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水麟弯腰系紧了裤腿,勒了勒腰上带子,蹲在参叔面前,"老爷爷我背您。"
"也好。我还真走不动了。"参叔也没客气,趴在水麟背上,双手搂住了水麟的脖子。
"老爷爷,你好瘦啊!一点份量都没有。"水麟背上轻飘飘的。
红蛛显身停在参叔耳上,"哼!凡夫俗子,他不知道您快成仙了?"她在参叔耳边嘀咕着。
"住嘴。"参叔呵斥。
"老爷爷,您和谁说话呢?"
"没,没有。快走吧。"参叔动了动耳朵,红蜘蛛钻进参叔耳内。
水麟背着参叔喜滋滋的。
"老爷爷,老山参真的成精了吗?他长得什么样?"
"见着了你就知道了。"
"咦?奇怪, 这,这怎么有条河呢?"走着走着,水麟面前出现一条十几米宽的大河。"我在这儿转了近一个月,怎么没发现这儿有河呢?"水麟满心的疑惑。
"老爷爷,您伏稳了。这桥窄、河上水流也急。"水麟一心想早点见着老山参,这莫明共妙出现大河他也无暇多想,抓紧背上的人儿,脚已稳稳地踩到了桥上。
走到桥中间,参叔手里多了个葫芦,"啪"地一声扔到桥下。"停,停,快停下。我的酒葫芦掉河里去了。"
"老爷爷,我再送您一个,掉就掉了吧!"
"不行,这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我,我要下去捞它。"参叔在水麟背上挣扎着,独木桥直颤悠。
"老爷爷,您坐。我下去给你捞。"水麟小心翼翼地将参步放在独木桥上,他毫不犹豫地跳入河里,追了十几米远才把葫芦捞了上来。
"老爷爷,拿稳了。"水麟抹了把脸上的水珠,跳上独木桥,冻得嘴唇发紫,这水冰凉入骨啊!
"好宝贝。"参叔抱着葫芦眉开眼笑。
"老爷爷,方才我怎么没瞧见你拿着个葫芦呢?"水麟瞧瞧葫芦,个儿还挺大的呢。
"哦!一直在我腰上别着呢!咱们快走吧。" 参叔爬上水麟的背,走了没几步,那 葫芦又掉了,他哭哭啼啼又吵又闹,水麟再次下水。如此反复三次,水麟再上来的时候,卷翘的睫毛已挂了层了冰珠,他勉强才能支撑着上下眼皮不合上,上下两排银牙打着寒战,困倦一阵一阵袭来。
"哈哈。睡吧,睡吧。"参叔用手往水麟眉心一点,水麟再也撑不住,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不多时,温暖的阳光照在水麟身上,他放下抱紧的双臂,抬头看了看眼前的所在。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紫气氤氲的洞府里,岩壁光洁如镜,洞中间是一池碧潭,潭中间有一块碧玉大圆石,石头上坐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他闭着眼睛,手持拂尘正在打座。
"这是何处?好个神仙洞府,一定要记住了,日后好带哥哥来逛逛。"他正想着,潭中的长者飞身而起落在水麟面前。
"贵客远来,请坐。 "
"您,您是?"水麟瞧着此人极为眼熟,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白胡子老头笑笑,露出腰间那个葫芦。
"老爷爷是您啊!你这身打扮,我都认不出来。"水麟大喜,这不就是领他上山的老爷爷吗?可是,可是他怎么先到这儿了?水麟心里迷糊。
"蛛儿上茶。"
"哎!"红衣女孩脆生生地应了一声,手里托着个银盘, 上面放着两杯甘露。
"多谢姐姐。"水麟施礼。
"哼!"红衣孩轻哼一声,俏脸一红退了下去。
"尝尝这茶可合你的口味?"
"嗯!"水麟坐下打量着洞府,抿了口茶,甘甜润口,绝对是人间佳品。"老爷爷,山参爷爷呢?我,我想见他。"
"哈哈哈,你不是早就见过了吗?"
"您,您就是..."水麟喜出望外,急忙跪倒在地。"水麟不知,多有冒犯,您不知不怪吧!"
"起来吧!陪我下盘棋。"
"下棋?"这可把水麟难住了,琴、棋、书、画那是哥哥的本事,他哪懂得下棋啊?
"怎么,不愿意陪我?"
"不,不是。"水麟急忙摇头,心里暗悔,早知有今日就应该和爹、娘多学些书上的本事。
"不妨事,我闲来无事,这洞中月鲜少来人。我教你如何?"
"如此受教了。"
参叔抓起水麟飞到潭中碧玉石上会了,手向石心一点,一个棋盘、两盒棋籽出现在二人面前。
水麟聚神会神学一棋,会下的玉石向他身体隐隐地 灌输着真气。水麟原本就是聪明的,经参叔一指点,局局都有新体会,十局之后,水麟已身陷棋局,不能自拔。
白苏和小虎子来到市集,挑些雅而不俗地精巧玩意儿,打算送给东、南、北三位王府的世子。
小虎子拎着买来的东西跟在白苏身后,也是这瞧瞧那看看的。
集市一角,一道阴翳的目光追随着小虎子。小虎子隐约觉察到了,他往那角落瞧去,不由得气往上撞。这奇怪的老头,昨晚信誓旦旦地说能救治小麟子,小麟子吃了他的药就发了疯。好在白苏急时赶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白苏,我到那边瞧瞧。"
"好,莫走远了。"白苏拿起一包包晒干的干花放在鼻前闻了闻,这个东西鸳鸯嬷嬷必定喜欢。她依不同味道挑了几包。
小虎子气势汹汹地来一怪老头面前,抱了肩膀及不友善地说道:"老头,麻烦你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昨晚的事我也不和你算帐了。"
怪老头也不恼,怀里掏出一锭金子。"给你娘也带些东西吧!做了人家的小跟班,围前围后侍候着,一年到头一两银子也混不到手。"
"金子?"小虎子眼睛一亮,他这辈子居然还能见到金子。"我,我凭什么要你的钱?"小虎子拒绝着,可他眼里殷切的期盼出卖了他的内心。
"我说过,咱们爷俩有缘,日后你会感激我的。"怪老头第一次脱掉头上的斗笠,他脸是赖赖巴巴生着好些怕人的疙瘩,一双眼睛却亮如闪电。
他盯着小虎子的眼睛,一道银光射入小虎子眼中。小虎子登时腰背挺拔,眼里有了不一样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