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一丝烦躁,云玉简用手试着拨开顶上积雪,胸腔越来越闷,越来越疼,呼吸都开始疼了起来。
云玉简吃力地拨着面颊耳边的雪,抖落下的雪渣子落进衣领子里,却早已冻得无了知觉,忽然听到了一丝响动,远远得嘈杂,云玉简心中一颤,该是有人赶来了。
可过了一阵子,那嘈杂声还是在远处,分毫没有靠近。
云玉简手头忽觉着一松,心中大喜,一丝幽兰的暗光透了进来,从未觉着这冷夜的里空气是这般甘甜,哪怕鼻间已然被雪沫子刮疼吗。
呼吸顺畅了许多,人也变得清醒些,云玉简拽着自家已经迷糊了的长姐,喘着气坐在雪堆上,还好出门前选了厚绒斗篷,心中有一丝侥幸。
看着边上失去意识的云玉娆,这样死去就太便宜她了,不远处是一段倒着硬木梁子,倒也干净,云玉简勉强支撑着身子,摇摇坠坠向那梁子走去,这样冷的夜里,如果在积雪里待着,必然是要冻伤了身子,落下了病根。
至于云玉娆,在拽了几次后都无法拖动,云玉简也就不再理会她了。
眼下自己浑身酸疼不堪,想来是伤着了,胸口还闷着,望了一眼崖间,云玉简倒抽了一口冷气。
本是楔在崖壁上的走道,如今被那坠雪生生阻断,自己这头剩下一小段残存的过道,而那头是链接着朔雪宫的廊道,虽然距离不算远,但那中间却是万丈深崖,下头是黑压压的怪石嶙峋,如狼牙一般异峰突起,并并连着广阔的雪原。
回头望去,身后仅是一小段的廊道,也无了退路,原来自己不知不觉被云玉娆吸引到了这般偏僻的地方,云玉简盘算着如何是好。
对面的廊道里已有火光,云玉简看见不少皇家侍卫举着火把来到断廊边上,但纷纷被这可怖的崖间深渊吓得退了几步。
雪堆传来一丝呻吟声,云玉娆似乎醒了过来,捂住自己的胸口,开始大口喘着气,像是窒息的人忽然获得了氧气一般,又开始咳嗽,才清醒了过来。
云玉娆迷迷蒙蒙地看看四周,惊讶地捂着自己的嘴,回头看见倒着的硬木梁子上坐着自家二妹云玉简,口中发出嘶哑的声音道:"你这贱人,敢打我?"
云玉简被这一说,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她自己蠢笨如猪引了雪崩,还有脸在这里说,冷声道:"你给我闭嘴!"
"你...嘶..."云玉娆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脚踝疼得厉害,只得坐在雪堆里头哀嚎着。
对面廊道上的人越积越多,云玉简瞧见正焦急万分的国公云崇山和傅氏。
傅氏身旁跟着吴妈妈和云玉娆的贴身丫头碧柔,傅氏急的直摸着眼泪,叫人看着动容,旁人只以为傅氏哭那一双女儿被困在残廊里,云玉简却知,傅氏不过是心疼着自己的亲闺女,恨不得自己死在雪原里。
见着傅氏,云玉娆再也控制不住了,哭喊着:"爹...娘...快来救我,玉娆好怕..."那哭声被崖间的风吹得凄凄惨惨,傅氏带着哭腔回道:"乖女儿,再撑撑,娘去救你。"说着便向崖间走去,众人见状当即阻拦,母女情深,叫众人万般不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