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锦也是喜欢笑的人。"似锦公主笑吟吟的答道。她自小就喜欢笑,尤其是喜欢带给身边的人欢笑。
对啊,这世上时常有不顺心的事情发生,亲人离世、友人背叛,或者养过的花草衰败、住过的院子经历浩劫,但是却没有一件事情,会阻止未来的到来。过去的,再也不会回来。时光,依旧是会不急不缓。不紧不慢地继续往前走着。那么,便就好好的走下去就好。想要大醉的时候就喝一坛烈酒,想要大笑的时候就去看一场热闹,这没有什么不好。
正值盛夏,阳光热烈而又灼烫,林木蓊郁却不浓艳。花儿开得正美丽漂亮,鸟儿也叫得欢快有生机。人们走在路上,看过风景路过人群,熙熙攘攘、热热闹闹,说不出来的绝妙。
夙沙宁很快就遵循大夫人陈氏的指示,去约怜卿出门去。
国师府内前厅。
"妹妹,敬德楼那里的糕点,不仅仅是我们望月王朝,都是享誉三国的。"夙沙宁身体倾靠着怜卿,以求描述的绘声绘色,好拉着怜卿出去,与大夫人陈氏见上一面。
怜卿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来,"可是姐姐,这天气,好像是不适合出去逛吧。"她也吃过几次敬德楼的糕点,确实好吃,但关键那都是司懿轩买来给她的呀,根本就不需要在炎热的天气下外出。
夙沙宁继续游说,"妹妹整天在院子里面窝着,总要出去见见世面,以后我们要是嫁人生子,就没有这些机会了..."想起大夫人陈氏给自己下的死命令,夙沙宁说今天就算是硬拖着怜卿出去,也是十分有必要的。
怜卿忍不住腹诽,外面的花花世界精彩是精彩,但是诱惑太多,危险太大。这国师府虽小,却安全得很,她待在里面只觉惬意,并不觉得闷。本就是不喜喧闹的女子,所以很多时候更加享受孤独的时刻。
"妹妹这次好不容易回来,姐姐聊表心意,总是要为你接风洗尘吧,妹妹,你要是拂了姐姐的面子,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夙沙宁软硬皆施。
心知此次夙沙宁叫自己出去,肯定不单单是去敬德楼喝茶吃糕点这么简单的。怜卿见火候差不多了已经,于是也就不再抻着了,幽幽的开口,"妹妹自是不敢。"点头算是答应了。
夙沙宁心喜,"今日,我们姐妹定要玩得开怀。姐姐知道妹妹什么都不缺,但是,今日要买的东西,一定都要由姐姐来付账,你可不准跟我抢。"
怜卿笑着点头,开玩笑,傻子才会掏自己的腰包去讨好敌人。她不是傻子,这种事情就算是夙沙宁不交代她也是不会浪费自己的钱财的。紫玉在一旁看着怜卿小狐狸一般狡猾地笑着,又怎么会是不知道怜卿所想,紫玉伸手扯了扯怜卿的衣角,示意她好在也做做样子嘛。怜卿这才是拂了拂衣裙,做出一副恭敬不如从命的神情来。
紫玉偏头偷笑着,看来卿卿今天势必是要狠狠地宰上夙沙宁一场了。
于是,怜卿一行就出发了,她只带了紫玉,白斩月隐于暗处以防有什么突发状况的发生。而夙沙宁,也只是带了绿竹。
敬德楼内,二楼靠窗的雅座。
怜卿坐在靠窗的位置,往楼下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和这些人们擦肩而过,或者是连擦肩的机会都没有。他们,都是司懿轩和夜剡冥要守护的百姓,如今也成了她的责任。怜卿的嘴角上翘,这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如今,她竟是有几分理解十五当初说下的那句话来,四海升平、天下归一。如今,她也这样愿望着、期待着。这道路虽然远而长,怜卿却从来不认为是做不到的。
夙沙宁坐在怜卿的正对面,她的斜前方是紫玉。大家都没有说话,虽然窗外嘈杂人声鼎沸,但是她们这一桌却是极其安静,桌上的糕点和茶水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只是此刻吸引她们的目光却都不在此。夙沙宁的余光打量着正托着小下巴的怜卿,小心翼翼。
那些欲望开始不停地膨胀,再膨胀,再多的嘲弄和讥讽都是无用的。只要是,得到自己最想要的。如今,夙沙宁其实已经是将自己的妒恨演绎到了极致了。仁慈与欺骗,说起来其实都是共存在的。善恶即便,此消彼长。可是对于夙沙宁来说,她的忿恨已经是完完全全将自己的良善给掩盖了。她的身体里面,能够存留下来的,全都是邪恶。
怜卿将视线落在别处,假装看不到夙沙宁投放在自己身上的妒恨。别人对她的态度,并不能够影响她肆意妄为的活着。尤其是,对方还是想着随时将她置之死地的夙沙宁。
"妹妹你看,这街道上多热闹啊,你呀,就应该经常出来才对。"夙沙宁也随着怜卿的目光,看向窗外的繁华景象。
怜卿还未开口,倒是紫玉抢了先,"我说卿卿的姐姐啊,看你这熟络的模样,倒是常出来逛的吧?"
夙沙宁极其高傲的瞥过紫玉一眼,"那是自然,丞相府虽然应由具有,但是毕竟民间的小玩意儿也是蛮有趣的,也就时常会叫几个姐妹出来逛逛罢了。"虽然她比不上紫玉的容颜,但是自认身份地位要比紫玉高贵太多了。于是,在妒忌的心理作祟之下,夙沙宁彻底扭曲了。
"这就难怪了,宁小姐这皮肤风吹雨打日晒的,确实是差了点儿。"紫玉语调轻快。
夙沙宁手中的汤匙在小碟子上一划,发出刺耳的声响来,捏着汤匙的那只手更是用力,口中的牙齿也因为太过于大力的缘故,而致使右脸颊凸起。尤其是那一双美目,哀怨忿恨。可是碍于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机,就算只是怜卿身边的人,夙沙宁也只能够是隐忍着不说话。
怜卿忍笑并不打算解围。
"哦,对不住了宁姑娘。"紫玉掩口做出歉意状,"我这人啊,就是心急口快,常常是会说一些旁人不喜的实话出来,也因此得罪过不少人,宁姑娘不会因此怪罪紫玉吧?"紫玉的这一番话,既给夙沙宁又狠狠地补上了一刀,并且还将礼数做得格外周全,若是被夙沙宁怨恨报复的话,还可作为夙沙宁心胸狭隘的证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