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玉雪早想着提醒章氏换掉管事的人,因为时间紧一时半会儿的新人来了适应不了怕是更乱。
都是些捧高踩低的人,而依着章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性子,难免有什么问题出来,是以玉雪早早的便来凝香阁了。
李氏又是管着府里整整三年了,她是好不容易从大房夫人甄氏手里夺过来的,哪里会这样甘心拱手让人?
"还有什么事?"苏玉雪看了看另外的几个嬷嬷。
"准备沏茶的茶叶不见了...。"
"亭子四周挡风的帏幔被昨夜的大风吹到湖里去了..."
"洒扫的一个丫头扭了脚,没人顶替..."
几个人又同刚才那样叽叽喳喳的一齐嚷嚷起来。
苏玉雪眉头一拧,冷喝道,"都给我住口!"
一众嬷嬷齐齐闭了嘴,有几个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有几个低头似乎在笑。
她冷哼一声,就知道这几个管事嬷嬷不是安分的。"二婶婶在问你们话的事时候,你们也是这样吗?"
那几个仆妇顿时敛了神色。
苏玉雪伸手一指个子最高大的那个嬷嬷,"你刚才说沏茶的茶叶不见了,是不是?"
高个子妇人上前走了一步,"回四小姐,三夫人,昨日还在柜子里锁着呢,今早去看便不见了。"
不见了?苏玉雪无声一笑,"柜子的锁坏了没有啊?"
"没有。"
"钥匙呢?"
"在奴婢手里呢!"
"在你手里?"她呵呵一笑,"那茶叶自己飞走了?"
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四小姐,茶叶怎么会飞呢?"那妇人道。
"是啊,茶叶怎么会飞呢?那就是你自己拿了!"苏玉雪冷笑。
"四小姐,我没有!"高个子妇人还在狡辩。
"你没有?那么谁人拿了?按着府里的规矩,自己保管的东西弄丢了,便要赔偿的,那茶叶千金一两,我看你也赔不起的,只好领罚。四月,五月!"苏玉雪朝院门处喊道。
两个十八九来岁的小厮跑过来,"四小姐,您吩咐。"
这二人是章明启派来暗中保护苏玉雪的,恰好三房的人少,苏世安便应允了,两人分别安在凝香阁与映雪园守院门。
苏玉雪眼睛一眯,"将这个玩忽职守,监守自盗的管事嬷嬷拉下去打三十板子!"
高个子妇人脸色一白马上尖叫起来,"四小姐你不能打我,我是二夫人身边的人,在这府里十年了,是老仆人,你不能打我!"
"老仆人就不能打吗?老仆人更应当以身作责!犯了错更应该重罚!再加二十板子,一共五十个板子,给我狠狠的打!"她不说李氏还好,搬出李氏那是找死!
四月与五月各拽着那妇人的两只胳膊,拖到院子的一角,一个摁着,一个抡着一块大板子便是一顿好打。他二人本就不是普通的小厮,是章明启从龙骑卫中调来的两个心腹,从小便习武,打一个妇人哪在话下。
高个子妇人挨了几下后,吃不住痛,便叫起来,"四小姐,我说,我全说,是二夫人指使奴婢拿的,不是奴婢真的要拿啊!"
苏玉雪唇角一勾,这妇人果真沉不住气了。
她脸色一沉,手掌猛的一拍桌子,大怒道,"好个刁奴,自己拿了东西,还敢污蔑是二婶指使,二婶什么东西没见过?会稀罕这点茶叶?我看不打断你的腿你便不知好歹!"
高子个妇人又叫起来,"二夫人当然不缺少这点东西,她是故意让三夫人难堪的,四小姐你要相信我啊。"
一个墙头草的人物,是留不得的。
苏玉雪冷哼了一声,"你胡说,敢挑拨两位夫人,给我杖毙!"
那妇人一听这话,眼皮一翻,晕死过去。
章氏凝着眉头,小声问苏玉雪,"咱们会不会罚得太重了?"她担心罚得太重了,今日会没人替她干活。
苏玉雪一笑,"娘,放心。我自有主张。"
这府里管事的仆人们,跟着李氏吃拿挪用,哪里肯轻意的走?打一个,杀杀其余人的威风罢了。
果然,剩下的几个神色便不安起来,心中纷纷在腹诽,真是小瞧了这四小姐啊。
那边的板子打得飞快,几个管事嬷嬷都吓得默不作声。被打的阿善媳妇平日里颇得二夫人器重,这说杖毙,便毫不留情,余下的人纷纷将脸上的傲慢藏匿了不少。
也不知打了多少,五月跑来回话,"四小姐,那妇人没气了。"
苏玉雪略一额首,"拖到马厩里去先搁在那里。"又叫来章氏屋里的另一个丫头,"珍儿,你去二夫人那里,将阿善媳妇的事如实报与二夫人知晓,听二夫人的示下。"
"是,四小姐。"五月与珍儿齐声应道。
凝香阁院子里的情况,早有人在院门边偷听了去,一一禀报了李氏,李氏气得当时就砸了一只茶碗。人都打死了还要问她的意思,这是故意给她脸色看。
"钱婶!"李氏冷笑,"章氏母女以为这样就扬威了?我倒要看看,待会她还会不会笑!"
钱婶走到她跟前,"...夫人"
李氏附耳过去,"你去这么办..."
钱婶点了点头,"还是夫人想得周到。"
凝香阁里,苏玉雪见另几个嬷嬷踌躇不前,欲走又不不敢走的样子,便笑了笑,"阿善媳妇自持得二夫人器重,便无法无天藐视这府里的规矩,还诬赖二夫人。这叫自作孽不可活。我知你们同她不是一类的,一向安分得很。眼下宴会就要开始了,你们且好生当着差,三夫人到时定会赏你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