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越临风的话中可以听出,他很珍惜她,很爱她。这一点,他比自己不知强了多少倍。如果...如果那天,他能听青青的解释,如果那天,他不是那么冲动的话,那现在,也许是另一番情景!
只是,天下没有卖后悔药的。现在,他已经完全地失去了她,失去了生命中最珍爱的人!姐姐的死,虽然因青青而起,却与她没有直接的关系。她本来就已经活不过一年,更是为了自己,才走上那条路。而自己,又怎么能将这一切的过错,算到青青的头上呢?
是自己无法面对自己犯下的错,是自己无法面对自己,更无法面对年迈的父亲!现在,他更没办法面对青青。
只是,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做。越临风虽然很爱青青,但他能保护得了她吗?从刚刚的情形来看,越家,似乎是个很复杂的大家庭。家大业大,是非自然就多。而以青青的单纯和善良,既无害人之心,又无防人之心,若真被有心人陷害,那她肯定难以应付。
想到这里,叶知秋收拾起沉重的心情,深深地叹了口气。那个云夫人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办法去害青青,虽然刚刚已经提醒了越临风,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守在她的身边,为她挡去灾祸,也许,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跑出越府,夏青青的眼泪肆虐地流着,心里一片空白。也许,是她自己不该抱有那么多的希望,也许,她本来就不配得到幸福。也许,上次离开之后,她就不应该回来。也许...
踉跄地走在街上,夏青青茫然地看着前方,现在,她能走到何方呢?手轻轻地放在平坦的腹部,夏青青悲伤的脸上,渐渐浮现起一抹笑意,只是转瞬间,这笑意,便变成苦涩,在心底漫延。
她已经没有家了,孩子出生之后,还能再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吗?也许,他来的太不是时候。这样的变故,来的太突然,让她措手不及,无力应对。越临风那憎恨的眼神,让她现在想来,心底也升起一阵寒意。那个时候,他是真想杀她!
原来所谓的爱情,竟抵不过一个猜忌。她的爱情,竟然会断送在一碗参汤上!
小腹中突然一阵剧痛,夏青青身形一颤,双手紧捂着腹部,那撕裂般的痛,让她心底升起一股冷意,难道是...
疼痛过后,温热的液体自下体缓缓地流出,夏青青苍白的脸上,流过两行清泪。他们之间这唯一的牵连,终于也不复存在了!孩子...掉了!
大口地喘着气,夏青青眼前一阵晕眩,天和地,似乎要倒过来了。强撑着站起身,却引来又一阵疼痛。无力地蹲坐在地上,夏青青欲哭无泪。现在,她总算是明白,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腥红的血液在夏青青身下流淌,夏青青趴在地下,慢慢地朝前爬着,她的身后,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行人纷纷围了上来,指着夏青青,窃窃私语着,却无人上前。
夏青青只是向前爬着,一点一点的挪动着,别人的议论,好奇的眼光,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姑娘,你怎么了?"温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夏青青抬起头,一张模糊的熟悉的脸,带着惊愕的表情映入眼帘。
"青青?怎么是你?"
夏青青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笑,"彦文,遇见你,真好!"说完,便陷入无力地黑暗中。
"青青?"
华彦文用力地晃动着怀里的失去知觉的夏青青,"你醒醒,醒醒啊?"
"文,她是谁?"一位锦衣男子站在华彦文身后,俊美的脸上,是对华彦文怀中人的不屑。一双阴郁的眸子,恨恨地看着华彦文担忧的表情。
"凌枫,快救她!"华彦文回过头,祈求地看向被叫作凌枫的男子,"她流了好多血!"
不情愿地伸出手,搭在夏青青的脉搏之上,片刻之后,淡淡地说道:"她小产了。"
"什...什么?"华彦文脸都白了,"这...这怎么办?"
无奈地皱起眉头,虽然不喜欢这女子,但也实在不想让华彦文再为她担心。咬了咬牙,"一把抱起夏青青,先回去再说。"
华彦文这才松了口气,让他出手救人,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但只要他一出手,青青就一定还有救!毫不怜惜地将夏青青扔到床上,若不是为了彦文,他才不会出手去救一个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女子!凌枫暗自生着闷气,看来,以后还是少让他出门的好!
华彦文不悦地看着这一幕,虽然不满,却不能说些什么。凌枫原本就十分地讨厌女人,如今却为了他,去救青青,已是十分的不易,他自然也就不能再奢望他能好好地对待青青的。
飞快地写了张药方,交给下人,凌枫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厌恶,"用水煎了,每日服上三帖,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这话,是在说给下人听,又像是在说给华彦文听。
华彦文微微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静静地躺在那里的夏青青,脸色苍白,嘴唇也几乎没有一丝的血色,不禁又开始担心起来。略一思忖,华彦文做出决定,"凌枫,青青的情况很严重吗?"
"暂时死不了。"凌枫冷冷地说道:"孩子保不住了。"
"看来,我必须写信通知二哥了。"华彦文对凌枫的冷漠不以为意,微微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青青到底遭遇了什么,竟会变成现在这样?二哥若是知道了,一定会非常的担心的。"
凌枫挑了挑眉,"你二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