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上房内,傅氏与着自己一双儿女同用午膳,青木崖桌子上头垫了暖黄食垫,一桌子的菜品还冒着热气。
云玉娆才坐下,便撇着眼前的一双榆木筷子,闷闷不欢,道:"碧柔,我那筷子可有带来?"
候在一旁的碧柔赶忙道:"带了带了。"
"那怎么还用这榆木筷子,一股子榆木味儿,难闻死了。"云玉娆拧着眉,颇为不满地说着。
傅氏放下手中那柄木勺子,才盛好了一碗汤:"出门在外,怎讲究这般多,这儿不是云府。"
云玉娆不理不睬,依旧不肯动那筷子,脚边是她强命人换上的碳盆子,那炭盆子换来了后却发现这行宫里竟然没有银丝雪碳,只有这红黑碳,时不时地溅出些火星子,还有着一股焦灼的味儿,一切在云玉娆眼中都是这般不如意。
云荣咽下一口青豆璜,道:"娘,妹妹这会儿怕是心情不大好。"说着便笑出了声。
傅氏蹙着眉道:"娆儿,怎的了?"
云玉娆把玩着碧柔刚取来的犀角暴饮筷子,闷闷道:"那贱胚子,何德何能,王总管竟亲自给那贱胚子送午膳,瞅着那食盒,菜色也比咱们还要好些。"
傅氏一听,眸子里便是森冷了起来,她如何不知最近那贱胚子的行径,太子殿下的态度还有那北国太子身边的那人,无一不在提升着云玉简的地位,王植可是最察言观色的,只怕是觉着这太子妃位是云玉简的罢,才这般及地早地献着殷勤。
"这些狗奴才。"傅氏阴沉沉地说着。
云玉娆无了心思吃食,碧柔斟了一碗南黄鲶鱼炖参汤,摆在云玉娆面前,白白的汤汁冒着暖融融的热气,云玉娆这才勉强用上一口,汤入口丝滑,香气瞬间便散在嘴中,只是这汤头再甜,在云玉娆嘴中也是没了味儿的。
一桌子的好菜,竟也悉数凉了去。
傅氏无奈只得道:"娆儿,多食些罢,为那贱胚子伤神不值。"
云玉娆依旧闷闷,道:"真希望她消失了才好。"
"既然为娘能送她去清修一次,那便可以有第二次。"傅氏开始有些后悔当初自己将她留在云府,若是当时直接发去万州便也无了这般多的事情。
只是那四皇子逼得紧,妍贵妃毕竟是自个儿胞姐,本应向着自家,但那太子妃位连同中宫之位,实在是太过诱人,傅氏不甘心自己这般优秀美貌的女儿嫁了四皇子,屈居为四皇子妃,固然是皇子,但不可母仪天下便也无用。
云玉娆凝着傅氏道:"母亲可有什么办法?"
傅氏叹了一口气道:"你安生着,为娘定保了你妃位。"
这行宫偏远,四周又是荒壁野原的,每年冬狩节总有意外发生,这样的日子于傅氏来说便是可遇不可求,比起送去她去万州清修,傅氏更愿意让她永远消失才是。
云玉娆担忧着:"那贱胚子诡计多端,娘要小心才是。"
云荣便抢了话头道:"这不还有我吗。区区一个小女子,能有多大能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