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准备……哦,最多准备一下身份证和户口本!”
“……”西顾不想和他说话了。
“其实我也是临时决定,而实话是,在找到你的那刻起,我几乎每天每夜,每时每刻都做好了与你结婚的准备,我以为,你和我一样!”
“……”西顾再次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缓了口气,她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对了,先前说道慕文隽和许程程回来的事情,我总觉得有点奇怪,慕文隽性子一向寡淡,这次居然主动去芬兰见顾叔叔顾阿姨,而且一呆就是半个月……”
“另外,就算他真的想去芬兰探望顾叔叔和顾阿姨,也不该是九月初,毕竟那时候小帆帆刚开学,他完全可以选择下个月国庆……此前我给忽略了,主要是我以为顾叔叔或者顾阿姨身体不好,他们急着去见,可现在我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她转过头,看向了沈凉时,眼神像是咨询,又像是确认……
男人漂亮的唇弯了弯,随即,带着赞赏甚至轻松的语气吐出一句话,“被你发现了……”
西顾心口一跳,“所以,葵生……真的在芬兰?”
沈凉时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毕竟刚下过雨,外面的空气很湿润,晚上在院子里闲逛,还是有些凉的。
他说,“是慕葵生事先联系过顾父顾母,在他们同意的情况下,我才帮忙将她送过去的。慕葵生很有想法,她怀着孕,就算冲动,也不会去做可能伤害到孩子的事情……”
“其实她人就算走了,也不难找,阿谦想找到,不出半个月,就一定有下落……”
可是实际上这事情已经过去了快三个月,谈易谦没有找到。
如西顾所料,谈易谦并没有全心的去找,或者最开始,真的去找了,只是在确认慕葵生现在安全安稳后,因为没有将她马上带回来的心,所以……隐瞒了!
“那这次慕文隽去芬兰的目的……”
西顾看向沈凉时,只觉得心口凉凉的。
沈凉时的眼睛眯了眯,黑色的眸子在路灯柔软的光线下显得更加漆黑而迷离。
“慕文隽想要试试阿谦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慕葵生……当初我想试图阻止,因为这场测试,可能全无意义,他们小看了阿谦的执念……”
那个执念是什么,西顾无需再问。
“可是后来,我反转了一下思维,突然觉得,就用这种方法让慕葵生彻底断了对阿谦的心,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说什么?”西顾不可置信的道,“你忘了葵生肚子里还有孩子,是谈易谦的!”
“我知道……可是有个词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
“阿谦的救赎,他自己很难完成,得有人帮他,也许一个慕葵生不行,但总有点作用……”
西顾那时,彻底无话。
……
两个人在外面又逛了一会儿,就回去了,那时候的时间已经不早,起码过十点了。
但没想到他们到了客厅,周芬居然还没休息,而且看见他们就迎上来,明显是要在他们。
说自己让仆人特地炖了补汤,睡前喝安眠的,不亲自嘱咐不放心之类。
如此,两个人只能在周芬的监督下喝掉了两碗补汤才成功的回到房间。
沈凉时来了电话,所以西顾先去洗澡,出来时,男人的不在房间里,正发愣,房门突然被人拧开,穿着浴袍的男人,一头湿法的进门了。
很明显,去了客房洗漱去了。
西顾没说话,自顾自的擦着自己的头发,沈凉时走过来,一把拽住她的毛巾。
西顾想说什么,下一秒,男人已经将毛巾盖在了她的头上,说道,“我来帮你吹头发!”
“……”
西顾点了点头。
记忆中,很久很久以前,沈凉时帮她吹过头发。
回忆中的画面如梦似幻,很美好很美好,像一场梦。
感受着吹风机的热气吹着头发,感受着男人柔软的手指穿插在她的发丝间,西顾的思绪飘的很远很远。
一直到男人停了吹风机,开始拿梳子很细心很细心的给她梳头发,她方才收回思维。
“头发很长了……”沈凉时似乎在感慨。
西顾“恩”了一声。
“很漂亮!”男人又说。
西顾再次“恩”了一声。
沈凉时不再说话,安静的帮她梳头发。
“沈凉时,明天上午,陪我去一趟医院吧!”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西顾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男人梳头的动作就那么停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的继续梳头。
低沉磁性的嗓音吐出一个字,“好。”
……
次天一早,西顾和沈凉时都起的很早,让周芬很诧异,今天是周末,两个人其实可以睡久点的。
周芬想起今天他们似乎得要去谈家一趟,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觉得两个人对沈家不如谈家亲。
但她也没有多说,终究是自己以前做的错事太多,让两个孩子,包括她的孙女儿安然都产生了排斥情绪,怨不得别人。
早饭之后,两个人便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周芬将早上特地做的一道点心打包了递过去,说道,“安然那孩子在这儿的时候,我瞧着她挺喜欢吃这小点心,今早特地做的,带过去给孩子吃吧!”
西顾接过,说了声“谢谢”,周芬不再多说,嘱咐两个路上注意安全。
很快上了车,周芬一直目送着车子离开,才进门。
客厅里,沈敬禹正在看报纸,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还哼着小调。
周芬正一肚子的委屈没处撒,上前一把夺过沈敬禹的报纸,说道,“看什么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能这么乐呵!”
沈敬禹一脸的不解表情,问道,“你又发什么神经?快将报纸拿给我,我还没看完!”
“有什么好看的,眼下凉时和西顾的婚礼,还有咱们的孙女儿安然,哪件事情不棘手,不要紧,你还有空关心别的?”
“你约得什么顶级婚礼策划师不是下午才有空吗?现在这大上午的,我看份报纸还不行了?”
周芬坐下,说道,“那就愁愁安然这孩子,好歹我们是她嫡亲的爷爷奶奶吧,我知道我当初脑子一热,以为她是西顾和阿谦的,才对她……不管如何,孩子年纪小,都有先入为主的感觉,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这孩子不亲近我……”
沈敬禹没说话,一副“我有什么办法”的表情,伸手又要去拿报纸!
周芬一把将报纸又拿起,直接折了丢了垃圾桶,“你好歹给我点意见,你也是孩子的亲爷爷,可现在小安然喊老谈爷爷喊得可比喊你亲的多!”
“小孩子还小,你急个什么劲!”沈敬禹摘下黑框近视眼镜,也不打算看报纸了,起身准备走。
“嘿。你这是去哪里?”周芬喊他。
“去厨房,泡壶茶解解闷,行不行?”
周芬起身,臭道,“行了吧,你泡的茶那叫茶吗?坐下……我去!”
说着,就风风火火的去了,沈敬禹站在那里,无奈扯了扯唇,捡起垃圾桶的报纸,抖开,哼着小调,继续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