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对迟暮老人,怜卿心里首次怀疑自己是否适合大夫这个职业。
她不是天生学医的,更没有那么高尚的品德,打算治病求人,行医天下,她只是想自保,尤其是她看不惯生离死别。
可是现在面对着这个初次见面却热情相待的老人,面对自己的另一半的态度,看着那双略显浑浊的双目所透着出的坚决,怜卿感动了。
"咔嚓"一道闪电夹杂着雷声,轰鸣作响,好似要把天空劈开才肯罢休,不知道为什么,怜卿心里却因为这到雷声,而更显的不安了。
初步判断,怜卿认为王大爷的病就是癫痫俗称羊癫疯。
癫痫是慢性反复发作性短暂脑功能失调综合征。
以脑神经元异常放电引起反复痫性发作为特征。癫痫是神经系统常见疾病之一,患病率仅次于脑卒中。
癫痫的发病率与年龄有关。一般认为1岁以内患病率最高,其次为1到10岁以后逐渐降低。
年纪!突然间怜卿想到,王婆婆说过王大爷以前都是身体健康,从没有过这样的症状,只是之前突然晕倒过。
并不能代表些什么,而且癫痫并没有潜伏期,等到王大爷年纪那么大的情况下在发病的,简直少之又少,唯一的可能性,那就是中毒。
只有药物才能引发癫痫,可是这样一个小村庄,这样一个普通的农户,谁会给他们投毒呢?为了什么呢?
突然间肩膀上传来热度,抬眼一看原来是白斩月。
看着他眼神中的担忧,怜卿回以一笑,下意识的习惯性把往后靠去,果然——舒服的叹息了下,怜卿突然间莫名感觉轻松许多。
也是管那么多做什么,自己只是他们的过客,反之他们亦然,治好了王大爷,明天早点启程回皇都,不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么。
那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司懿轩大概等急了吧,最后一次的信中明显的要亲自来接自己。
可是因为路程不远,加上知道他身份特殊公事繁忙,也就找借口拒绝了。
看着窗外面的瓢泼大雨,好似一道水帘,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什么都是模糊的,短时间内没有听下的趋势。
心想,就那么呆着也不是办法,也就多跟王婆婆了解了下王大爷最近的饮食起居,还有村里面所有人的。
幸好村长也在,有些王婆婆记不得的,还可以给提下醒。
这样使得怜卿可以更好的了解怎么治疗跟防范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运气好的话,也许还可以找到病源。
但事情远远没有怜卿想的那么简单,这村庄显然条件到了非常艰难的地步。
并且环境不好,这样更容易生病,怪不得进村的时候人们的脸上都泛着蜡黄,应该是常年营养不良所致。
壮丁也都迁移出村,留下老弱妇孺,年老度日。
看到他们用来喝水的茶具,都是用碗来代替的,并且大部分还都是一些残缺的。
坐的凳子腿都断过又拿比较结实的柳条绑上的,更过分的是,屋子里面还有两块大石头,一问之下才发现,那也是凳子。
看起来,怜卿他们住的那个屋子,还是这个村庄最好的呢。
至少桌子凳子都是完好的,虽然时间久了没人打扫,可也比这王婆婆家强上不知多少倍。
都说望月皇帝严谨治国,子民生活富足,可是看到王婆婆这个村落的状况,怜卿心里泛酸。
果然啊,阳光不是任何地方都照射的到的。
收起了负面情绪,怜卿开始交代王婆婆照顾王爷爷的基本知识,顺便也让村长他们记下,如果村庄里再有人发生这样的状况,怎么应对。
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要知道,他们找的那些大夫,不是庸医,就是只知道看完拿钱走人,有的甚至治不了,也要钱。
可是这个小姑娘,来了之后什么话都没说,先是把老王头的病治了,虽然看样子没有根治,却也比那些看不出来还要钱走的大夫强很多。
最后还告诉他们怎么预防这个病,还教他们怎么治这个病,要知道,这可都是手艺啊,想学都是学不来的啊。
当下就仔仔细细的记着,夸张的还怜卿说一句,他们还背一句,生怕自己忘记了什么,落下什么,弄的怜卿哭笑不得。
差不多交代完了,外面的雨也渐渐的小了,天色已经全黑了,下着雨的夜晚,更显黑暗。
起身跟他们告辞时才发现,紫玉已经先走了,白斩月告诉她,怕她饿着,紫玉先回去给他准备晚餐了。
怜卿心下一紧,想起紫玉的手好像被烫伤还没有好,这又提起裙摆急忙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白斩月怕天黑路滑,还下着雨淋着她,索性运气内力,伸手把怜卿拥进怀里,一手撑伞一手懒腰抱着怜卿。
说抱着不如说是提着,身体散发着热度,暖着怜卿的身体,更暖着她的心。
嘴角翻起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没有发觉以两人为中心一米以内,居然都没有雨滴掉落。
话说这样博得佳人一笑,也真是值得了,看不出来白斩月那么一个冷然的人,也会有那么浪漫的一面。
门口,不舍得放开怜卿那柔软带着馨香的身子,不知是因为羞涩还是因为白斩月的体温太高,让怜卿的小脸上,也浮起两朵红云。
没有看白斩月,怜卿走进房门半开的屋子,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只见紫玉柔媚的侧脸,正认真细心的弄着手上的东西。
顺着紫玉的视线,怜卿看到了紫玉在做的事情——剥杏仁。
怜卿平时的零嘴不多,唯一钟爱的就是杏仁,但是她又懒,所以成了喜欢吃,却不喜欢剥。
就算剥也不会剥出一整颗杏仁出来。
这个事情谁都不知道,还是认识紫玉之后,紫玉有次在路上,无意中看到怜卿对着自己给她做的零食小袋子发呆。
然后还没等自己有所动作,就拿出来一个杏仁,做出了让自己就连以后想起来都会失效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