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伤神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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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伤神失神

从冽家的宅子出来之后,冽风瑶与冷黍离便回到了皇宫中。

冽风瑶虽然表面看起来很是平静,内心的悲伤却是不减,一个人独自走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双思宫的。

“瑶儿,你在这里啊,害得我好找。”澜霏看到冽风瑶之后,顾不得擦额头上的汗珠,一路小跑到她的身边,抓着她的手腕,“你跟皇上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只能满处的找你。”

“澜霏,怎么了?”风瑶勉强的恢复了一点神志。

“梨娘在双思宫等着你呢。”

“梨娘?那不是长公主身边的侍女吗?”雕霜沐雪有些不解,“罢了,走吧,我们先回双思宫,不要让梨娘久等了。”

待两人走回寝宫时,梨娘依旧是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脸上也没有什么厌烦的神色。

“梨娘,让你久等了。”风瑶走了过去,解释道,“本宫有些事情耽搁了。”

“娘娘说笑了,梨娘怎敢有责怪之意。”梨娘恭敬地行礼,顺带提醒说道,“娘娘,您现在是冷国的皇后,已然不是冽家待字闺中的姑娘了,不可这样站着与梨娘说话,切勿忘了这一点。”

冽风瑶这才觉得自己失态了,没想到只是回了一趟冽家,就让她的理性丢失了。

“梨娘提醒的是。”

慢慢的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检查并无不妥之后,才继续与梨娘说道。

“梨娘这次来,可是长公主有何事要告知本宫?”

“是,长公主让梨娘告知娘娘,明日早时,要到太后的凤鸾宫奉茶请安。”

“本宫做为刚过门的媳妇,本该今日前去,给太后请安。”风瑶面带愧疚,微微摇了摇头,“如此说来,倒是本宫不孝了。劳烦梨娘去回复长公主,说本宫知晓了。”

“娘娘不用自责,太后是明事理的人,不会因为这等小事而责怪娘娘的。”

“太后宽宏。”

梨娘等了许久,发现雕霜沐雪并没有要自己留下的意思,于是又行了一个礼,“既然娘娘已经知晓,那梨娘便回去复命了。”

“梨娘好走。”

等到梨娘离开之后,冽风瑶才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走了下来。

“风瑶,你别怪我多嘴,在冽家的时候,你并没有学过奉茶的礼仪,明日该如何去做?这梨娘也是,也不知道问一句再走。”

“澜霏,如果我真的不会的话,长公主会只让梨娘来告诉我这个消息,而不是让梨娘来教我吗?况且在慎王府的时候,义母都会让我去她的房里两三个时辰。”

“对啊,慎王妃肯定知道这一点的,早就教你了。你瞧我,真的是犯傻了。”澜霏这才醒悟过来,心里暗骂自己傻到家了。

“关心则乱。”雕霜沐雪笑着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那针线篮子可还在长廊上?”

“想着你还要绣,我就没有收回来,还在那里呢。”

“走吧。”

落雨轩

“韵儿。”梨娘走了进来,刚要开口,就被冷别韵打断了。

“瑶儿是不是没有开口让你留下来,教她奉茶的礼仪?”冷别韵放下了手中的册子,从案桌前走下来,走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是这样。”梨娘点了点头,也坐了下来,一只手伸进衣袖里面,拿出了一张叠好的宣纸,里面写着奉茶时的规矩,递了过去,“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我记得冽家夫人还在世的时候,风瑶年仅十二。”

“梨娘莫不是忘记了,瑶儿虽然是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但是,关心她的人,也是不少的。”

“是,慎王妃?”

“我还以为梨娘要说尘无依或者是离儿来着。”芍药无格有些惊讶,随后轻轻地笑着,站了起来,走到案桌旁,拿起了那本册子。

“韵儿,他们都是男子。”梨娘无奈的笑着,“而且瑶儿她也是慎王府的义女不是吗?”

“这是明日我要给韵儿的贺礼,你看看是否合适?”

“剑谱?”梨娘微微蹙起了眉头,不解的看着她,“韵儿真的打算送这个?”

冷别韵点了点头,“是,梨娘没有看错。”

“这……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韵儿为何会想到送这个?”

“只是想送就送了,况且瑶儿也是用剑的不是吗?”

“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梨娘看着她,还是不相信,又问了一句。

韵儿,她向来是一个让人不放心的人。

“是是是,我的好梨娘。”芍药无格简直哭笑不得了。

沐家

如同沐之离料想到的一样,当他回府时,贞心没看到他的手上抱着布料,很是心疼的数落了他一番。

就这样,一个说,一个听,过了一个时辰。

“我说你这孩子,听我说了那么久的话,就不知道回应我一下吗?”贞心大概是忍不住这样的模式,幽幽的问了一句,“都不知道你听进去了没有。”

“母亲说了那么久都没有要喝茶的意思,之离怎敢打扰?”白兰坠露只是淡淡的说道,“而且,每次只要母亲出言教训,可曾给过之离一些开口说话的时辰?”

贞心的脸上红了一阵,又白了一阵,只好默默的拿着茶盏喝了一口水。

以前,只有她让沐之离无奈的时候,怎么现在好像换过来了?

怪也只能怪在她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吧。

“夫人,少爷。”盈笑手里抱着一匹布料,笑着跑了进来。

贞心被之离气的够呛,所以也没往盈笑那边看去,自然没有注意到,盈笑手里面的布料,正是她专门定给沐之离的。

“夫人,有好事。”盈笑悄悄地往沐之离那边看了一眼,偷偷的笑着。

“盈笑姐姐,这匹布料是你买回来的吗?”沐之离眼尖的发现了端倪。

这匹布,他不是扔在了布店里面吗?

怎么这会子,会在盈笑的手里。

“恩?盈笑,拿来给我看看。”贞心听到这两个人的对话,才察觉到不对劲。

“是,夫人。”

“少爷,这里还有一封信,是给你的。”盈笑把信封往他的手里一塞,特地强调说道,“是一个姑娘专门给你的,还说只能让你一个人看。”

“姑娘?”贞心一下子来了兴趣,也不管布料不布料的问题了,“之离,快看看,里面写的什么。”

沐之离只是握在手里面,没有打开来,眉头紧皱,心里一阵烦闷。

“算了算了,知道你这小子不解风情。”贞心走到他的身边,把信封抽了出来,拿出里面的信纸,看了起来。

信上写着:银两已付,布匹归还。

“这字隽秀又有几分刚正,难以想象是一个女子所写。”贞心也忍不住赞叹道,随后,又看向了白兰坠露,“之离……”

“母亲,我先回房了。”白兰坠露一甩袖,直接走了出去。

“这孩子,老是这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娶一个夫人回来。”

“夫人,我觉得还是让之离少爷,自个看缘分选吧。”盈笑说出了心里话,“不然的话,恐怕是会让少爷更加的厌烦。”

“诶,不是我说自己的孩子不好,以之离这种冷漠高傲的性子,谁家姑娘看得上?就算看得上,之离他自己都看不上,说不定还会冷着别家的姑娘。这让我能不担心吗?”贞心无奈的叹气说道。

“少爷,总会遇到对的人的。”

“你刚刚说,是一个姑娘送来的,那姑娘可有说什么?”

盈笑忍着笑说道,“夫人,你是想知道些什么?”

“坏丫头,你明明就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

盈笑偷偷的一笑,一五一十的说道,“夫人,盈笑见到她的时候,特地问了那个姑娘叫什么,那姑娘说她叫杏儿,不过没有说是哪家的千金。长的水灵灵的,更加可喜的是啊,那个姑娘的气质也跟咱们的少爷相近。”

“杏儿?这就好了。”贞心乐的拍了拍手,“气质相近,那就更好了。盈笑,你派人去打听打听,一定啊,要把那个姑娘找出来。”

“夫人,不是盈笑扫兴,少爷肯定见过那位姑娘了,可是少爷提都没有提,就表明啊,少爷对那个姑娘没有感觉。”

“罢了罢了,如此看来,还是不掺和为上策。”

从贞心那边出来的沐之离,一路往自己的住处而去,却未想刚踏进房门半步,一只碧绿色的竹萧,就迎着自己而来。

“锦王爷?”沐之离一挥衣袖,往后退去,当看清袭击自己的人之后,要说不吃惊是不可能的。

这算是给他的见面礼吗?

“沐世子,在战斗中失神,可是会丢命的。”轻舟泊寒轻轻一笑,手上招式不减,“小心了。”

“锦王爷既然想要比试一番,那之离就得罪了。”

一声得罪,白兰坠露不再退让,顺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与尘无依对面抗衡。

两人都深知对方的修为,所以都不敢掉以轻心,但也谨记君子之道,只是点到为止,未曾下重手。

尘无依在冷国内,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但是他的修为确是远比不上沐之离。

最后的结局是,沐之离的树枝打在了尘无依的手上,竹萧也没有了束缚,掉在了地上。

“得罪了。”白兰坠露收回了树枝,捡起了地上的竹萧递给了无依,“检查一下,看是否完好。”

“若是那么脆弱,怎么可能会选来作为武器,防身所用?”无依接过了竹萧,又伸出手拍了拍沐之离的肩膀,“小离,你回来了。”

“恩,我回来了。”之离微微点头算是回复,又说道,“走吧,那边有一处亭子。”

“久别重逢,应该再备一壶茶。”

亭子里面,两人相对而坐,石桌上摆着一个红泥小灶,烧着白瓷壶里面的茶水。

“这亭子的周围,都种着数十种名贵的白兰花,是因为你喜欢,所以沐王爷和沐王妃,特地种在你的住处旁吗?”尘无依看着庭外开放着正好的白兰花,“朝饮木兰之坠露,坠露,木兰也。”

“我父亲的住处旁,也种着数多名贵的竹子。”之离不急不慢的解释道,“修篁,竹也。”

“不愧是两父子。”轻舟泊寒感觉里面的茶水,不再烫手之后,才端起来小酌了一口。

似是无意的说道,“我回来的消息,应该不止无依一人知晓吧。”

“你是问良辰和源无式?”

白兰坠露点了点头。

“小离,我只能说,你问的可真是不巧。”

“怎么了。”

“良辰因为大婚一事失职,以致于被玉大人家规处置,如今还跪在祠堂中面壁思过。至于源无式……”尘无依停顿了一下,抬眸看向他,“源无式,已经动身前往慕国了。”

抚摸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是为了冷国?”

“我以为你会因此而恼怒。”无依松了一口气,“多年不见,倒是越发的不了解你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小离生疏了。”

沐之离只是淡淡的一笑,“为何恼怒?之离也本就是冷国的子民。”

“如此说来,你也是愿意为冷国尽一份心力了?”

“黍离早在我回来的时候,就给我写了一份书信。”白兰坠露站了起来,双手负背,看向远方,“让我进皇宫,担任太医院院判一职。”

“你怎么想?”轻舟泊寒也站了起来,“黍离会选择让你担任院判,恐怕没有那么的简单,应该有其他的考量。”

“以我的推断,他是想让我做隐藏在暗处的那双手,毕竟,就算慕国派来的奸细实力再强,也不会想到只懂得药理的太医,也是一个用剑之人。比起无依,良辰这样暴露在外的能手,之离在太医院,的确是免了很多的祸事。”

“最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

“但是我并没有答应。”沐之离看向了他。

“为何?”

“现在时机还未到,况且我的身份实属特殊。等到适当的时候,我会主动的在太医院当值,而不是让黍离写,像这样的一封书信。”

“也罢,我信你。”尘无依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到了什么,“小离,太医院里,有一个叫做雨落桐花李沐清的院士,和你的性子算是相仿,若是日后你们共事,勿生事端,暴露了自己。”

“李沐清?我若记得无误,如今太医院的院使是风止潭静李默澜,他们两个是?”

“他们是父子关系。”

“如此。”之离问了一句之后,便没有兴趣再讨论下去,又坐回了石桌旁,“喝茶。”

“好,喝茶。”尘无依也坐回了石桌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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