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玉简回想着这火祸的前前后后,辗转了片刻,对身边皎白缓声道:"我记得,云玉娆在入上房前,曾经闹过屋中没有明火炭盆。"云玉简说着道:"这明火炭盆在朔雪宫内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宫人都知晓朔雪宫及易走水,所以我觉着这火势多半与云玉娆有关。"
云玉简意识到,也许这火祸是云玉娆要烧死自己,却无意间引了大火,傅氏只得央着贵妃替自己圆场。
"罢..."云玉简叹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彼时,上房内,支着三只脚的玲珑转秀珠桌子边,傅氏母女两沉默地对坐着,那碧柔识趣地去了后屋。
傅氏起了身,将那柔黄帐罩子从烛台上取了下来,烛光一下便明亮了许多,火苗正旺,随着傅氏平稳的呼吸微微晃动着,云玉娆的面容却被这明亮的烛光晃荡的有些阴晴不定。
她还能争辩什么?傅氏的沉默早已揭示了这一切,擅自主张放火烧人,若烧死了便一劳永逸,但却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太子刘燊站了出来替她作证,分明是昭示了天下他心里有那人了。
云玉娆心中乱糟糟的,自己真的爱太子刘燊?还是太子的地位?她实然是分辨不清。人总有这样那样的欲望,而周围却也有各类诱惑,时常分辨不清眼前的路,也时常深陷其中。
傅氏叹了口气:"这次是你莽撞了。"傅氏并没有望着自己最引以骄傲自豪的女儿,在她眼中,这样的容貌几世修的,并不甘心自己的女儿这般平庸,作为女人,要出彩便是依靠着身旁的男人。
云玉娆扁了扁嘴,没反驳,这朔雪宫是皇帝的冬宫,又是道宗居地,若是被烧毁了,便是千古罪人,这样的罪名,任她几世都背不起。
"你姨母若是知晓了真相,定要恼了。"傅氏厚实的掌心里是一支雕花细锡勺子,精细得很,此刻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烛芯子,烧出的烟似乎有些阴暗。
"算那贱胚子命大。"云玉娆没好气的说着,懊恼的情绪占据着云玉娆。
"为娘瞧着,是你命大了些罢。"傅氏回望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接着道:"你真以为这样的事情能打垮她?她的手段你还没见识够?"
云玉娆无言以对,从碧心的死,到太子的态度,无一不铭刻着云玉简的手段。
"现在咱们已然是失了先机,太子怕是被她吸引了去。"傅氏理性地分析着,如今不是生气的时候,她想通了许多,不能被任何外界的因素影响到自身,是她与云玉简交手之后所察觉到的。
虽然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傅氏坚信自己的女儿一定是未来的太子妃乃至南朝的皇后。
眼看冬狩节快过去了,开春选妃在即,这段时间内一定要好好把握着,傅氏笃定地想着。
为了如此,自己也得不惜代价保全了自己的女儿,凭借国公嫡女的身份,又有谁比云玉娆更合适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