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玉简大病初愈,皇帝对此也有所闻,即便是派遣了最好的大夫,也对这寒症无从下手。
云家一次意外,便折了俩小姐,让云崇山一时之间老去许多,这春后便是选妃之时,大女儿云玉娆虽是失魂症,却好在影响不大,二女儿云玉简却偏偏落下寒症,闹得人尽皆知,这有症在身的女子,将来如何生养,又有哪家大户敢娶进门?
冬狩节已然接近尾声,北国同南朝似乎也建立了不寻常的关联,臧鸦太子虽然沉默不语,却仍然在外交上头实力不凡。
北国使节团寝殿内,安国荞箬沉沉把玩着一只玉雕白兔,兔儿身子乳白,莹莹可透光,一看便知是个有年岁的物件,被人手把玩得圆润优佳,眼睛也仅是玉雕,并无其他装点,素净得很。
这冬狩节让安国荞箬变得沉静许多,多数时间不是把玩珍奇巧物,便是在廊间望雪。
安国荞箬忽然开口:"这云家人真是好脸面,那云二小姐病愈也未见有人来拜谢,当我北国是何?上医馆看病还得付诊金哩。"
在一旁候着的冰蓟端了一叠冻琼花糕,恭敬摆在安国荞箬手边的小几上头道:"小姐说的是,奴婢也觉着那云家的人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呢。"说着用小银勺子舀了一块琼花糕送予荞箬嘴边。
安国荞箬一边把玩着玉雕兔儿,一边接过那琼花糕,凉意在舌中喉间散开,虽然口里是淡甜的,心中却幽然生起了一丝怨气,道:"太子哥哥护着云家二小姐,难道要娶了回北国?"
冰蓟显然听出了主子的酸意,安抚道:"她可没小姐身份尊贵,回头吾皇还要封个女官给小姐,她如何能比?"
话虽如此,可荞箬也未见过太子对谁这般上心过,主仆二人正说着,外头宫人来报,说是王植王公公来通传安国荞箬。
荞箬思索了片刻,心中大约是知了王植为何而来,便应了一声道:"传便是。"
王植带着他那招牌式的笑脸,进了大殿后,顺顺抚平宽袖打了个千儿,恭敬道:"奴才给安国小姐请安,望小姐安康。"
安国荞箬坐在垫着软榻的雕花抚背椅子上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王植,道了一句:"殿下有事儿不在,有何事交代宫人便是。"
"不不不,奴才是来找小姐您的。"王植一张老脸堆满了笑容。
安国荞箬心中有了数,便沉声道:"公公有话直说无妨。"
王植依旧跪在地上,只是将头抬了起来,笑容可掬地道:"冬狩节将毕,奴才特来请小姐出席宴会的。"
安国荞箬心中泛了疑,这宴会她作为北国使节团必然是要出席的,王公公怎还要来通传?心中一转,便道:"冰蓟,去给本小姐换个明炉来。"
待冰蓟离了去,安国荞箬才道:"想必王公公有话要说,请起罢。"
王植跪了好一会儿,这安国荞箬免了礼节便如临大赦般,直起了的身子舒坦多了,王植清了清嗓子,沉声道:"皇后娘娘闻小姐品貌兼备,想请小姐去殿上一叙。"
"皇后娘娘?"安国荞箬复了一句。
王植答道:"正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