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目光打量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越临风阴森的脸上,带着一丝狠绝。半晌,才缓缓地开口,"在这越家,我想让谁留下,谁就可以留下。我若是想让谁消失,谁就得立即给我消失。这次...就饶了你们,若是再有下一次的话..."越临风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越管家昨天夜里被人杀了,我想,他在下面,一定很孤单,需要有个人去陪陪他。明白吗?"
云夫人与小翠齐齐打了个寒颤,"明白,明白。少爷放心,云儿再也不敢了。"
"最好是这样。"越临风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云夫人直到再也听不到脚步声了,才长出一口气,发软的身体倒在地上,脸色几乎没有血色。良久,终于缓过神来,与同样吓得全身虚软的小翠对视一眼,恨恨地说道:"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夫人,刚刚你都不怕吗?"莲儿将茶水递到夏青青手里,满脸钦佩地说道:"那个云夫人,可是很厉害呢,我们做下人的,都很怕的。即使是小少爷和小姐,见了她也不敢乱说话!"
"有什么好怕的?"夏青青呷了口茶,平静地说道:"她是人,我们也是人,又没比我们多长出几条手臂,更不会吃了我们。"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她凶起来的时候,可吓人了。"莲儿至今还心有余悸,"而且...而且她惩罚起下人来,手段也十分的狠毒,大家都怕她。以前越管家在的时候,如果有人得罪了云夫人,那就更没有什么活路了。"
"为什么?"夏青青有些奇怪,"得罪了云夫人,和越管家有什么关系?"
"越管家一向对云夫人是言听计从的,时时处处巴结着她,"莲儿看四下无人,这才小声说道:"所以只要云夫人有什么事儿吩咐下来,他都尽心尽力地去办。而且越管家的手段,比起云夫人,是...是什么来着?"
"有过之而无不及。"夏青青替她接了下去,"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和老夫人和少爷说呢?难道他们就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老夫人对越管家十分的信任,即使是说了,她也就随便问问,而少爷..."莲儿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大家怕少爷,更甚怕越客家,根本就不敢接近他。况且,他几乎很少在府中,所以..."
"所以你们就任他们随意欺凌?"夏青青摇了摇头,也难怪,长期生活在这样压抑的不环境里,他们的反抗之心,早被磨没了。"那现在呢?越管家已经被送交了官府,少爷也常在府里呆着,老夫人也不再相信那越管家的一面之词了,你们还会怕吗?"
"这个..."莲儿看着门口,犹豫着该不该说下去。
夏青青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越临风正一脸阴郁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人真是奇怪,不是说有事吗,怎么又回来了?"莲儿,你先下去吧。"
"是。"莲儿看了越临风一眼,逃也似地跑开了。"你倒过得逍遥自在?"越临风冷嘲热讽地说道:"刚才那一幕,可是很让我大吃一惊呢!"
放下茶杯,夏青青叹了口气,"我现在,只是在享受我最后的时光,怎么,少爷不满意?还是...想看热闹没看成,所以找我来撒气?"
"我没那么闲。"越临风怔了一下,面有忧色地在夏青青旁边坐下,"越林死了。"
"什么?"夏青青愣住了,"死了?"
"是的,死在大牢里。"越临风似乎是陷入了什么困境之中,紧皱着眉头,半天没有说话。
夏青青静静地坐在一边,也没有说话。房间里静悄悄的,静得,似乎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轻轻地叩门声响起,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越昨风抬了抬眼皮,"进来。"
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一个下人模样的青年男子恭敬地站在那里,脸有焦急之色,"少爷,铺子里...出事了。"
"什么事,说。"越临风仍然没有抬头。
"柜上的钱全都...全都不翼而飞了,而且...而且我们用于周转的资金,也...也不见了踪影。"
"什么?"越临风猛地抬起头,一脸的震惊。
"是啊,这事儿,真是太蹊跷了。"男子一脸的惶恐,"眼下已入了秋,按往年惯例,秋收之后,我们铺子里,就开始收粮。因此,昨天晚上小的特意核对了账款,生怕有什么遗漏。可是...可是今天那些账款全都...全都不见了..."
"目前柜上还有多少现钱可用?"越临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脑子里飞快地转着。
"没有多少钱了,"青年不安地说道:"钱都压在布庄里。前些年没有卖出去的布,都积在那里,占了地方不说,还占着库房,这每年的租金就是一大笔支出...老爷生前有过交代,钱庄里的钱是不能动的。目前,小的...小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大概丢了多少银子?"越临风沉声问道。
"大约三百万两。"男子说完低下头,局促地站在那里。
"这么大的窟窿,一时之间,怎么去补?"越临风喃喃地说道:"看来,这越林身后,还另有其人!只是...为什么会这么巧?难道...""为什么不把积压的布低价卖出去?"夏青青本不想插手越家的事,可是看到他们一脸犯愁的样子,又有些与心不忍,"这样,既能尽快地回拢资金,又能挪出地方,引进更为新颖地布料,还能拉拢一些老顾客,一举三得,岂不划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