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千头万绪

“如璇，你这出剑太直接了，很容易就会被人找到破绽，击败的。”

两兄妹比剑，再一次的，卿如璇手中的剑被卿如梦打落。

“你看吧，又输了。”

卿如梦无奈的扶额，帮她捡起地上的剑，交给了她。

“哥哥，如璇学习剑术，不是为了伤人，能够用来自保就够了。”

“傻妹妹。”卿如梦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来，我们继续。”

为什么，这个秋儿的出剑方式，和如璇的那么像呢？

都只是防守，而不进攻。

而且对招过程中，他有几次故意的露出自己的破绽，也不见得她趁机偷袭。

“姑娘这出手，未免太轻了点。”流年江月打定主意，便故作懒散的姿态，“这样，可以很容易输的。难不成，姑娘想和我走一趟？”

“你不要太过分。”秋绚音有一种，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看招。”

在这样防守下去，只怕脱不了身了，情急之下，只好使出了夜阁所学。

卿如梦不愿意伤她，力收了半分，相较之下两人势均力敌。

突然之间，一道凛冽的掌风呼啸而来，打中了秋绚音。

“咳咳。”秋绚音手中的剑一下子掉落在地，口吐鲜红。

“你怎么来了？”卿如梦转头看向来人。

“你觉得，半夜从我的府中溜出去，我会不知道？”季怜亭走了进来，与他并肩而站，“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秋绚音深知自己，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放下一枚烟雾弹，捂着胸口逃了出去。

“又是这一招，追。”

难得的，卿如梦主动打算去追一个人。

季怜亭愣了一下，也同样的跟了上去。

皇宫，玉暮杏的住处

“沐清，那么晚了，你还在看书啊。”缀幽把晾好的衣服拿了进来，“是因为皇后娘娘吗？”

“既然答应了陛下，要医治好她，可不能言而无信了。”玉暮杏把身上的披风往上拉了拉，拿起笔在书上写着，“你若是困了，便先去睡吧。”

“我还好，困了我会主动走的。”

缀幽看她看书的地方灯烛太暗，摇了摇头，又点了一盏灯过去。

“你呦，说了几遍都不听，太暗的地方看书可不好，要多点几盏灯烛才好。”

玉暮杏放下笔，伸出一只手捶了捶自己的肩膀，看着她，“不是有你帮我担心着么，那我就偷懒喽。”

“难不成，我还帮你照料着一辈子。”

缀幽伸出两只手，在她两边的脸颊上狠狠的一捏。

“诶，痛痛痛，缀幽你这下手真狠。”

这时，只听见门外面好像有什么重物掉落的声音。

“我去看看。”

玉暮杏眸色一变，站起身来就往外面走。

“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走至门外，只见秋绚音捂着胸口，跌落在地，看到出来的是她们两个人，挣扎的就要起身。

“这不是潋妖娆身边的侍女，秋儿吗？”缀幽常跟着玉暮杏进出后宫，所以对后宫之人很是熟悉，“她怎么会在这里？”

“先别多说，缀幽你先把她扶到房间里去吧。”暮杏走上前，把秋绚音搀了起来，“有什么疑惑，稍后再询问。”

“你确定？”

缀幽出于本能反应，认为秋绚音的身份也不简单，便反问道。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跟你说笑吗？”

“好吧。”

缀幽说不过她只好妥协，便走上来，把秋绚音给拖走了。

就在她们两个进屋的时候，季怜亭和卿如梦两个人随后就到了。

“真是稀奇，你们怎么也来了。”暮杏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看着他俩，“难不成，大晚上的想来叙旧？”

卿如梦百年难得一遇的正经脸，“沐清，你有没有见到什么人从你这里经过？”

“我方才在屋里呢，倒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的。这不刚一出来舒展筋骨，就碰上你们两个了。”

季怜亭相信玉暮杏，不会说谎骗他们便说道，“她受了伤，应当跑不远，我们再去别处。”

“说的是，小沐清，那我们就走了。”

“请，不送。”

卿如梦和季怜亭两个人纵身一跳，飞上屋顶离开了。

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之后，秋风画扇才送了一口气，走回了屋子里面，顺带关上了门。

进门之后，就看到缀幽正在给秋绚音运功调息。

“顺便把这个给吃了吧。”暮杏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朱色的药丸，递到了她的嘴边，“放心，这不是毒药。”

“多谢。”

水韵萍影张开嘴，把药吞了下去。

“居然会说谢，难道是我多疑了？”缀幽从床榻上下来，看着她。

“缀幽，夜深了。你先回去睡吧，我有话和秋儿说。”

“你也同样。”

缀幽确定秋绚音对李沐清没有敌意之后，才放下心走出去。

秋绚音问道，“为什么要救我，不怕我到时候反咬你一口吗？”

“如果你是这样的人，那我刚才就不会让缀幽把你带进来。”玉暮杏拿了一个椅子放在床前，坐了下来，“更加不会在怜亭和如梦来的时候，选择替你隐瞒了。”

“李沐清，你果然很特别。”

“秋儿，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秋绚音闻言，一愣，“眼睛？”

“我在这皇宫之中，受到不止一次的刺杀。每回想杀我的人，眼眸之中只有嗜血的色彩。可你，没有。”暮杏看着她，笃定道，“就像在门外看到你的时候，你选择的是挣扎着要逃走，而不是就地解决了我们。”

秋绚音一笑，把头偏向了一边。

“今日，你就委屈一下在我这里住一晚吧。明日，想回哪里与我无关。”

玉暮杏站起身从柜子里面又拿出了一条被子来，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来，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找寻了许久也没有找到秋绚音，季怜亭和卿如梦只能停住了脚步，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看起来，是找不到她的人了。”

卿如梦环顾了一圈，干脆放弃。

“中了我一掌，负伤逃走还能不被我们发现，看来此人十分的不简单。”季怜亭不免担心道，“她会出现在金波笼月，和月夕影撇不开关系，就这样躲起来了，会不会……”

“不会！”卿如梦想都没想就开了口。

“说的如此决定，莫非你与她相识？”

“这……”

“嗯？”

“怜亭，这件事情先不要告知陛下，可好？”卿如梦看着他恳求道，“若是最后出了差池，卿如梦都会一并担下，绝不拖累你。”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季怜亭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

“多谢。”

“谢什么，走吧，回府。”

次日，勤政殿内，沐之离和冷黍离正在商讨事宜。

“我特地的，去翻找了一下月夕影进宫时的秀女身份，你看。”

沐之离把手里面的册子打开，摆在茶几之上，用手指指着。

“是玉府的旁系，但光是这点就要定罪，只怕难以服众。”

“是，之离猜想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月夕影是慕国奸细的身份，玉府的人并不知情；第二种，玉府的人知情但是有意隐瞒，并且送入宫来。”

“黍离倒是希望是第一种，第二种……太过伤人了。”冷黍离心下黯然，故意用喝茶来掩饰自己的心情，“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还是先不要假设的好。”

“之离明白。”沐之离点头，又问，“如梦和怜亭二人，在金波笼月可有何发现？”

“找到了一匹浮光锦，证实了是慕国才会产出的布料以外，便没有其他的线索了。”

“现在，我们除了能够确定月夕影的身份以外，其他的又回到了原点。”

“这段时间，幸苦你了。”

“呵，陛下客气了，这本就是沐之离该为之事。”白兰坠露看事情说的可以了，便起身告辞，“之离便先告辞了。”

“黍离也恰巧要去双思宫，你我同路吧。”冷黍离也站起身来。

“皇后娘娘她，还是没有苏醒吗？”

“有李沐清在，不会有事的。况且，得此机会让她好好的休息，也是好事。黍离习惯了这几日与她作陪，一日不去便会觉得少了什么。呵，是不是太过矫情了？”

“并无，反倒是我，很羡慕。”沐之离自嘲了一下，“呵。”

冷幽兰住处

“公主，你今年真的打算，不过生辰了吗？”

宫女搀着他，慢慢的往住处走回。

“诶，最近宫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再加上瑶儿嫂子还没醒，母后也受了不小的惊吓，我哪有心思在意自己的生辰呢？”冷幽兰摆了摆手，说道，“无妨，反正年年都过，也不差这一回。”

当两个人踏入殿门的时候，只见冷凝弦和凡羽漪早就在里面等着了。

“你们这是……还有这后面的是……”

冷幽兰走上前去，惊讶的问道。

“幽兰公主，生辰快乐。”凡羽漪指着身后，笑着解释道，“这些都是我和凝弦公主准备的，虽然比不上御厨的手艺，但勉强也能入口。”

“你们真是，一定要害的我流眼泪吗？”幽兰只觉得眼眶里面一片湿润，跺了跺脚，“我还以为，都没有人记得了呢。”

“傻丫头。”冷凝弦手腕上的伤还没有好，只能用另外一只手捏着她的脸颊，“只不过，这段时间事情过多，也只能委屈你过的简单些了。”

“没有没有，幽兰真的很感激二姐。”寥笔浅墨摇了摇头，抓着冷凝弦的手，“还有你，凡羽漪。”

“幽兰。”

玉暮杏从她的身后，也走了进来。

“是沐清。”

“我让他来的，这份礼物你可满意？”冷凝弦说道。

“抱歉，今日刚出门就被凝弦公主，身边的侍女给拉过来了。”玉暮杏略感歉疚，“一时情急也没准备什么东西，还望见谅。”

“没有的事，你来了便已足够。”冷幽兰走过去牵着她的手，故作刁难，“还有，你是女子的身份瞒得我好苦。害得我以前在你面前，出了那么多的丑，今天你不自罚几杯，我可不饶过你。”

“李沐清不甚酒力，静公主还是放过我吧。”玉暮杏干笑了几声，求饶道，“能不能换别的要求。”

“幽兰公主，沐清今日还要当值，可不能喝醉了。”凡羽漪也帮着解围道，“不然，又要挨院使大人的责骂了。”

看他们两个都在求情，冷幽兰便想着一个折中的法子，“那以后我随叫你就要随到，怎样，不过分了吧。”

“是是是，李沐清遵旨。”

“幽兰。”

就在这时，沐之离带着明礼来了此处，明礼的手上还拎着一个食盒。

“之离表兄。”

秋风画扇没想到，在这里也会遇见他，尴尬之下只好先转过身，走到了凡羽漪的身边。

“生辰快乐，只因预留时辰尚短，我就只做了几道小点心给你。”

“哇，很久没有吃到之离表兄的手艺了。”

冷幽兰拉着他，一同过来。

沐之离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但又不想被人察觉，便故作无恙。

“你们，都在啊。”

“院判大人。”

“难得沐世子，也会记得今日。”

“凝弦公主和凡羽漪亦然。”

“幽兰，我突然想起还要去双思宫，给皇后娘娘请脉。”玉暮杏找了借口脱身，“抱歉，我先离席了。”

“这么快，你不吃几口再走吗？”冷幽兰只觉得可惜，“而且，之离表兄的手艺可是很难得的。”

“多谢，只是李沐清此次怕是要错过了。幽兰，下回再聚，告辞。”

“这就走了，真是可惜。”

寥笔浅墨不满的向冷凝弦抱怨道，全然未觉沐之离藏在衣袖下紧紧握起的手。

冷凝弦安慰道，“毕竟皇嫂现在还未清醒，李沐清心有挂碍也属正常。”

“是，幽兰公主，师傅这几日为了皇后娘娘的事，都没怎么睡。”凡羽漪也说道，“下回，羽漪一定抓着师傅，来给公主好好的赔罪。”

“你啊，先别被你师傅罚一顿就好了。”冷幽兰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没事了，大家都入席吧。”

“沐世子。”寒漪清涟看沐之离不为所动，呆呆的站着，出言提醒道。

“抱歉，一时失神。”

之离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坐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