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崖间的风似乎格外的大,在窗外吹得嘶鸣,远远近近,中房里,云玉简用下一碗小路子用炭火盒子温着送来的雪子百合羹,近来王植向中房跑得更加勤快了。
傍晚时分,王植奉了太子的命送来了一根纹路精细的鹿角,那鹿角不过巴掌大小,弯曲着的纹路煞是好看,亮程程的黑色,皎白取了绢子将那鹿角垫了起来。
云玉简皱着眉道:"终是血气太浓,拿了绢布包起来罢。"
看这鹿角,当是小鹿的,那家生家养的鸡鸭牛羊,因是有着养育之恩,杀之不惜,可那野鹿天生地养,取了性命终是残忍了些,云玉简看着鹿角心中起了怜悯。
看来今日皇子们的收获颇丰,夜里那山崖脚下一片火光耀眼,想来是皇帝正在宴请众人。
云玉简觉着乏了,便也不再参加这样那样的宴会,心中隐隐觉着,那安国荞箬没这般轻易放过自己。
正想着,门外忽然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响。
皎白提着衣裙便去开了门,门才拉开一条缝,皎白便吓得跪拜下来道:"太子殿下万福。"
云玉简闻声,心便沉了一分。
连忙起身,福着身子:"太子殿下万福,夜寒露重,仔细身子才是。"
王植跟在后头,笑嘻嘻地将太子身后的门掩了起来。
太子刘燊示意皎白和王植退下,皎白虽然有些担忧,但也是退居到了后屋。
云玉简本能地退了一步道:"太子殿下怎么有空来中房,玉简招待不周,还望恕罪。"
刘燊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正福着身子的人儿,道:"途经这里,便来探探,没打扰到云姑娘吧。"
云玉简摇了摇头,太子刘燊示意云玉简起身。
"那鹿角,你可喜欢?"太子见着桌上那用绢布包起的鹿角,心里漾起一丝欣喜,自己送的鹿角竟然被这般仔细地保存着,不由开心了起来。
没想着,云玉简却有些忧愁着说着:"这样的鹿角只怕是罕见的贵重之物,玉简断然不敢接受,本想着找了机会当面向殿下您道谢的。"
太子刘燊心头一绞:"为什么?"
"殿下,这样的礼物太过贵重..."云玉简话还未说完,便被太子粗鲁打断。
"为什么...为什么,血珊瑚你不要,鹿角你也不要?你说,为什么。"太子的双臂猛然用力钳住云玉简略显单薄的双肩,云玉简能感受到自己的双肩传来的感觉,除了疼痛感还有太子刘燊止不住的颤抖,显然太子已然愤怒道了极点,状若癫狂道:"是不是你不喜欢本太子,是不是?为什么,为什么别的女子都钦慕我,你却不断疏远我?"太子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云玉简头上的流沙步摇被摇晃得'簌簌';作响,对方是太子,自己不好发作,只得任由太子如此癫狂下去。
片刻之后,太子猛然顿住了,眼仁周围早已因充血开始泛红,咬着牙关的模样狰狞可怖,重眉凝着云玉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