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揉了揉昏花的老眼,确定没错,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底下已尿了裤子。"祸事,祸事来了。"贾赦摸着脖子,寒意阵阵袭来。
"琏儿,还不拦住宝玉。再让人把那丫头追回来,银子,宝玉。"王夫人哭花了眼,喊里胡乱地叫着,她只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还哪有心思分辩是谁带走了黛玉。
"真是不要命了!"南彤扬起鞭子抽在王夫人嘴上,脸上和身上。
登时,王夫人的嘴血肉模糊,脸上鼓起三寸高血痕。金陵王家的大小姐何时受过这个,眼冒金星,连羞带气晕倒在地上。
"郡主息怒,贵妃之母纵有错处,还请娘娘留些体面。"贾母急忙带着众人跪下,抓住南彤的鞭子,这丫头名为郡主,食得可是公主的俸禄。
"贵妃之母?本郡主记得圣上发了明诏贾家元春降为妃了,何来的贵。"碍着太后,南彤收了鞭子。
"老身失言,郡主息怒。"贾母惊出一身汗,忙磕头有响。
"老太太,南彤有言在先,林姐姐不会在此久居,命你等好生看待。哼!把林姐姐卖了?你们也摸摸脖子上的脑袋长得可牢吗?"北风渐止,南彤上首坐了,南赤和北冥一左一右陪着。
"郡主容禀,外孙女到了婚配之龄,老身是她的外祖母,想着能给她配门好亲。既然郡主不同意,就请郡主做主。"贾母不得不拿出外祖母的身份狡辩着。
"外祖母?你也配!"南彤扫了一眼桌上的银票,冷笑了。
"凤丫头,快把这聘礼还了达杰公子,这亲咱们不做了。"当着许多小辈贾母吃了这样的话,老脸挂不住,急忙把银票递给了凤姐。
"老太太,不是本郡主难为你们,实在是本郡主受了命,听雪雁说你们贾府欠着林家的银子,把大观园抵给林家,今天儿本郡主就替林姐姐做这个主了。日落之前要么还银子,要么把大观园闲杂人等清空,待日后林姐姐闲了回来游玩。"
南彤一脚踩着凳子,手里玩着鞭子瞥着地上跪着的众人。
"郡主放心,日落之前,大观园闲杂人等一定撤离!"朝廷的罚银还没地方挪动呢, 再要还林家的银子,贾府就得卖房子卖地了。不如把那园子给了林丫头吧,她只要回来住,这关系还是能修补的。她也未必不让她姐妹们住进去。
"如此最好!哥哥,你们二位辛苦些,待会儿进园查验,别让阿猫、阿狗再扰了林姐姐清净。"
"郡主放心,小的从命。"南赤和北冥心里暗笑,这丫头办事倒是雷厉风行。
凤姐袖着银子,来到院子里,把银票塞给达娃,"达公子对不住了,这亲做不得了!"凤姐扶着平儿还了银子急忙进去侍候郡主。
达娃的视线追随着院子里的宝玉。
水溶、东青、西白三匹快车奔出贾府,慌得守门小厮急忙躲避,恐怕被马踏着。
小厮闪过,没等缓过神来,不远处又飞来一匹快马,连人带马又是直接闯进贾府。小厮们心惊,看来宫里娘娘失势的谣言是真的了,堂堂荣国府这些人竟是出入无阻。
"公主,刚刚接到消息,女皇病体不支,让您即刻返京。"丁钦下马跪在达娃眼前,气喘吁吁奉上密信。
达娃展开插着红色羽毛信,眸子含泪身子晃了几晃,差点没栽倒在地上。
"走!"达娃袖了银子。
"带我走,我跟你们走。"宝玉抱着琉璃灯跪在达娃脚边,轻扯着袍子的下摆。
"你?"达娃低头看着宝玉,此番拉姆回不去,这男子却抱着她的灯,母皇看了也会欣慰几分。再者贾府众人对这少年视若珠宝,带走他也让贾府人尝尝苦头。
"达姑娘,贾宝玉一身一世给你做奴,把那笔银子给了他们,我与他们再无关系。"宝玉对这个家彻底寒了心。林妹妹走了,他还有什么可牵挂的呢?他们生养了一场,最后一次给他们救救急吧。
"哼!你?一百万银子?"丁钦气乐了,贾府的人精神都不太正常,就他一个文弱书生竟要自卖一百万两银子,脑袋被驴踢了吧!
达娃先是一愣,他竟知我是女儿身。拉姆孤苦无依投到贾府,也承贾宝玉多方照顾,他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不如成全他吧!
"好!"达娃掏出袖里的一百万两银子,递给丁钦,"我们走后,把这个给他们。"
丁钦不可思议着瞧瞧自家公主,接了银子。
"姑娘略等!"宝玉转身进了贾母上房,瞧也不瞧自己的亲人们一眼,径直来到南彤面前。"郡主请你转告他,林妹妹就交给他了,贾宝玉谢过!"宝玉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起身来到王夫人身后拉起玉钏。"跟我走!"
南彤和两位世子不说话,贾母众人只得干瞧着宝玉怪矣的行径。
"哈,哈!"宝玉拉着玉钏跟着达娃离开贾府。
"姑娘,贾玉玉曾有愧于她的姐姐,还望姑娘成全还了她的自由身。"宝玉跪着请求。
玉钏傻了眼,二爷怎么赶着翩翩佳公子叫姑娘呢?
"丁钦再多加一万两银子,务必要了这位姑娘的奴籍。"此时达娃对于贾府能生下宝玉这样的子孙,达娃倒不得不另眼相看了。
"二爷,您?"玉钏没想到宝二爷竟会说他有愧于金钏,心里隐忍多时的悲愤喷薄而出。
一年来为了给姐姐报仇,她常常给赵姨娘通风报信,上次林姑娘庵里被劫,还是她给赵姨娘送的信,老太太知情后才升了赵姨娘的位。她又把太太害死薛家大爷的事告诉了宝姑娘,目的是借宝姑娘的手,治太太和宝二爷于死地,如今宝二爷说心存愧疚倒让玉钏心里不受用。
"二爷,我..."
"别说了!"宝玉止住玉钏的话,他扯掉锦服的白色内衬,咬破手指写下卖身契交给达娃。
"姑娘,贾宝玉就是你的人了!"宝玉亲自牵着达娃的马出了贾府大门,小厮们唏嘘不已,凤凰蛋似的宝二爷怎么沦落成牵马小厮了?求票啊!今日平安落地,今儿起亲们的留言会逐条回复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