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冷丢出了一句话,让她措不及防,所有幻想瞬间迸出裂缝。
“为什么接近向知草?”
听到这句话,应采心重重呼吸了一下,眼睛看向窗外,橘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
眼角被照得晶莹透亮。
沉寂了几秒,女人回过头,看了眼男人那依旧质疑她的眼神,脸上满满挂着失落。
他竟然问她这个问题?
什么时候她也要被置于这种尴尬遭受怀疑的境地。
忽然,心头上好像被一块重物压住,有点呼吸不过来。
边用手按压住胸口,应采心边皱眉,眼睛里除了不可置信还有怨念。
为什么?
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完全和四年前判若两人?
那历历在目午夜梦回,常常云绕在梦里的一幕幕真实场景,眼前这个男人一点都不想念吗?
眼前这个男人早已和自己渐行渐远了吗?
“没有,我没有接近她。你信也好,不信也好。”
应采心平静地开口,微微有些赌气的口吻。
慵懒地靠在餐椅上,男人的眼神没有焦距,淡淡地目视洗手间的方向。
眼前女人的回答对他似乎也一点都不重要。
“离我妻子远点。”
不知过了多久,应采心斜对面的男人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言辞间有警告,有威胁,同样也有平静。
聪明的应采心又怎会不知道男人所要表达的感情,
可是,为什么,几个月的感情可以那么快就抵消了她们之间四年的感情。
犹如做梦一般,她始终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不甘心也好,赌气也罢,她就是不想,不想男人这么对她,
她宁愿男人对她破口大骂,狠狠地骂她一顿。
也不愿意如今男人冷酷无情地对她说出这些彻骨的话,对她疏离。
四年前,她以为这个男人会呆在她身边守护她一生一世。
所以,当时姜母提议让她出国深造外完成她的梦想让她很心动,
她离开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她觉得这个男人会等自己,一定会等自己。
可是,现实却全然相反。
只是,如今不管说什么做什么,既成的事实永远不能再改变。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
这点她仍然不能释怀,是其他人也就罢了,为什么偏偏是向知草。
应采心的疑问,并没有等来男人的答案。
男人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眼神中的淡漠让对面的女人一阵心凉。
“不要告诉她,我和你以前的事。”
男人不带感情的话语依旧是命令式的口吻。
应采心不由苦笑一声,
她?她自然知道男人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嗬!到了如今,男人还是习惯什么都用命令,即使是对待以前曾经相爱的女人。
这世间,男子果真薄情。
为什么女人总是念念不忘的那一个。
瞬时,应采心感觉心头涌上一阵无奈。
“磊,你真的忘了我了吗?我可以不求名分地陪在你身边的,
你相信我,我可以不去打扰你们两个。”
低垂着眸子的应采心抬起头,无限温柔地开口继续说道,
“只要你让我在你身边,我怎样都可以。”
然而,这个话听在男人耳朵里,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效果。
一般男人听到一个女人无怨无悔愿意留在自己身边,可以享齐人之福,
都是兴高采烈,或者,至少是开心的。
而姜磊却不是那种人,
取而换之的是一股难以看懂的严肃。
这严肃,也让应采心微微一愣。
她都已经卑微到这个地步了,眼前这个男人没有理由拒绝自己的。
“你确定?”
几乎是微微咬着牙,姜磊说出这几个字。
当年,他所爱的那个女人,绝对不会卑微地说出对自己不负责任的这几句话。
当年的女人自负,信心满满,脸上总是洋溢着自信的光芒,
骄傲的笑容可以感染别人,独立又自主。
而眼前这个女人,
他几乎看不懂,四年的时间他变了,她又何尝没变。
那个骄傲的女人,如今去了哪?
应采心并不知道此刻男人的想法,
还一直坚持着,
“磊,我不可以没有你。这些年我对你一直是一心一意的,
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你只是被迫娶了向知草……”
话还没说完,男人就冷冷地打断女人迫切的倾诉,
“够了。”
两个字简简单单地掷落在应采心的心上,
她一直迎合,而他一直退步,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般境地。
滚烫的液体立刻掉在桌上,
女人脸上的泪珠夺眶而出,顺着脸颊飒飒流下。
而男人见到这种情景,并没有像别的男人一样怜香惜玉或者体贴地递上纸巾。
反倒是移开自己的目光,眼神依旧停留在不远处洗手间的方向。
美丽的眸子含满泪水,
应采心目不转睛地看着斜对面的男人,尽管视线早已模糊一片,眼前只有男人鲜明的轮廓,
而完全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少爷,我去门口拿车。”
不知道什么时候,乔麦已经从洗手间出来,站在餐桌后面两米,没有上前,
就这么询问着眼神盯着洗手间方向的男人。
男人微微颔首。
见自家少爷点头,乔麦一溜烟就往餐厅门口走去。
还没走近餐桌的时候,他就留意到,背对着他的应小姐拿起纸巾轻轻抹了一下眼睛的位置。
不用看,他也知道,大概是应小姐哭了。
这种尴尬的场景,他自然该退避三舍,免得成少爷的出气口。
不过这应小姐为什么要哭,他大概能猜出一些端倪。
只是当事人也许更清楚,只希望少爷对自家少奶奶好一点。
相对比应小姐,乔麦自然是无限支持平易近人的少奶奶。
至少,他认为,少奶奶绝对不会做些让少爷伤透心的事情。
此时,餐厅里的抹眼泪的女人已经恢复了情绪,
一听到乔麦的声音,她就赶紧掩饰自己的失态,不想被除自己对面的男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除了微微干涸没有精神的眼睛,没人看出她曾经哭过。
向知草也从洗手间出来,看到餐桌上等待他们的两个人,
心里微微过意不去。
“不好意思啊,肚子有点不舒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