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月口中说的乌浆便是人血,这雪参好生邪气,看雪参白白净净,竟要用人血供养。
牙月说罢便退出帷幔,国公云崇山皱着眉道:"乌浆养参,这般邪气之物真可救二丫头?"国公话才出口,便已觉失态,北国皇太子献出珍奇至宝,怎还容得这般质疑。
忙的转了话锋,干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瞟了一眼牙月,却见牙月跟个没事儿的人似得,国公心头稍稍松了口气道:"这乌浆不知..."
牙月怎会不知国公所指,人血本就是不是好取之物,看着国公云崇山有些窘迫的样子,牙月冷哼一声道:"自是取了下人的血便是。"女儿命悬一线,却闹得不知所措,牙月只是冷冷望着国公夫妇俩。
国公云崇山看着傅氏,对傅氏挤挤眼,傅氏便道:"这雪参太过邪乎了罢。"说着便看向了身旁的吴妈妈。
吴妈妈精明,怎不知主子们所想,下人便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顿时腿肚子打颤,站得有些歪曲了,忙道:"夫人,这不是还有二小姐的丫头么。"说着便顺顺指着皎白。
这主仆众推来推去,叫牙月觉着心凉,这云玉简到底在云家是处于怎样的地位,牙月不由思索着,也难怪那样冷淡的气息一直萦绕在云玉简周身。
皎白此刻早已悲得无以复加,只求能用命相换,傅氏赶忙道:"皎白,二丫头向来待你不薄,这次便是报恩之时,明白我的话吗?"
"且慢!"牙月一句话语令在场之人心头一跳,牙月接着道:"云家二小姐是寒症,本就是及阴之躯,怎可用妇道人家的血?当是血气方刚纯阳男儿之血才是。"
此话一出,傅氏又踟蹰一番,此番冬狩之行家丁带的本就少,总不可让自己的荣儿来吧,傅氏连让云荣踏足女房之内都不肯,怎还可能让他献出血液来。
湛清侧身靠近牙月道:"我家少主请殿下入帷幔一叙。"声线刚强且轻微,几近似用内力传导,旁人根本无从分辨。
牙月轻颔首,随即转身没入帷幔后头,后头吴双有些疲倦的身影背对着牙月,看来那目光依旧未从榻上人儿身上移开。
浅声道:"这乌浆,本少主有的是,殿下便无需与那些人多言。"
"少主说的是。"牙月自是知晓这人血,天府从来不缺,方才不过是想要玩揄云家上下罢了,接着道:"那锦匣便是养参地。"
吴双眉头一蹙,难怪总有一股子血腥之气在那锦匣周身,原来这雪参早已用血养着了。
湛清挨了过来,已然挽起那厚实的袖腕,里头露出的手臂如同岩石雕刻一般,似能看清那血脉震动的频率。
吴双却叹了口气摆摆手,抖了抖袖口,挽起那月白宽袖,褪到手腕上头,便不再向上了。
湛清忙道:"少主三思,身上伤..."这话说到一般,湛清急急住了口,这少主身上有伤之事自是不可泄露。
吴双置若未闻,牙月见状也道:"这参本就由我皇兄时时养着,如今只需点点血液便可入引,少主是性情中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