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楚凌天眼底滑过一抹算计的笑容。与此同时,他长臂一伸,抱住寒凛雪,凌空而起,双腿狠狠地踹动树干的同时,原本网住青兽的大网忽然散开,青兽跌落在地。
"就让青兽陪他们玩吧!咱们走!"楚凌天说完,几个迅速地转身,分别在单双树尖跳跃几次,就隐没在夜色中。
而另一侧的黑衣人们,惊骇地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拿剑的手开始止不住地哆嗦。
刚刚恢复自由的青兽,满目猩红,哼哼的喘气声代表着它的极度愤怒。它的身体因为久缩已经麻木,它亦步亦趋地拖着腿,向黑衣人们走去...
"原来你早就安排好了!"寒凛雪撇撇嘴,看来她是多此一举了。
"称不上安排,临时起意引他们来这里的。"
寒凛雪嘲讽一笑,"别告诉我那些机关你也是临时弄的!"
"当然不是!"楚凌天张了张嘴,面露难色。"我熟悉这里,就像熟悉凌王府一样,夫人,等时机成熟,我定当全部告知!"
寒凛雪诧异地看着他,脸上满是浓浓的不可思议。
忽然,几声刺耳的笛声响起,整个树林倏然颤抖起来。
楚凌天脸色一沉,眼底快速地闪过一抹杀意。
"你看!"
寒凛雪所指方向,正有一片黑压压的物体在急速向他们移动。
寒凛雪倒抽一口冷气。就在他们正上方的树叶上、树枝上到处都爬满了黑压压的一片。
"蜘蛛?"
"是芫蛛。"楚凌天话音刚落,大掌已经扣上了她的腰际,脚下生风,急速的向前冲过去。
寒凛雪心里咯噔一下,定然是碰到了强大的敌人,这一次楚凌天的速度要比以往要快出数倍,仿佛是在逃命。
就在这时,树林的笛声急转直上,地上爬的芫蛛登时凌空而起,黑压压一大片直冲他们而来。
楚凌天脚下的速度更快了,迎面的风硬生生地刮着她的脸。
她腰间的手开始有些颤抖。
蓦地,撕拉一声响,楚凌天悬空的手直接将他的衣襟扯断,露出光洁的胸膛,下一秒,寒凛雪的头已经被楚凌天的衣衫包裹的严严实实。
与此同时,像石子儿般的物体撞上她的脸,发出"砰"地一声,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随着楚凌天速度越来越快,她脸部受力也越来越大。
曲毕,笛声戛然而止。
楚凌天双腿一滑,寒凛雪双腿猛然触地。
愤怒地扯开头上的衣襟,寒凛雪刚要发作。
只见眼前的他虚弱地靠着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而俊脸早已肿胀不堪,根本分不清五官,光洁的胸膛有无数个孔在向外流着血,血的颜色,还是浓黑色!
原本的愤怒立即化成心疼,寒凛雪鼻子一酸,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只不过被芫蛛亲了几下,不要紧!"楚凌天云淡风轻地说道。
大颗的泪水瞬间滚出了她的眼窝,她这才知道,原来硬生生扯断衣襟,就是为了护住她!衣襟断开划出的血痕和芫蛛的啃噬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交织着,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夫人莫哭,是我忽略了,太后还是有些本事。"
"太后是有些本事吗?已经快要了你的命,你还是那么自负!"寒凛雪大声指控,一边哭着一边打着他的腿,将整夜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夫人。"气息越来越虚弱的楚凌天出声,"咱们先回王府,为夫,任你处置。"说完,就晕了过去。
寒凛雪快速地执起他的脉,脸色越来越沉。
快速地将他上身包裹好,寒凛雪面色凛然地背起楚凌天,朝着唯一的路走去。
"空生死反,乾门开"...
寒凛雪反复地念着五行八卦的口诀,脚下生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背上的楚凌天已经全身乌紫色。
寒凛雪也是精疲力尽,但是她不肯停下来半秒,接近极限和死亡边缘的感觉一遍又一遍地袭击着她的大脑,她咬着牙,反复地告诉自己,一定能走出去,一定能!
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她围着生死门反复走了一百零百次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久违的光!
寒凛雪喜极而泣,"生命的味道"扑鼻而来。
寒凛雪仰起头,只见,黑压压的大片人,就站在他们的正前方。
寒凛雪定睛一看,为首的是于文偃和右将军,旁边则是脸色铁青的太后。
于文偃疾步上前,从趔趄的寒凛雪手里接过楚凌天。
寒凛雪感激一笑,看着渐行渐近的太后和右将军,寒凛雪福福身,忽地,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她虚弱地抬起头,竟然是右将军。下一秒,她意识抽离,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时间过了不知道多久,浑浑噩噩的寒凛雪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又仿佛回到了现代。
眼前的一切的人和事儿,都飞速的闪过,从穿越来这儿到此刻,十几年的光阴,一点一滴地在她脑中回放。
她看到了她的师父们,还是那么地慈祥,诲人不倦地教给她知识和技能。
镜头似乎又转向楚晟睿,从那个相识的夜晚,那个尴尬的早晨,那个冰火两重天的冰泉宫,那一切的一切...
接下来就是银面,神秘的气息带着残忍的色彩,他的出现到底为了什么?
倏然,脑中景象忽然变成楚凌天,霸道、稚气、隐忍,忽然,他咧嘴一笑,一改往日严肃,宽厚的大掌握着一柄剑,银光一闪,刚要对着自己刺下去...
"不!"寒凛雪猛然一声尖叫,翻身而起。
"砰"、"咣啷啷"。
"王妃,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循着声源望过去,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在不远处不停地磕头,四周到处都是水,翠绿色的衣服包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寒凛雪蹙眉,环视一周,这才发现这里是凌王府她的房间。
"别磕了,起来吧!"寒凛雪有些不耐烦,为何古代的女子总是把自己弄的那么卑微。
绿衫丫鬟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头压得很低,仿佛受了无尽委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