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史侯爷满脑子都是他方才见着的龌龊恶心的一幕,甩手又是一个嘴巴。
"老爷,你、我夫妻十几年了,你竟不信我吗?不信,你,你问竹星,不,问怜霜。"史夫人忽然就绝望了,事到如今她也明白了,不会有人站在她一边的。
"哼!"史侯爷气呼呼摔门而去,豪门休妻传出去给史家丢脸,何必休她,囚着她就是。
"竹星、怜霜你们好好守着,不许她出这院子半步 。"
"是。"竹星二人答应着。
"来人,来人,把这院子里的野猫统统给我赶了出去。"
史府的下人们拿着竹竿子树上、草堆里四处乱捅,把府里的猫儿、狗儿都赶了出去。
是夜,史侯爷宿在羽蝶房里。羽蝶说话算数,当晚就叫袭人同寝而眠。
史侯爷夜御二女,美得心花怒放。袭人委身于史侯爷,自觉终身有靠,她对羽蝶更是死心踏地。
三日后,袭人开始给宫里的湘云送些熏衣的香料。
浣衣局每日都堆衣成山,洗衣的罪妇也分着等阶。似湘云这样的等阶,只能洗太监们的衣服。她每日坐在井边,抡着捶衣棒,累得头都抬不起来。她出身富贵,在家的时候除熬夜做针线,过得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哪曾出过这般的力气。一天下来,膀麻腰酸眼冒金星。
一手撑腰一手摇着辘轳,看着不远处金碧辉煌的太子寝宫。湘云暗暗咬牙,可恨林姐姐半点姐妹情意没有,她每日金奴银婢呼风唤雨,却让她在这里受这样罪,湘云心里的不满一点点扩大。
"磨磨蹭蹭,几时能洗完?洗不完这些衣服别想吃饭。"一个管事的太监凶巴巴地朝湘云吆喝着。
"是。"湘云可是亲眼瞧见鞭子无情地抽打过洗衣的宫女,她急忙抹着额头上的汗继续洗衣服。
这样的日子又过几天,湘云手里的熏香已积攒了一堆了。可别说太子妃的衣物,就是鸳鸯等人的衣物她也没摸着。
这日,袭人又奉命前来送香。
"袭人姐姐,你们还是想法子把我接回家吧。"湘云原本白嫩的手已没了往日的模样,骨节粗大手背上纵纹横生。"我是没机会见着太子了。"
"云姑娘,回去我让奶奶想想法子。"袭人劝着,她成了史家的姨娘,湘云若是腾达了,她也会跟着沾光的。
湘云雨泪涟涟依依不舍袭人挥手道别。
回到史府,袭人将湘云情况报与羽蝶。
"这有什么难的。"羽蝶取出一千两银票推给袭人。
手里有钱好办事,湘云隔天就被调到浣衣局的分浣处,负责熏晒太子妃的衣物,湘云心上眉梢。
香熏时,管事太监分发了香烛。湘云悄悄将所发香烛扔进井里,羽蝶给的这可是上等香料。湘云捧着洗好、熏好的衣物第一次出了浣衣局的大门,来到太子寝宫的雕花月亮门门口。她抬眼向进里面望去,粗壮紫藤架下吊着一架秋千。秋千上一人裙袂飘飘仙人一般,秋千旁一男子温润如玉正轻推着秋千。秋千上的女子的笑声似银铃一般。
"林姐姐?"湘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太子妃近在咫尺,可她想见上一面实在是太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