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微动,丞相夙沙焕却是未曾进入夙沙宁的闺房,反而回身走到了不远处的凉亭石凳上坐了下来。
没了棋子,他不过是需要再费点力气去找一枚罢了,如若执棋的人都没有了,那就没有丝毫挽回的余地了,在他夙沙焕的人生里,保命才是真理!
见夙沙焕转身走进了凉亭,大夫人陈氏等人在犹豫了片刻,紧随其后也是走入了凉亭,在夙沙焕的身侧石凳上坐了下来。
众大夫站立在原地相互对视了一眼,也是没有任何畏惧或者迟疑,皆是抬腿对着夙沙宁的闺房内走了过去。
清风吹过,送来阵阵花香,温暖的阳光丝丝缕缕的渗透而过,照射在凉亭众人的衣摆上,此刻凉亭里的众人却皆是无心来注视这些,眼眸低垂,心思各异的转动开来。
火焰在燃烧,薄薄的纸如何能包裹的住。
不长的时间,进入夙沙宁闺房的众人接连走了出来。
见众人从夙沙宁的房间走了出来,夙沙焕不由的从石凳上站起身来,超前紧走几步,看着众人问道:"如何?"
"草民等人已是诊断过了,小姐确实是百年一遇的厄运毒体!"
一人从中站出来,对着夙沙焕拱了拱手,言道。
有些苍老的手指收了收暗青色镶金边的衣袖,夙沙焕负手站于凉亭中许久,这才转身过来,小眼睛微微的虚眯起来,看着眼前的众人,语气有些阴冷的说道:"这是丞相府的秘密,相信你们行医这么多年,也是知道规矩。我希望这件事情只有你们几人知道,如若被我知道你们在外面乱传言的话,你们应该知道后果!"
丞相府的千金小姐竟是百年难遇的厄运毒体,这不仅是夙沙宁自己一个人会受到牵连,搞不好,丞相府都会被人传言成厄运的象征。
刚刚从风口浪尖上抽身下来,夙沙焕真的不愿再被推入万劫不复。
"草民明白!"
听了夙沙焕的话,众人皆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异口同声的说道。
挥了挥衣袖,夙沙焕示意众人起身,这才收敛了周身的阴厉,转身对身侧的管家老徐淡淡的说道:"你带他们去账房,一人取上一百两银子。"
行走官场,银子封口,夙沙焕运用最得手的一个技巧。
"多谢丞相大人!"
众人再次躬身对夙沙焕说道。
语落,众人没有丝毫停留,逃也似的跟在管家老徐的身后朝着远处走去,直至最后消失在长廊拐角处。
负手站于凉亭处良久,夙沙焕方才重重的叹息了一口气,暗青色镶金边的锦袍微动,转身坐在了身后的石凳上。
事情的发展越发的超过了他的掌控之外了啊!
外人给他设坑,家里人又是这般,夙沙焕越发感到棘手开来。
"老爷,现在该如何是好呢?"
大夫人陈氏坐于夙沙焕身侧沉吟良久,这才轻启艳丽的红唇,轻声问道。
陈氏家族的分歧越来越厉害,无力回天的陈明贵也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陈家四分五裂开来,未能在陈氏分得一杯羹,大夫人陈氏已是将所有的赌注压在了丞相府中,现下的刚有起色的丞相府又因为夙沙宁陷入了僵局,这不由让大夫人陈氏有些手足无措开来。
"封锁消息,这件事万万不能让外界的人知晓,一旦传扬开来,不仅仅是宁儿和李大人公子的亲事要受到牵连,就连丞相府也会受到外人言论的攻击啊!到时圣驾归来,如若因此事怪罪下来,那真可谓是飞来横祸了。"
再次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夙沙焕试图借此来平息胸口翻滚的怒气,这才轻声言道。
一侧,二夫人秋娘和夙沙舞本想着借这件事情好好地落井下石,打击一下大夫人陈氏的,察言观色半天,二人也是知晓,此时根本就不是出言讥讽的时候,末了,在嘴边徘徊了许久的话语也是被二人咽回到了肚子里。
一刻间,平静无澜的丞相府猛然波涛汹涌开来。
国师府,后花园。
百花丛簇拥的凉亭中,一身淡紫色衣衫有些慵懒的斜依在金丝团绣的软垫上,琉璃般的眼眸慢慢的看着玉手中拿捏的兵法,灵动的气质让万花丛在其身旁都失去了色彩。
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启将被修长白皙的手指送了过来一颗剥皮去核的晶莹葡萄吞了进去,甜美的汁液在口中荡漾开来,一丝满足不由自主的从怜卿的小嘴中发了出来。
玉手轻翻,书页特有的清脆响声在凉亭间回荡开来。
未有多少话语,但这般静静地陪伴便是让白斩月十二分的满足,只要能看到眼前的人儿,游荡的心便有了依靠,游离的情感也是有了寄托。
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动,洁白的丝绢拿于手中,轻轻地擦拭着怜卿红润嘴角的水渍。
再将一颗剥好的晶莹葡萄送到怜卿红润的小嘴边,满足的看着怜卿精致的小脸上荡漾的柔情笑意,白斩月眼眸抬也未抬的对着一侧冷冷的说道:"我希望这次你自己出来。"
冷漠的语气让人周身一阵冰冷,一不小心灵魂仿若都会被冻结一般。
"嘿嘿,白公子好敏锐的视觉啊!"
白斩月冰冷的话语刚刚落下,沛离讪笑着一个翻飞从凉亭顶侧灵巧的跳了下来,稳住身子,沛离还不忘忌惮的看了看白斩月修长白皙的手指,生怕这个冰块般冷漠的家伙会不知不觉间再给他扔上几个兵刃。
淡紫色的衣衫微动,玉手将手中摊开的兵法收拢住,怜卿娇小柔软的身子离开贵妃椅上柔软异常的金丝团绣的锦垫,坐直身子,怜卿这才轻启娇艳欲滴的小嘴,淡笑着问道:"如何?我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功效如何?"
偶然间在古籍上见到了"厄运毒体",又是结合了兵法上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方才有了丞相府二小姐为百年难遇的厄运毒体一说。
怜卿对人,无所谓主仆,她要的只是真心换真心,所以,跟在怜卿身侧的这些人皆是十分随意,更是亲和的将怜卿当成是亲人一般来看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