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姑娘病了。"紫鹃一见大老爷大太太都在,也不敢提昨夜黛玉受气之事。
邢夫人挑了挑眼皮,鼻子里哼了一声。那丫头昨晚还牙尖嘴俐的,怎么就病了?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告她舅舅、舅妈的状。真是个黑了心的丫头
"玉儿,玉儿怎么了?"这一二年黛玉身子一向不错,贾母已很久没听到紫鹃来回这样的话了。"快,快打发人请太医。你这孩子也是,姑娘病了怎么才来回。"贾母嗔怪着紫鹃,扶小丫头下了罗汉榻,一叠声让人备轿往园里看黛玉。
鸳鸯不在,紫鹃上前一步扶着贾母。
"好生俏丽的丫头。"贾赦捋着山羊胡色迷迷地盯着紫鹃。细高挑身材,肌雪似雪,鹅蛋面,大眼睛水灵灵,细腰翘TUN,比之鸳鸯有过之而不及。贾赦一双色眼火辣辣地掉在紫鹃身上。心里琢磨着,要林丫头的东西要不来,和她要个丫头她不会不答应吧?何况这丫头是贾府的家生女。
紫鹃被盯得如芒在背,吓得心儿怦怦乱跳。谁不知道大房那边略为方头正脸的丫头都被大老爷强行霸占了,紫鹃暗咬朱唇携着贾母快步出了上房。
"你也去瞧瞧外甥女。"贾赦支会邢夫人,看着紫鹃的背影嘴角扯起猥亵的笑。
邢夫人应着,带着婆子丫头跟上贾母的软轿。
凤姐那边接到消息,贾琏也没洗漱就亲自去接太医。凤姐、平儿听说老太太进园子了,急忙赶去侍候。
黛玉已经醒转,发了一夜汗,面色红润,身子也轻松多了。床边坐着刚刚赶到的李纨。
外边人报贾母、大太太、二奶奶到,李纨忙起身到门口迎贾母。春纤挑起珠帘,贾母等人鱼贯而入。
黛玉就要挣扎着坐起,雪雁把自家姑娘按回被里,调皮地朝黛玉眨眨眼睛,"姑娘,待雪雁给您出气。"姑娘知书达理,不好告长辈的状,可我雪雁是个丫头没什么不能说的。
雪雁抹着眼泪越过贾母,径直奔到邢夫人脚下,跪倒磕头,声声带响,"大太太,您别生气。您看上那两盆红珊瑚,姑娘原说让奴婢和紫鹃送给您的。奴婢和紫鹃怕您走远了,心一急脚下一滑才砸了的,还伤了王大娘的脚,王大娘雪雁给您也赔情了。"雪雁跪爬两步来到王善保家的脚边磕了头,又转身抓住邢夫人裙角,"大太太,我们姑娘发狠地骂了奴婢和紫鹃,姑娘怕您和大老爷生气,吓得一夜没敢睡,旧疾也犯了。大太太,昨晚的事和姑娘无关,您千万别给姑娘胡乱配个小子。"雪雁一边哭一边说,说得语无伦次。
贾母已经听出了门道,拄着拐棍的手青筋跳起多高。
那邢夫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被众人瞧得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贾母瞥着邢夫人无处躲无处藏的模样,心里就更加了然。
怪不得一大早的那两口子来给玉儿保媒,怪不得玉儿好好的又病了?定是他们索要潇湘馆的东西碰了灰,心怀怨恨就随随便便把玉儿打发了。
"这也是你做长辈该说的话吗?"贾母脸色铁青,浑身乱颤。"无法无天的奴才给我拉出打二十棍子,割三个月银米。"贾母又指着王善保家的怒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