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子隆不自然地动了动嘴角,冷大爷只说进来侍候太太睡觉,怎么竟要一直把他留在身边吗?
"记着若是让别人知道你不是个丫头,你可就活不成了。"王夫人警告着。
"太太放心。"
"识字吗?"王夫人又问。
冷子隆摇头,"不识。"
王夫人满意地笑笑,柜里翻出一个小荷包,取出一粒药丸,"张嘴!"
冷子隆慌得后退两步。
"别握,这药让你的声音变得好听些!"
冷子隆张嘴含了。
王夫人笑笑,红烛跳动,她高大的身影在墙上乱晃,显得有些诡异。
王夫人自卸了残妆,换了睡衣。
"玲珑,你此后就在屋里上夜。"王夫人指了指炕边的软榻。
玲珑羞答答地点头,不时瞄一眼炕上的王夫人,心里莫明地紧张着。
王夫人上炕歇息,老脸带着难掩的兴奋。并没有再理玲珑。
玲珑吃了那药丸颇有些忐忑,除了觉着喉咙有些火热外,再没别的感觉了。侍候太太总比侍候冷大爷强,虽老了些也还是个女人,而且每月还有一两银子可拿。玲珑想到此,心里也满意脱了脱了衣服上了软榻,盖着软软的被子心满意足地睡下。
鲁旭和辛然等到三更天,果然外面起了风。
此次共派了六个人,六人为表忠心临行前都吃了毒药,天亮前若赶回来吃了解药自然没事。鲁旭出手也大方,当即就给了每人一万两银票以消他们的后顾之忧。
"然美人但愿你的主意行得通。"二人把酒临风静侯着消息。
鸳鸯和紫鹃将铺盖送到怡红院,东青和南赤分了工,二人每两个时辰换一次岗,寸步不离地实着潇湘馆。
黛玉换了睡衣,长发随意披在肩上。睡前看一会书是她多年的习惯。
"哎哟!"黛玉手里的书"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手捂着胸口,额头也渗出汗来。
"姑娘,怎么了?"云雀忙问。
"心口针扎似的疼。"黛玉容颜苍白,精致的五官因痛疼而变了形。
云雀秀眉微蹙,二指搭在黛玉腕上。一拍脑门,急忙自随身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上边绣得不是奇花却是一株纤草,草尖暗红闪着金光。
云雀暗骂自己猪脑子,怎么这么重要的事能忘了呢?
"姑娘,把这个戴上。"
"这是?"
"祖传避邪之物!"
云雀扶起黛玉,把由金琏拴着的荷包套在黛玉脖子上。屋里七彩霞光一闪笼在黛玉身上。
顷刻间,黛玉的疼痛感消失了。
"怎么样?还痛吗?"云雀盯着黛玉焦急地问。
黛玉直起腰揉揉胸口,转动美眸轻声咳着。"什么宝贝居然不疼了。"
云雀脸上的笑意渐浓,"那就好,姑娘还是早些睡吧!"她抢过黛玉手里的书放回桌上。
"你呀,比紫鹃还能唠叨!"黛玉笑着钻进被里,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
云雀熄了烛火,将床帐掩好。又将软榻移到黛玉床前,难保昨晚的刺客没有同谋,太子没查清其身份之前,姑娘时刻都处于危险当中。云雀可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睡觉的时候都是睁着一只眼晴。
三更一到, 东青,南赤换岗,东青回怡红院休息。南赤围着潇湘馆雷转圈,密切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南世子,您到耳房歇着,有事末将叫您。"廉贵说道。
"罢了,你也歇息会,让岩副将替你。"南赤眼睛雪亮地盯着潇湘馆的房顶,云雀说昨晚的刺客先就潜伏在房顶上伺机行动的。
东青刚刚躺下,就听房顶有衣服摩擦的声音。他急忙起床,屏住呼吸闭着眼睛数着房顶的人数。
"一个,两个,三个。哼,果然来了。"东青蹑手蹑脚,推开房门。隐在廊下,那三人的脚步声听起来倒远了些。忽然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不好!"
东青暗叫不妙,提气朝三人而去,与其中一名黑衣人战在一处。另外两人掏也火折子,浓烟四起火借风势就蹿上了星空。
东青以一敌三与三人打在一处,心里暗暗祈祷南赤且莫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才好。那小子性烈如火,若是北冥在此,东青也就不担心了。
果然,南赤一见怡红院方向起火,又听得有打斗之声。抄起长枪飞奔到怡红院,今晚定要把企图害太子妃之人统统拿下,以免太子忧心。
"廉贵,带两百兵丁救火。"南赤一见北风带着火星子朝潇湘馆而来,急忙喊道。
"是!"廉贵这两天的神经就崩得紧紧的,就怕出点什么差错。
南赤赶到与东青背靠背站定,"没受伤吧?"
"南赤,快回去,以防敌人调虎离山,这里我能应付,你去保护太子妃。"东青急道。
东青的话让南赤醍醐灌顶。
他大叫一声,转身就往回杀,鲁旭的人岂能轻易放行,两人与东青缠斗,另外一人死缠住南赤,急得南赤挥枪拼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