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井口的位置被炸成了一个诺大的深坑,水溶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他叉着腰在坑底四处查看,整个坑底全是碎石,通往谷底的路已经完全找不到了。水溶忽然很害怕,林湾谷是不是也被碎石覆盖住了。祖父、玉儿他们,他们身在何处?
坑里漆黑,水溶转着身子忽悠踩到一具软绵绵的身子上。他大惊,急忙俯身将那人扶起,心脏怦怦乱跳恐怕是他认识的谁?
"谁?"水溶将盖在那人脸上的头发分开,一瞧不由得血往上撞。"是你!"那个瞪着眼睛盯着水溶,僵硬的身体在水溶怀里打着挺。
都被捆得跟粽子了,能不硬吗?"呜,啊!"那人嘴里还发出含糊不表的声音,他的嘴也被塞得严严实实的。
"太子。"东青原本在坑外检视,听到坑下有动静也忙跳下土坑。
"怎么是你?"东青一时也愣住了,他不是被折磨得半死关在馆驿吗?瞧他身上除了勒痕,再无外伤,馆驿里那个由古格兵丁守着的半死的人是何人?这,这是苍熊搞得鬼?那,那背后岂不月氏的指使?他做为送亲使节,居然半路将公主调包,企图送她女儿进宫。苍熊不应该放他出来呀?可没人掩护帮忙,薛礼岂能逃脱北冥的眼线?
"说,月氏到底想干什么?"水溶狠狠地扣住那人的衣领,将他口中破绢乱丝掏出来扔在地上。
那人喘了口气,虽是如此境遇。却是不慌不忙,他瞧着水溶和东青,轻蔑地扯了扯嘴角。"薛礼又落到你手里,是杀是剐悉听尊便。"说完将眼一闭,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哼!"水溶用力一甩,薛礼撞到坑壁上,随即跌倒在地上。
因方才的撕扯薛礼的胸口露出白色的纸质边角,看起来倒是书信一封。水溶瞧着那角白色,他的心忽然悸动了一下。他伸手拉着那边角,果然是一封信札。
薛礼神情一窒。起初,水溶还以为他害怕这信被他现了呢?待他将信打开,水溶的脑袋"嗡"了一声,他手扶坑壁眼圈一热,豆大的泪珠打湿了手里的信纸。此刻,他的世界静寂了,他只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东青也急忙凑到水溶身边,掏出火折给水溶照亮。
"太子,这?"东青看完信神情落寞。还好,他们没事。可是,他们去了哪里呢?真的要依信上所言行事吗?
水溶将信折好贴在胸口,良久,他抬头仰望满漫天的寒星。"玉儿放心。"
东青心里暗骂云雀,那丫头真是没长心,逃过了灾难就不能留个只言片语吗?
"东青,我们走!"
"好!"
两人一左一中拎起薛礼跳出深坑。
水溶这会全明白,这起爆炸完全是薛礼一手操控。他到底为什么要置玉儿于死地呢?同时,水溶又后悔,怎么如此不小心将林湾谷暴露了呢?
若如信上所言,不久后天下必要纷争再起,黎民百姓百年的好好日子终是到头了。但愿此时,祖父已带着玉儿到了安全的所在。
水溶和东青刚刚站稳,就听得马踏路面之声由远及近。
"必是西白。"东青曲眼瞭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