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萦张了张嘴,想反驳,可是看到不过几日功夫,头发便白了不少,整个人像苍老了十岁的母亲,又生生地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是的。狱警说得对,在她想出办法之前,不能让母亲再受刺激了,接下来她不仅得想办法救出母亲,更得想办法恢复自己的声誉!
她暗吸口气,转身对狱警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大姐,我妈情绪不稳定,麻烦你们多关照她一些。谢谢你们了。"
"这是我们的工作,你不说,我们也会尽到我们的职责。我们只希望你不要给我们添乱就行。"狱警摆了摆手。
"是。一定不会了!"莫萦再次鞠躬。
狱警看她双目红肿,面容憔悴,态度谦和诚恳,心便软了,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妈这件案子另有隐情,我们也都知道,正因为这样,平日里,我们真的对她特别关照些。你呢,看起来也不像报纸上说的那种人..."
说到这里,狱警顿住了,挥了挥手,"如果你能找到证据的话,就加紧一点吧。你妈这种状态在看守所里很难坚持太久。好了,你赶紧走吧!她很快就醒了。"
"多谢。"莫萦再次谢过,最后看了一眼母亲,这才痛苦地转身离开。
出了医院,她站在街头,看着来往的车辆与人流呆呆地发了好一会儿呆,最后牙一咬,招手叫了一辆的士。
很快,她便来到了夕梓尘的海边别墅。
站在那高大而气势非凡的大门前,想起最初和沈浩波一起驾车进来时的情景,她只觉得恍若隔世。
那时候的她,还被沈浩波捧在手心里像个千世珍宝般宠着呵护着,而现在的她,失去了他的庇佑,就如这个世界上的一颗渺小的尘埃,谁都可以欺负践踏...
眼睛莫名地湿润了,心里有种极其强烈的渴望,那就是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她没有醉酒上错车惹上夕梓尘,沈浩波依然是她的未婚夫,他没有被她伤害,他依然完好如初,依然能够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及时地来到她身边,对她伸出援助之手...
可是,她知道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一切都不可能重来,她彻底失去了沈浩波,那个心地善良温润如玉的翩翩男子...
莫萦吸了吸鼻子,伸手狠狠擦去眼角的泪水,走上一步摁响了门铃。
"谁啊?"电话里传来她并不陌生的声音,那是夕梓尘这幢别墅的管家。
"是我。莫萦。我想见夕先生。"莫萦鼓足勇气问道。
在她钻入的士赶往这里的那一刻,她就决定要彻底抛弃她所有的自尊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她才发现,在这个社会上,尊严和高傲只属于有钱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们,绝不会属于像她这种无钱无势,家里还有个病人的下等阶层的人。
从前,她不肯承认钱是万能的,不肯承认这社会其实是分等级的,即便是在母亲生病的那段时间,她也从来没有把金钱看得比一切都重要,可是现在,她才发现那是她天真幼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