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骸的话语顿时卡在了喉咙里,那时候他也在现场,即便是年幼的他看到那一幕都害怕,更别说是和云墨关系与血缘最为亲密,那时候他记得云墨小小的身子不断地抖着,可是他没有哭,而是站直着身子看着吊在政府门口的那两具早已冰凉的尸体。
齐云墨那时候安静到让人害怕,可是当时齐家大乱,根本没有空理会云墨,而鹤骸也在那之后不久就被送往帝都,而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云墨了,如今他连云墨长什么样似乎都忘记了。
鹤骸安静了很久,最后对着手机那头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没想揭开你的伤口的。"
"无所谓了,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件事情,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会让他们家族也尝尝我当年的痛苦,我要他们生不如死..."齐云墨时隔这么多年再提起这件事,他的声音还是颤抖的,足以见得,这件事情在他的生命中是一个过不去的坎。
"云墨,冤冤相报何时了,还不如放下。"一切话语最后还是化为这么无力的劝解。
可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云墨哪里会理会鹤骸的一片好心,他只是冷冷一笑:"你不用再说了,让我活得不好的人,最后也别想活得好好的..."
不等鹤骸说话,手机那边就传来嘟嘟的挂断声,等鹤骸再拨打过去,手机号码就变成忙音了,鹤骸知道,这道坎云墨是怎么也过不去了,如果在事情刚发生那段时间,有人愿意拉他一把,或许他就不会这么恨了,可是都太迟了。
鹤骸只有在自己心烦气躁的时候才会想到抽烟,当他把烟拿出来的时候,脑海里闪过John那张教训他不准吸烟的气鼓鼓的脸,手中的烟顿时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了,鹤骸将烟丢在阳台处,然后转身回房间。
床上的John正睡得香甜,鹤骸躺在了John的身边,将John揽在怀里,感受着John的温度,会让他一天的疲劳都消失不见,拥着John就会让他感觉到拥有了全世界的幸福感。
John被鹤骸抱着,也习惯性的往鹤骸怀里钻,感受到了John的小动作,鹤骸的嘴角不由得往上扬,他决定了,就算云墨不答应,他也会逼着云墨答应,他真的不舍得怀里的人儿又一点的难过,忧伤不应该出现在John身上。
黑暗就由他鹤骸被背吧。
而被鹤骸扰乱了节奏的齐云墨正横躺在他的大床上,黑暗的房间一点灯光也不开,一点人气也没有,仿佛连空气都是冰冷的,月光洒了进来,云墨那张精致的脸与鹤骸有几分相似,可是认真一看又不像。
床边还躺着手机的残骸,刚刚不愉快的聊天让他气得把手机都砸了,如今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这个房子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一切都是那个家族的错!
否则就不会只剩下他一人了,就连小时候都疼爱的鹤骸都不站在他身边了,云墨觉得这么多年自己所做的努力都是那么的徒劳。
"爸,妈,最后还是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说完,云墨闭上眼的那一瞬间,眼角滑下了一行清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