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向越临风,他正含笑看着自己,夏青青不由一阵脸红。
"青青姑娘,"皮尔隔着越临风,对夏青青说道:"不知道你手上的伤好些了没有?"
"手?"夏青青看着仍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左手,笑着点头,"已经好多了,怎么,有事?"
"皮尔这几天急坏了,"蓝绍文笑道:"你那天弹的那段曲子,不知道被他念叨了多少次,我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是这样啊,"夏青青看了眼一脸期待的皮尔,"这样吧,晚饭过后,我好好地为皮尔先生再弹一曲,你看如何?"
"那太好了。"皮尔兴奋地拍着手,"青青姑娘的琴技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越临风微皱起眉头,"皮尔,她是我的妻子,也是越府的少夫人,早已不是姑娘了。"
"哈哈,"蓝绍文有趣地看着越临风,"临风,你吃醋了。不过皮尔,现在确实不宜这样称呼她了。"
"那我该怎么称呼?"皮尔皱起眉头,"你们这里的规矩,还真是多的让人头疼。"
"皮尔先生,其实你叫我青青就可以了,"夏青青笑了,"前几日我的身体一直不好,没能陪你好好转转这里,青青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不如,明天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我也很想看一看,这里与别处,有什么不同。"
"那就太好了。"不仅皮尔,就连蓝绍文,也是一脸的惊喜,"你不知道,我和皮尔对这里很不熟悉,除了铺子里,就是呆在家里,都快闷坏了。有你们陪着,这下我们终于可以好好的出去透透气了。"
"那就好。"越老夫人一直静静地坐在那儿,仔细地观察着夏青青起越临风。这小两口,明显比前段时间亲热多了。看来青青这一场病,并不是全无好处,至少,她抱孙子的希望,又进了一步。"你们年轻人哪,有的是力气,到处走走看看,对身体有好处。尤其是青青,可好好好的小心着身体,别回头再病了。风儿,你在外面可要小心照顾着青青,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娘可不饶你。"
"娘,你放心吧,"越临风看着羞涩地低下头的夏青青,一脸的笑意,"孩儿知道。"
"那就好。"越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下我就可以放心了。"
云夫人坐在夏青青对面,恨得直咬牙。真是怪异,不过是生了一场病而已,居然让少爷对她如此的关心体贴,简直是岂有此理!她都过门两年了,少爷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而她夏青青倒好,还不到一个月,就受到越家上上下下的喜欢,真是让她越想越气不过。
恨恨地瞪了夏青青一眼,云夫人低下头,心中暗自盘算着。坐在马车里,夏青青掀起窗帘,好奇地看着外面。这是她进入越家以来,第一次出门。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夏青青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记得以前,她和叶知秋一起,经常游走在大街小巷,说是为了寻找宜妃失散的女儿,实际上,他们是在游山玩水,欣赏各处的美景。那些日子现在想来,还犹如在昨天发生的一样。只是,心情,却是不同的。
微微叹了口气,夏青青坐回马车里,摇晃的马车比起坐在马背上,确实舒服了许多。莲儿拿出一盘点心,递给夏青青,"夫人,吃点儿东西吧,你早上什么都没吃。"
"谢谢莲儿。"夏青青接过点心,咬了一大口。早上确实起的太晚了,昨天晚上,越临风不停的索取,让她几乎招架不住。苦苦求饶之下,他才让自己睡去。想到这里,夏青青脸上布满了红晕。
"夫人,"莲儿看着夏青青,高兴地说道:"你的气色,比起刚进府的时候,好太多了。"
"是吗?"夏青青不自然地说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大家都看出来啦!"莲儿调皮地说道:"就连小少爷和小小姐都看出来啦!"
"去!"夏青青瞪了莲儿一眼,透过窗帘,看着兴奋地坐在越临风和蓝绍文马背上的展霖和展玉,"那两个小鬼知道什么?"
正说话间,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展霖和展玉两个小家伙爬了进来,兴奋地坐在夏青青身旁,大声地叫道:"青姨,骑马好刺激哦!"
"是啊是啊,"展玉小脸儿通红,"青姨,二叔好厉害哦,而且,他没有凶我哎!"
"你二叔以前经常凶你们吗?"夏青青奇怪地挑了挑眉毛,"为什么?"
"呃..."展霖和展玉怔了一下,兴奋的神情也慢慢地退去,"自从爹爹和娘走了以后,二叔每次看到我们,就很凶很凶的样子,而且还经常不在家,即使在家,也都是喝得醉酗酗的,我们都不敢接近他。"
"是啊,那时的二叔好吓人哦,"展玉现在想来还面有惧色,"说话很凶,眼睛也很吓人,动不动就发脾气。奶奶那时可伤心了,每天都流很多泪,眼睛都哭肿了。"
"那..."夏青青疑惑地看向莲儿,"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呢?"
摇了摇头,莲儿也是一脸的不解,"其实两年前少爷刚回来时,是很高兴的。大少爷和夫人经常与他一起外出,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可是突然之间,大少爷死了,夫人殉情了,二少爷也就像变个人似的。"
夏青青"哦"了一声,低头沉思,看来,越临风必定和自己一样,有过一段痛苦的经历。难怪他和自己一样,总是将自己锁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无论痛苦与寂寞,都独自承受。只是,现在的他,真的完全走出那时的阴影了吗?"到了。"越临风跳下马,走到马车边,掀起车帘,"青儿,到了。"说着,伸出手,不顾夏青青的反对,执意将她抱下马车,轻轻地放到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