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卿冷冷的放开她,他就不信,这个世界上,真有一个人可以为了另外一个人去死,哪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做不到,更何况是一个陌生人……想到这里他的黑眸渐渐变得深~邃!
“姐夫,你别中了她的计,她这是在拖延时间!”黑衣女子见状,立刻反对。
“我已经决定了,兄弟们还是忍忍吧,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有没有她说的那么伟大!”季云卿说完,对着其中一个人勾了勾手,男子见状立刻走过来,他在男子耳边耳语了几句,男子点头离开了。
“你要是现在后悔还来的及,陪了我这几位兄弟,你就可以安然离开,我季云卿说话算话!”
凌楚楚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坚定的摇了摇头,“季先生,我求您先把冬冬弄醒,他还小,昏迷时间太长,会影响到他的大脑的!”
季云卿无所谓的挥了挥手,立刻有人上前,取了冷水泼到冬冬的脸上,冬冬打了一个激灵,慢慢的苏醒过来,他坐起身子,睁着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冬冬,别怕,阿姨在这!”凌楚楚见状,迅速的来到他身边抱住他。
“妈妈,是你吗?妈妈,有坏人,冬冬好怕,冬冬头好痛!”冬冬小小的胳膊紧紧的抱着她,哭声撕~心~裂~肺,凌楚楚的心都让他哭碎了。
“冬冬,不怕,不怕,有阿姨陪着你!”
“呜,妈妈,你一直不来看冬冬,是冬冬不乖吗?冬冬以后一定很乖很乖,妈妈,你别不要冬冬”冬冬抽泣着,小小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
“没有,冬冬很乖!”凌楚楚也同样泣不成声,在面对坏人的时候,她没有哭,可是在面对冬冬稚~嫩的话语,她却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也更加坚定了她要救冬冬的信心,无论这个男人怎么刁难她,她都要保护冬冬,让他平安无事的离开。
“你竟然是他的妈妈!”黑衣女人眸中闪过怨恨,“姐夫,这个女人欺骗了我们,杀了她!”
“她不是他的母亲,冬冬是谁生的,我比谁都清楚!”季云卿淡淡的回答。
说话间,先前离开的手下已经走了回来,三个人,每人手中提着一个硕大的铁桶,里面还冒着浓浓的白烟。
“老大,东西都准备好了!”手下说完,把铁桶里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一块块烧得通红的木炭散落了一地,铺在一起,足足有一米多长。
凌楚楚心中一紧,已经猜到这个男人会提出何种残~忍的要求,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为了救冬冬,她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凌小姐,你想救这小子,先从这木炭上走过去再说,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走,那么这小子的命就是我的了!”季云卿云淡风轻的说道。
黑衣女子听完,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这些炭都是刚烧好的,从上面走过去,即使不死,脚也废了,她就不相信,这个女人真的会为了个没有任何关系的孩子,而不要命。
一直沉默的站在季云卿身后的黑衣男子闻言缓缓的抬起头,微长的细碎发丝遮住了他的眸光,他淡漠的望着狼狈的抱着孩子的女人,表情冰冷,如同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
“妈妈,别走!冬冬害怕!”冬冬虽然小,但也知道说话的人是坏人,他害怕的搂紧了凌楚楚,生怕妈妈会再离开自己。
“冬冬,你相不相信妈妈!”凌楚楚看了一眼那些烧红的木炭,温柔的揉着冬冬的头发轻声询问,如果今天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那么,就让她为冬冬当一次妈妈吧。
冬冬立刻用力的点了点头,他相信妈妈,一直都相信妈妈!
“那冬冬乖乖的坐在这里等妈妈回来好不好?”凌楚楚温柔的亲了亲他脏了的脸蛋,就如每次亲吻女儿那样,有着母亲特有的关爱。
“不,我不让妈妈走!”冬冬仍然不肯松手,他知道坏人想为难妈妈,他真恨自己太弱小,又是个瞎子,没办法帮到妈妈。
“你要是再拖延时间,我就直接杀了这小子!”黑衣女子掏出手枪举起。
凌楚楚被吓了一跳,迅速的抱住冬冬,把她藏在怀中。
“木兰,放下枪!”季云卿眸光深沉的望着地上的二人,不悦的命令。
黑木兰听完,冷哼一声,把枪放了回去。
“冬冬,你想不想听妈妈唱歌!”凌楚楚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他们情急之下,真的杀了冬冬,她后悔莫及。
冬冬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乖乖在这坐着,妈妈去那边给你唱哥听,好不好?”
“好!”冬冬乖巧的答应,真的放开了她的手,然后乖乖的坐在地上,没有焦距的黑眸望着她的方向。
凌楚楚站起身,看着远处的木炭,毫不畏惧的走了过去,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安静乖巧的坐在不远处,一脸期盼的男孩子,抬起脚,脱掉脚上的鞋子和袜子放到一旁,粉·唇微启,动听的歌声盘旋在工厂的每个角落。
“月朦胧鸟朦胧萤火照夜空山朦胧鸟朦胧秋虫在呢哝……”
一只脚抬起,踩上了那烧红的木炭上,一股钻心的疼从脚底传来,嗤嗤的白气从她脚底持续的冒出,那只原本嫩~白可爱的小脚瞬间被烧红,周围的人都静止了,安静空旷的环境中安静得诡异,只有那清甜动人的歌声在继续,“花朦胧夜朦胧晚风叩帘拢灯朦胧人朦胧但愿同入梦……”
凌楚楚另一只脚踩了上去,那种烧疼似乎痛入骨髓,几乎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那种疼,她疼得浑身颤抖,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手紧紧的握成拳,指尖掐进肉里,溢出一串串血珠……
可是为了怕冬冬担心自己,凌楚楚仍然在唱着,“月朦胧鸟朦胧萤火照夜空山朦胧鸟朦胧秋虫在呢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