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湛明明已经生气了,却还用比平常温柔的语气对她说:“来,好好地看看这里。”
言未希表情很怪异。
她不知道时湛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改说什么。
这个男人时而霸道,时而温柔,时而宠溺,又时而狠心。
她信任他,可其实在某些时候并没有安全感。
言未希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卑微至此,或许四年的磨难早已经将她的骄傲磨平,亦或者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展示不出。
“我知道你很喜欢这个城堡,但美丽的外表只是掩饰地下的罪恶与黑暗,你怕不怕?”时湛引着她,去观察地下室中的每一台仪器。
许多都是折磨人的东西,她从未见过,时湛还在她耳边解说。
言未希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这幅不清不楚的态度跟她说这些。
时湛给她指着那些东西介绍,时湛看到她眼睛盯着东西,思绪却在走神。
时湛干脆停下介绍,“算了,没经历过的也不懂。”
言未希抬头望着他,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她做错了事情,她可以回去好好道歉,而不是在这里听他用奇怪的语言和态度和她讲话。
所以,言未希伸手去抓住了时湛的胳膊,想要跟他说“我们回去”这句话。
但,时湛反手将她的手腕拽住,拉着她直接来到乌北的面前。
时湛手中忽然亮出一把匕首,在乌北的脸上拍了几下,乌北悠悠转醒。
言未希发现乌北的脸色越发差,眼角的乌青特别明显,感觉眼珠子都要凹陷下去。
这一定是受了非人的折磨。
“他是背叛者,所以我惩罚了他。”时湛将其中的过程轻描淡写。
言未希符合着他的话,“背叛者,该罚。”
这也是她本来的想法。
她心那么小,只够装下一个人,多余的怜悯在遇到跟时湛有关的事情时,就不必产生了。
时湛忽然轻笑,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左手松开她的手腕,用手指蹭了蹭她的脸颊,“真是乖女孩,那你可知,我罚了他什么?”
言未希摇头。
其实看乌北这满身的伤痕,也知道惩罚不轻。
相比时湛一定是生气极了。
“为了防止他乱说话,所以我割了他的舌头。”
“为了防止他乱跑,所以我卸了他的胳膊,挑了他的脚筋。”
时湛微笑着对言未希“倾诉”自己惩罚乌北的全过程,听来很平淡,好像在跟她说“今晚吃了什么食物一样”自然。
言未希心惊胆战。
割舌头!
她仅仅是嗓子受伤而导致失声,当初就痛苦不已,割掉舌头……那是多么的疼。
胳膊和腿……变成这样,差不多就是个残废。
照时湛下手的程度,定没有治愈的可能。
她所以为的教训顶多是像老太太那样体罚,伤了还能养回去,没想到时湛做事这么绝,不留八分余地。
“就不怕报复吗?”
言未希张了张口,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问出了这个问题。
“哈哈哈!报复?”时湛仿佛听见了一个笑话。
“你觉得,我这叫报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