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很懂得捡现成的便宜,只不过,那个条件他花了那么多力气才赢,怎么能付诸在这么随便的应承上!
转过身,他用最认真的语气跟她说:"至于条件是什么,回去了再跟你说!"
张局打完朝他们走来,冷御泽迈开步子朝他走去,缓缓套上刚刚脱下来的白色手套,神态依旧那般优雅,刚刚那突如其来的冷意一扫而光。
比赛继续进行着,木木就站在球童站着的地方,也不靠近,看冷御泽优雅潇洒的挥杆,她只觉得他的动作很帅气,其他球技如何,什么都看不出来。
只不过,跟中年的张局相较起来,他在一群男人中,永远都是那么鹤立鸡群,那么耀眼瞩目。
这是属于他天生的卓越之感,谁都夺不走他的光芒。
不过几局下来,原本居上风的冷御泽,这会儿倒是实实在在的输了一把!
当张局身后的那群官员高呼起来的时候,她这才明白过来,某人破天荒的输了!
谁都没想到,一向自认球技不错的三少,竟然会败阵下来,就连张局也是愣了好一会儿才接受这个事实!
"看来我今晚想请客都没机会了!"轻笑着,冷御泽把球杆交给身后的球童,脱掉手里的手套朝张局伸过手去祝贺。
"有机会请冷总吃饭,也是我的荣幸才是!"张局客气的伸手回握。
"地点张局选好了通知我一声,回头我准时赴宴!"
张局点点头,凝眉想了下,提议道:"老地方如何?反正那个地方我们也熟悉,而且还清净。冷总可别放我鸽子啊!"
"既然是张局请客,我还能放你鸽子不成!"冷御泽面不改色的和他打着官腔,神色怡然。
从伯爵庄园出来,木木看着对面安静坐着闭目养神的男人,禁不住把自己的怀疑脱口问了出来:"总裁输了竟然还这么高兴?"
闻言,冷御泽微微睁开眼:"我表现得很高兴吗?"
"我只是感觉而已。"输球了还能这么高兴,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某人打趣的看着她,赞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为什么?"她不解的看着他,眯眼想了想,恍然明白过来:"你是故意输球的吧?"
某人半眯着眼,薄唇不自觉的微微上扬,"亲爱的,你越来越聪明了!"
"理由呢?我可不觉得你输了球还很光彩!"至少,他的输球,在她看来,是带着某种目的性的!
简而言之,是阴谋下的牺牲品!
"官场和商场差不多,一个商人,若想在官场和商场上游刃有余,必须要有过人谋略和手段。"他朝她眨了眨眼,一副对她说教的模样。
"故意输球给张局,也是交际谋略之一?"他可真够狡猾的!
"我若每次都赢了他,在张局心目中的印象肯定不好,北海湾的案子还谈不谈了?倘若我这次输球给他,既保住了他的面子,他开心了,什么都好谈!而且,我输球了,还有借口找他打球,赢他一回不是?"
"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应付一个国土局局长还这么麻烦,又玩手段又玩阴谋的,真累!
"无所不能那只是个传说,而我,就是创造传说的人。"沉敛的眸光熠熠生辉,带着某种王者的自信的骄傲和桀骜的自负。
她看着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无论玩什么局,他一直都是赢家,从未输过。
不禁的,她很想知道,还能有谁,能让他输得一败涂地!
吃饭陪喝酒,属应酬范围,那是男人的事,可冷御泽却死活要拉上她!
为此,木木一路上没少抗议,半路还特意奔药店去买解酒药!
可到了吃饭的地点才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压根就是多此一举,难怪她上车的时候冷御泽会用那种眼神来看她了!
张局倒是挺会选地方,去的是一家极有名的私房菜馆。
馆子座落在胡同深处,建筑古老,青灰色的围墙堆砌出四四方方的一片天地,门口挑着两盏半旧的牛皮灯笼。
这样的地方车自然是开不进来的,如果不是轻车熟路,很少有人能发现这个地方还藏着一间餐馆。
绕着胡同走了好一会儿,幽静的胡同里泛着淡淡的灯光,在这喧嚣的都市里,还能找着这么一片安静的地方,着实让人欣慰。
"我还以为你们有钱人吃饭,是选黄金海岸那种极尽奢华的地方才彰显身份呢!"
听着着不咸不淡的戏谑,冷御泽也没急着反驳,只是扬唇淡淡的笑着。
"去那种地方只是为了应酬,现在,是和朋友吃饭。两者性质不一样,选的地方当然不同。"
"朋友?你跟张局是朋友?"这又耍阴谋又玩手段的,朋友之间不带这样的吧?
顿住脚步,借着昏暗的灯火,冷御泽没好气的捏了捏她的粉脸,笑道:"所以说你还太年轻。"
"什么意思?"她不解的看着他,骨碌碌的猫眼在黑暗中愈发明亮澄澈。
"张局是什么人物,我是什么人物,交集过于频繁的话,反贪局局长第一个查的人就是他,适当的在人前做做样子也是必须的,这是官场中的另一套。你懂我意思么?"
到了那间馆子门口,侯在门口的两个服务员见着冷御泽进来,似乎是认识,忙上前迎接:"冷先生,您来了!"
木木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随性的朝他们笑了笑,报上地址后,他们便带着他们往里边走,可见某人是常来的。
三进式的清代私家花园,环境十分优美,一排排的雕花回廊从门口延伸进去,院子中央有两株茂密的石榴树,火红饱满的石榴密密地结了满枝。
环境优美,难怪张局会说这儿清净了,的确够清静!
想张局那样当官的人,见过了各种官宴各种大小的饭局,竟然还能找着这么个清静的地方,倒也让人意外。
原本走在前头的人,突然放慢了脚步,习惯性的伸手把她搂在怀里,"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你刚刚去买醒酒药是多余的了?"
木木怵了下,不甘心的反驳回去:"我那是以防万一!"
"在任何人那儿都有万一,在张局这里我保证没有你所说的万一。想知道为什么吗?"他偏头凑到她耳边,趁前边的人不注意,轻轻的咬了一下。
一阵酥麻蹿进身体里,她没好气的伸手往他腰上狠狠的给了一个拐子,顿时疼得某人龇牙咧嘴!
"轻点!你想谋杀亲夫啊!"扣着她的手,他把她收入怀中,紧紧地不让她再有机会下手。
"你这种人死有余辜,我这是为民除害!"
"嘴巴越来越毒了,看我回去了怎么收拾你!"
踏进玄关的时候,他重重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一记,那不太温柔的方式,说不来到底是惩罚还是纵容。
"张局家里也有只跟你差不多的母老虎,所以..."某人暧昧的没继续下去,不过暗示的意味已经十足了!
"你这是在暗示我是母老虎?"恍然回神,木木不满的停下脚步,忿忿的瞪着他,几乎磨牙霍霍要咬人!
"亲爱的,我可没暗示,我那是明示!"他把她曾经的挑衅,完美的招呼回她身上去,愣是把木木给气的头顶冒烟!
"那我是不是也明示你一下,晚上你很有可能要去睡客厅?"
这无疑是个很好的威胁,某人一听立马闭嘴了!
推门进去,冷御泽带着她绕到了包厢里,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只有四个包厢,在寸土寸金的A市来说,可谓是极尽奢华。
包厢的装潢沿袭了清代的古朴典雅风格,楹窗木桌青花瓷,所见之处尽显中国风。
进去的时候,张局已经到了,站在屏风边,冷御泽敲了敲那雕花的屏风,张局抬头的时候,他已经带着人走了过去。
"不知是我来晚了还是张局来早了?"拉着木木坐下,冷御泽笑着跟张局打招呼。
"是我来早了,坐吧!"张局拿过桌子上的景德镇瓷杯给两人倒了杯茶,浓郁的茶香和木香缠绕在一起,别有一番趣味。
"这是明前龙井,上次去考察的时候茶园的小妹送的,味道不错。"张局一边说着一边招呼外头候着的服务员上来点菜。
"清新明洌,鲜醇柔和,的确不错。"轻抿了一口,木木禁不住称赞出声。
味道还是和记忆中的味道差不多,清明前的龙井,香醇嫩鲜,细细啜之,馥郁若兰,满口生津。
"想不到叶小姐也懂茶。"搁下茶杯,张局面带笑容的看着她,有些讶异。
"我的家乡在江南,很小的时候就被母亲逼着品尝各种茶,对龙井犹为喜爱。闲暇时间偶也品茶。"
知道私底下,他是冷御泽的朋友,木木也没之前那般客气,对于他的问话也徐徐道来。
"这倒是巧了,张局的老家也在江南呢!"不甘被人忽略,冷御泽这会儿插话进来。
"是吗?不知张局长家在何处?"
"在Z市,有机会的话,请两位到那儿走走,那是个美丽的城市。"
因为是和朋友一起吃饭,吃饭的过程也比应酬一般的饭局要随意轻松多了。
吃饭的过程中,两个大男人谈论着A市的经济发展,还有对目前国。家政策高瞻远瞩,其中冷御泽还不忘朝她碗里布菜,只要她一吃完,他就会马上补上来,不管那菜是不是她喜欢的。
温柔体贴得让一旁的张局笑得合不拢嘴,看他们俩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意思。
一个献殷勤,一个打着主意,对于他们两个,木木实在很无语,只能埋头使劲的吃东西,不理会他们。
她是来陪吃的,不是来陪酒陪聊的,反正他们的世界没她什么事,乖乖吃东西就好,估计冷御泽也是这个意思,她不说话,他也没扯话题出来让她开口。
差不多到晚上九点的时候,都散了局,三人从胡同里走了出来,当是饭后赏月散步,从头到尾,谁都没提北海湾那块地的事,这会儿让木木有些纳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