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玉娆终是别扭着住进了上房,一干人等便住进了中房,那些官爵位低的便也住进了下房。
府邸的主殿是皇室的居所,戒备森严。
至于天府少主吴双和臧鸦太子的北国使节团住在哪儿,云玉简是不知晓的。
因着是庶出,云玉简同皎白的房间便也是住着中房,在云玉简看来,这样的中房已算的上是十分豪华的了。
硬木壁乌木顶,虽然在冬日里,也隐隐散发出木质的清香,浅浅年轮深纹裳,这样辉煌的宫殿里头竟有这样质朴的屋子,叫云玉简有些摸不着头脑。
收拾了屋子,皎白便去后头准备了热水,这两日风尘仆仆,只怕是脸蛋上也是蒙着一层灰了去。
入了夜便是一场洗尘宴,环境并没有云玉简想象的那么糟糕,这偌大的宫殿是有人看守的,常年都有着人大理,以便南朝皇帝行至而居,云玉简想来,这样的宫殿便也是皇帝的冬夏行宫。
要在这儿居住个十天半个月的,也不会太难熬。
本喊着皎白着手备上热水,谁知皎白还没来,那王公公便先来了。
屋子外头有人敲门,那敲门声厚重清晰,一辨便知这屋子的木头是上好的。
云玉简起了身,想着这才刚到,会有谁来拜访?
门一打开便带进一阵凉风,王公公堆着笑脸站在门外,拂尘被斜斜抱在怀里,王公公双手拢在袖子里道:"杂家奉了皇上的旨意,来告知这洗尘宴前请个主子们都去崖底熔泉一聚,务必得体了方可参加洗尘宴。"
云玉简心头一惊,没想到这儿居然有熔泉,向王公公福了身子道:"有劳王公公了,玉简这便去准备。"
见云玉简如斯亲和,那王公公本就邹巴巴的脸上顿时开出如菊花一般的笑容,连忙道:"云姑娘这一路辛苦了,杂家这就告退了。"说着一边点头一边呵着白色雾气,客客气气地退了下去。
公公正搓着手心,在那错落有致的长廊上走着,不远的拐角处小路子正在那儿恭敬地候着,见王公公来,连忙打了个千儿道:"王总管,这活儿小路子来就行了,还劳烦着您了。"
王公公的笑容蹭地就收了起来,拂尘一甩,小声着道:"去...你懂什么,你不知道这云二小姐现在可是太子眼前的红人儿呢,没准以后便是咱们的主子,还有她与少主关系也非同一般,你是没见着就连臧鸦太子身边的那人都与她亲近呢。"
小路子拧着眉道:"当真?"
"你小子,不想活了,杂家在教你辨主,你不安生学着点,别怪我这做舅舅的不帮衬你。"王公公一拂尘甩在小路子身上,唬着个脸说着。
"舅舅说的对,说的对。"小路子连忙赔笑着,他打小儿家里头就穷,要不是这宫里的头的舅舅接济着,怕是一家老小都给饿死了,长到十二岁后,便寻思着入了宫里来谋一份出路,本就是快饿死的人家,哪能多想着传宗接代的事儿,家里头还有个年岁尚小的弟弟,便铁了心跟着舅舅走,王植这在宫中多年,终是踏着血路爬上了主管之位,便也对这外甥特别的照顾,谁叫王路是自个儿亲外甥呢,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肉,于是走哪儿便也带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