了,也许她能得到这份工作,也许,她又得四处奔波。
冷辰看着她蹙着的眉头,伸出那只空着的手拍了拍她,"干嘛啦,高兴一点。就算这份工作没了,还有别的嘛,是不是?"
"喂,你干嘛动手动脚的啊。"紫依很不高兴地瞪他。
"我只是拍了下你肩膀,有必要那么大惊小怪的吗?"冷辰也不高兴了,这女孩怎么这么凶。
"我就是,又怎么着了。"紫依嘟着嘴,还是很不高兴。
"我好心安慰你,哼,狗咬吕洞宾。"冷辰也有点愤愤了。
"你说谁来着?"紫依脸上表情不怎么样了。
"我没说谁,我说我家里有只小狗喜欢乱咬人。不行吗?"冷辰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哼,"紫依冷冷地哼了一声,等电梯一停,抬脚就往外面走去。
就在紫依走出电梯后,正往大厦外面跨步的时候,她的高跟鞋鞋跟却勾到了一个台阶上,那滑滑的地板让她一理站不住,眼看就要摔倒。
一双手在后面扶住了她,使她免于摔倒出丑。
她站稳后,吸了口气,准备走人,一个闲闲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似乎掉了什么东西吧。"
紫依转过头去。
咬了咬嘴唇,可是她却愣住了,这个人却不是那个男孩,而是那个那天帮他进了大厦的冷漠男人,此时他正双手扶住她,那手臂很有力,握得她的手都有一点疼痛,那双眼还是那么冷淡,那么深不见底。
她动了动嘴唇,说道:"谢谢!"
冷夜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往上面走去。
紫依一时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冷辰在她眼前挥着手:"喂,回神回神。"
紫依白她一眼,"干嘛?"
"怎么?你喜欢那种冷冰冰的人吗?"
"谁喜欢了啊,我只是一时不反应过来罢了,而且他帮过我好几次了。"
"我也帮过你好几次好不好?为什么我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啊?你都没有谢过我耶。"冷辰很不满地说道。
"哼,你呀,得了吧。"紫依说着抬起脚就往外面走去。
等她走到快到大路上时,冷辰才追上前来叫道:"喂,你就这里么走了吗?你连这个都不要了?"
紫依回过头,看到冷辰正手指上挂着一个心形的水晶吊饰。
"啊。"她惊叫一声,然后手忙脚乱地找出手机来,那上面已经空空如也了。
她心一急,伸长手想去抓,冷辰把手一抬,紫依和他的身高相差太远,够也够不着了。她一跳跳起来,可是还是连碰都碰不到。
只有那颗心形水晶在那儿晃啊晃的,似乎在嘲笑她这个主人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紫依怒火上涌,气得大叫:"你什么意思啊,那是我的东西!"
冷辰笑嘻嘻地看着紫依那张被怒火气得通红的脸,摇了摇手上的吊饰:"我帮你那么多次,你怎么说都得意思一下吧。"
紫依歪着头,看着他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睛,那一瞬间,无法呼吸。
梦里,那个梦里,也似有一双那样狡慧的眼睛。
突然眼前微微亮了一点点,不过还是很灰暗,我不知道这光是从哪里来的,不过最起码我还是可以看到文思的,文思的脸煞白,嘴唇发紫,还在发抖,我紧紧握住她的手,告诉她不要怕,她咬了一下嘴唇,很郑重地点了点头。
"文思,我们向四处走走看吧,说不定能知道我们在哪儿!"
"嗯!"文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喂!你们两个...你们两个也太过分了吧,竟然可以把我们丢下!"
啊,这是谁的声音?我猛然回头,模糊地看见了两个人影,向这边走来,走近了,我也笑了,虽然我不知道孟翔和林潇是怎么来的,不过起码多了两个人。
"你们怎么来的?"这大概是我最想知道的问题了吧。
"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忽忽悠悠就来了,不过怎么说我们也应该走出去吧!"林潇还是老样子,哼,都到了这种鬼地方还能笑的出来,真有你的!
"哈,我知道了!"孟翔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给我们三个吓了一跳!
"知道什么了?"我赶忙问他。
"我突然知道换化史老师究竟为什么说她家的马有六条腿了!"
晕,亏他还能想出这种问题,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问题苦了我好一阵子,那个换化史老师竟然无意中说到这样的一句话。
"那你说为什么?"
"嘿,这就不知道了吧,肯应因为老师她数腿的时候自己坐在上面了!"
我倒,有没有搞错,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废话!"林潇也瞪了他一眼,我的那点儿积极性全被他给弄垮了,谁爱六条腿就六条腿去吧,反正我们总得从这个地方出去。
我们四个漫无目的的在这"半黑暗"之中茫然的前行着,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
"哎?那里有光!"文思突然指着前方,兴奋的跳了起来,奇怪,我怎么没看到?
"文思,你弄错了吧,哪有什么光啊?"我歪着头,很诧异地问她。
"有的有的,你没看到啊?就在前面啊!"文思一向保持平静,像这么激动的时候还真是少见。
我瞪大了眼睛看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有看到一点亮光,周围还是一片昏暗,孟翔和林潇的脸上也充满了怀疑的神色,从他们脸上的表情我终于可以肯定,文思是花眼了。这孩子...
"没有啦,乱想!"我还是不禁四处望望,可是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现。
"你们相信我,我真的可以看到很强烈的光,你们跟我走好不好?"
唉,这孩子是中邪了,算了,反正现在我们也走不出去,就尚且信她吧。
"好,反正我们也没有地方可以去,梦蓉、林潇,我们就跟文思走吧!"孟翔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什么光。
"嗯,文思你走,我们三个跟着你!"我冲着文思点了一下头,她也会意的回应了一下,仿佛在完成一件很重大的事情。
我拉着文思的手,孟翔和林潇紧紧地跟着我们,文思一会向右转,一会停下来,皱一下眉头,然后继续前进。我们三个都很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这样的死寂大概持续了一段时间。
"大家等等,亮光就在前面,你们一定要紧紧地跟住我,一个都不要丢。"文思表情很严肃,尽管我们没有看见那所谓的亮光,但是我们还是相信文思的,她也没有理由更没有必要骗我们不是吗?
我把拉着文思的手攥的更紧了,我拉住林潇的袖子(嘿,男女有别嘛),林潇拉着孟翔,我们几个都不再笑了,甚至包括一向喜欢嬉皮笑脸孟翔。文思很小心的向前走着,四周没有一点声音,只有我们几个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这时文思的身体在渐渐地消失,我们仿佛被一道看不见的门隔绝了,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她的手,我吓了一跳,我知道孟翔和林潇也吓了一跳,不过我还是镇定了一下,继续向前走,突然仿佛有一股暖流渐渐通过全身,然后便一下子什么感觉也没有了,我看见了文思,她在笑,那是一种胜利的笑,同样的,林潇和孟翔也过来了,我们沉寂在喜悦之中,竟未发现眼前的一番景象。
碧绿的草地,成排的落花树在风中下这花雨,四周很亮,眼前是一个大概好几百年前的古堡,砖瓦很破旧,但是古堡很高,环状的楼梯盘旋着。
"文思,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惊讶的问她。
"我?我也不知道啊,只是看到有亮光而已,你们还都不信我..."
"不是吧,难道是..."孟翔皱了一下眉头,思索了一下。
林潇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是什么?"
"换化史上曾经有过记载,在换化空间里原来有一个叫付奇的人,他精通各种各样的虚幻之术,他是换化空间的创始人之一,那个'化';字就是虚幻的意思,他能制造各种各样的'假象';,说它们是'假象';倒不如说是一种看不见的指路牌。听说他只有一个学生,他把他毕生的学识都教给了他,从此便从换化空间销声匿迹了,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去旅行了,可是谁都没有见过他,文思,你,你不会是跟他有什么联系吧?"
文思思索了一下,说:"你说的那唯一的题是穆泽么?"
"是,你认识他?"
"他...他是我爸爸。"
"啊?"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大叫出声。
"你爸爸?"孟翔很诧异
"是啊,不过他死了,在我五岁的时候,"她的神色黯淡了许多,"不过我从来都没有跟他学习过什么啊,他总是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研究各种各样的东西,那些东西我不懂,好像很复杂,不过听别人说,我爸爸是一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东西全部乱套了,好像谁改过他'虚幻之像';的译码,结果自己不小心进入其中,在迷茫中乱走,掉入山崖的..."
"对不起,不应该提这些的,都怪我。"孟翔低下头,歪着嘴。
"呵,没事,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去古堡里面看看吧!"
"我们走!"
古堡内部光线不是很好,略显昏暗的屋子内的唯一光线来源就是从那破旧不堪的墙壁缝隙射进来的光。不过利用这些光线还能看的清里面的摆设,这个古堡很旧,天花板和墙壁的拐角上挂着蜘蛛网。可以看得出这里原来是一个很漂亮的宅子。里面的东西虽然很破旧,不过做工很细致,烛台,餐具,都俱全,可是为什么会衰落成这个样子呢?这件古堡写满了沧桑,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雨。
我们四个踏上楼梯,往上走,古堡很大,每一层都有很多房间,一楼的大厅是圆形的。我们一直走到了堡顶,古堡一共有五层,我们从一楼走到五楼,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不时的还有几块天花板上的木板掉下来,差点砸到我们。
"你们又没有发现有点不对劲?"林潇警惕地望了望四周。
"没有啊!"孟翔摇了摇头。
"跟我走,去四楼!"说完林潇立刻转身向楼下奔去,我们三个紧跟着他。
四楼很黑,真不知道林潇这是在发什么神经,竟然能来这种地方。我们沿着走廊走,两边的房间一个挨着一个,401,40,404,405,等等!为什么没有40?我的心颤了一下。
"林潇,为什么?"我赶紧问他。
"不知道,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古堡一定有40。"
"你怎么知道?"文思问他。
"我也说不清,只是感觉好像来过,又不记得了,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印象,可能是梦里见到过类似的景象吧!"
我们一直走到尽头也没有发现40,于是大家摇了摇头,往回走,408,407...404,40,40...
"你们回来,"林潇站在那里不动了,刚才明明有40的门牌号从眼前划过,看来,不是错觉。
我们终于来到了这扇门面前。
另我们惊讶的是,唯独有这件门不显得那么破旧,仿佛新装上的一样。我们轻轻地推开门...
屋子很黑,我们悄悄地走进去。我四处张望,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孟翔顺手把门关上了。那一刹那,屋子渐渐明亮起来,越来越亮,脚下的地板变成草地,天花板变成天空,四周景象渐渐地清晰,我们每个人都张大了嘴巴,好像被吓到了。
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才发现我们在野外的一座山上,四周的景色很美,潺潺的小溪,翠绿的树木,连绵的群山。我们四个一下子懵住了,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哪,想我秦大小姐被你们"拐"到这地方来了...可怎么办...怎么回去?!没办法!走吧,我们互相搀扶着在山路上攀爬...这要是掉下去...还不摔死了!
突然,我脚一滑,摔了一跤,后来发生了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只觉得自己飞一样的感觉,好像从高处滑落,还有在山间回荡的喊声,是他们在叫我?我紧闭着眼睛,不敢看,心空了一样,飞速下滑,难道我真的要命丧于此嘛?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四周的景象从模糊变为清晰,只是觉的头好痛,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尽量用胳膊把自己撑起来,觉得浑身没劲儿,还有点疼。我突然发现旁边的树下倚着一个男的,背对着我,也不知道他是谁。穿着黑色的外套,我轻声问他:"我...我这是在哪啊?你,你是谁?"
他听到我叫他,转过身来。
一个十八九岁的男生,眼睛很有神,帅气的脸上印着惊讶的神情。半天没说话。
"我,我,我在哪?"
他还是没说话,很惊讶的看着我。
我终于没耐心了,大喊到:"喂,我问你话呢,你聋啦?"
他用很怪异的眼神瞪了我一眼,又转过身去,说:"你才聋了!"
呵,原来不是个哑巴,这就好办了,不然非把我闷死。
"我怎么了啊?"
"我哪知道你怎么了啊,我还想问你呢,差点没砸死我,你不想活也别找个垫被的啊!"
搞什么?不想活?找个垫被的?
"喂,你有病啊,哪有人不想活的,你刚才说我差点没砸死你是怎么回事?"
"你有脑子自己想啊,不是摔坏了吧!"
晕,这个人还真怪唉,这么没礼貌,背对着我说话,哼!
我仔细的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只觉得脑袋空空的,疼疼的,什么感觉也没有。"我记不清了,你就告诉我呗!"我态度转好了一点,真的希望他能告诉我我是怎么了。
"别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看到你从山顶掉下来,差点落在我头上,幸好我躲得快!"
晕,这是什么人啊,还幸好躲得快,没良心!
"哦,我..."我试着起来,但是身子不听使唤。
"算了吧,别试了,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还不得摔个残废啊?没死就不错了!"
啊?不是吧,我真的要变成残废了?我看着他背影,恨的咬牙切齿,你要是当时救救我不就没事了,该死!(尽管这想法的确有点没道理,人家过路的干嘛救你?但是我还是觉得愤愤不平。)
他慢慢地站起来,拍了拍后背上的灰,刚想走。
"喂,你去哪?"
"我?走啊,"他看了我一眼,"难道要在这儿陪你到死啊!"
"哎,你真的要把我扔这儿啊?"我语气缓和了许多,不像刚才那么横了。
"你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哎,等你朋友来找你吧!"他假装地做了一个很无奈的表情。两手一摊,头也不回的走了。
哼,虚伪,算什么东西嘛,走就走,没你我照样活!
过了一会天竟然渐渐地暗了下来,不对啊,天怎么会变黑呢?天应该一直亮着才对!我很吃力的爬起来,抱着腿蜷缩在树下,山里不断地传出猛兽的嚎叫,我有点害怕,万一被一只"参天"古熊叼走,我就有得受了。一阵冷风刮来,穿透衣服,浑身在发颤。心里还在不停的骂着那个家伙。坏蛋坏蛋!出门被车撞死,下楼被花盆砸死,塞饭被饭粒呛死,说话被口水噎死!哼,伪君子,以为自己长的酷了不起啊,心肠一点都不好,把我自己丢在这儿,可恨,别让我再撞见你!该死。
渐渐地我只觉得眼皮变得很沉,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睡梦中我模糊地听到旁边有人,很费力地才睁开眼睛,向四周望了望,发现一件外套披在身上,黑色的,天啊,不会是那家伙的吧,嘿,梦蓉(这名字不只怎么,还是记得)你指望他救你?还不如指望蚂蚁把老虎吃了呢。
但是四周确实没有什么人啊,管他呢,睡吧,只有睡眠才能拯救你自己啊,梦蓉!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这个变化另我大为吃惊,在我模糊的记忆里,好像天不会黑啊。
"喂,你醒了?"
好熟悉的声音,我竟然发现那个家伙在我旁边坐着,天啊,难以想象。
"你不是走了吗?回来做什么?"我没有好脸色对他了,谁叫他昨天...唉,不提了。
"我..."他也瞪了我一眼,好像我得罪了他似的。
我站了起来,哎?真的好多了,除了腿酸酸的感觉之外,没什么疼痛感了,我好高兴,绕着那棵陪了我一晚上的大树跑了好几圈。
"喂,你有病吧!"他用很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好像很吃惊的样子。
我停下来,说:"你才有病呢!干嘛无缘无故说我!"
"你知道驴是怎么拉磨的吗?"
"怎么拉?"
"跟你刚才一样!"
过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好啊你,笑我,看本小姐今天怎么收拾你!"我他那边跑去,准备"赏"给他一阵乱拳。不过他身手还挺敏捷,一下子站起来,就向树林里跑,我就在后面追,突然被一块该死的石头绊了一下,摔在地上。他听见后边没有脚步声了便停了下来回头望,看见我在地上坐着。
"喂,你怎么那么笨啊?"他皱着眉头,冲着我喊,边喊边往这边走。
我揉着脚腕,瞪了他一眼。"你才笨呢,现在好了,你可以幸灾乐祸了!"
他走到我旁边,蹲下来,还是那幅表情,好像我真的很笨的样子。
"喂,干嘛那么看着我,就不知道做人要厚道啊?还笑我,没同情心!"我根本就没抬头看他一眼。这种家伙,唉!
"喂,你没事吧。严不严重?"他低下头看着我,语气突然变得很缓和,吓了我一跳,我抬头看着他,还以为他发烧了。不过他的眼睛很有神,跟昨天见到他一个样子。
"还好啦。"我或者是被他这变化吓到了,或者是觉得再大吼大叫不礼貌了,说话变得很平和。
"哦,那我扶你起来。"说完他便站起来,转身向右走。
奇怪,不是说要扶我么,竟然走了。他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递给我,"拉着起来吧!"
哼,跟我装纯情!我把树枝撇到一边,自己很吃力的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快步走进林子,连头也没回一下,听声音我知道他跟上来了。
我停在那里,后面的脚步声也没有了。
"喂,生气了?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倒,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厚颜无耻的家伙,大白天的不嫌丢人。
"搞什么,你认为我会么?"
"嘿,开个玩笑,不过我刚才怕你拉了我的手会吓到!"
我转过身,他站在那边,面部表情冷淡如初...拜托,大哥,你脸上能不能换换表情。
"吓到?你是怪物?"我憋不住地笑,他脸上愤愤地表情,好像要把我痛打一顿。
"你才是怪物呢!"
他一路小跑过来:"喂,你还能走么?"
"还好啦,走吧。"我指了一个方向,我们就走了,他步子很大,走的好快。我被远远地丢在后面。
"喂,说你笨你还不信,不可以快点啊!"
"人家腿坏了嘛,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要走你自己走好了,把我扔这儿自生自灭吧!"
他走过来,叹了一口气。
"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碰上你这个家伙,过来!"他蹲了下去。
"干嘛?"
"你这速度天黑也下不了山,背你走啊。"
"哦..."我慢慢趴在他背上,然后他站起来。
我问他:"为什么你刚刚说你的手会吓到我?"
"不告诉你可以吧!"他好像很不耐烦的样子。
"切,不说就不说,我也不感兴趣,"我说,"喂,我可跟你说,你现在只是背着我,可不准对我有非分之想!"
"切,"他笑了一声,讥讽我似的,"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是非分之想?"
"啊?就是...嗯..."我想了一会,说,"就是不准赖上本小姐给你当个女朋友什么的。"
他笑了,笑的很开心的样子。我甚至有点恼。
"喂,你这家伙笑什么,随便说说而已的。"
他一下子定在那里不动了,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怎么了,很惊讶的看着他,我们两个人都没说话,持续了一小会儿。他突然一松手,我"吧叽"一下子掉在地上。搞什么!你这个人是不是变态啊!我恶狠狠的看着他。
"什么把戏嘛,还不如不背呢,"我揉揉腰,摔的好痛,"摔死我了,喂,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他转过身来,竟然很有理的跟我说:"唉,本少爷背不起你,怕赖上你呦!"
我真想踹他,就是使不上力气,虽然我知道他在说笑。我半天不说话。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哑巴拉?生气了?哎,女人真是小气。"
好啊,还敢说我小气,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没啊,你过来,我有事要说。"我突然心生一记。
他蹲下来,看着我说:"什么事啊?说吧!"
"哦,我说..."我趁他不注意,左手攥紧拳头冲着他右肩膀就是一拳,他眉头皱了一下,好像很痛的样子,左手抓着右臂,坐在地上。我正洋洋得意,看着他这表情,总算解气了。
但是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我不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吧,能把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大男生打成这样?不至于吧。
我脸上洋洋得意的表情渐渐地没有了,倒是紧张起来,我轻轻地问他:"喂,你没 事儿吧?"
他还是那个动作,那个表情,咬着嘴唇,我竟发现从他的袖筒里往外流血,一直滴到地上。
我很歉意地看着他,总觉得自己没用那么大的力气啊。"喂,不是吧,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儿吧?别吓唬我。"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淡淡地说:"没事儿,不过这会儿是走不了了,歇会吧。"
"真的不要紧么?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说没事儿了么!"他声音很小,脸色不是很好看。我才意识到他手臂有伤的,心想自己真是个笨蛋。
"要不要包一下?我看你有点悬。可别挂在荒郊野外,死了没人埋!"
他嘴角微微地动了一下,我知道他想笑。
"谁说没人埋,我今天要是死这儿了你起码得给我埋起来吧!"
"我才不埋的。"
"你怎么那么没良心!好!不埋是吧!那我就烂掉,变成孤魂夜鬼天天半夜找你。"
我怎么听着这么吓人?
"好了好了,别吓唬我了,我埋就是了。"
"那现在就给我埋了吧,反正我也快挂了。"
"胡说八道!"我声音很大,在树林里竟然有了回音,他吓了一跳。
我从我衣服上撕下一块布,他问我:"喂,做什么?"
"废话,当然是止血了。"
"你那么笨,别给我弄死。"
"什么话?再说不管你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
我帮他把外套脱下来放在地上。发现他里面的白衬衫袖子已经被血染红了。
"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说你笨你还真笨,你以为是你打的?"
"那是..."
"没事儿,"他撇了一下嘴,我知道他很痛的,"帮我把右袖子撕下来。"
"哦。"
尽管我很小心,但是好像还是弄疼他了,这家伙一定是被他得罪的人给砍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严重?
我很小心的帮他把伤口包起来,血大概不会再流了,不过刚才也淌了不少,要不然他脸怎么就那么惨白呢?
"喂,你真的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多流点血省得减肥了。"
呵,这家伙到现在还嘴硬,不过他还真能忍,刚才连叫都没叫一声。
"我们还要不要走?"我问他。
"走吧!"
"你这样儿还能走么?"
"废话!不走你背我呀!"
"怎么弄的?被老熊啃了?"
"我说我自己咬得你信不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