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涧骁的手扒着门框,力气用的超乎自己感知的范围。
指甲都按折了还不自知。
如果他没有看监控,或许他还能凭着一腔热情上去狠狠的打开唐翟取而代之,让他的女孩伏在他怀里哭个痛快。
可是现在他不能了。
他甚至害怕,如果真被念席看到了,她会生气,甚至连看背影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在59楼看的撕心裂肺的时候,80楼顶楼的ERIC正得意洋洋的看着监控摇晃着红酒杯。
“Frank,你这出戏有点狠啊,我那一层楼的员工快把我的站内短都轰炸屏了,连着喊要工作要工作,什么时候结束啊?”
这出戏的导演—墨北星同志闲然自得的在批文件,少倾才抬头。
“等他坚持不住转身离开的时候。”
“你这么狠?人家还是个孩子。”ERIC喝了一口红酒,又给自己倒上,整个一自斟自饮。
他已经习惯了好友那付工作狂的样子,将红酒放到吧台上,身子慵懒的向后一靠,眼睛却没离开监控中的男孩。
ERIC:“这小子还挺帅,你们小公主的眼光不错。但我还是觉得,你这样也忒狠了点,尽伤我们小牧牧的心。哎,那小护工是不是你安排进去的?”
大班椅上的男人,只抬了下头,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就继续伏低身子看文件。
ERIC一下炸了,身子也不懒散了,直了起来,“就知道是你!你就不怕小牧牧反应过来找你打架?或者追到巴黎去?”
男人丝毫不担心的样子,将手里签好字的文件放在右手边,从左边码的高山一样的文件中又抽来一份打开,没回答。
仿佛成了ERIC一个人自问自答。
“切!装的那么淡定,实则你心里也在发慌,念席能这么伤心,明显对这小子动了真格。”
ERIC将手里的红酒抿了一口,然后托起下巴,意外的是,这次沉默的男人居然回他了。
“念席和她妈妈一样,柔中带韧,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现在哭,只是对自己14年来第一次情-窦-初-开-道别,而不是为了那个牧家小子。”
ERIC强-烈-反驳,“严重不同意。如果不是因为牧家小子,她一直安安静静的怎么会突然这么决绝?你忘了小席席前阵子突如其来的球球风?一个人的穿衣风格不会轻易打破的,你不知道女为悦己者容的道理?”
男人将手中的笔停下了,抬起头,身子靠在椅背上,看着ERIC的眼神平津无波。
“我只看重结果。我只知道,念席现在最不愿意见的是他。其他的我不关心。言归正传,念席去巴黎的事情你来搞定,那里是你的大-本-营。”
ERIC撇嘴,“切!那还用说,那是我干女儿。用不用再加强一级戒备?我总感觉这小子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追过去。”
墨北星:“随便他。对了,还有,把唐翟的别墅换一个,距离念席近一些。我只能寄希望于你和唐翟来照顾女儿。拜托。”
ERIC咂嘴,“是我拜托你吧大哥!一副托孤的酸样,你不去陪陪女儿?放那么远,你放心?”
墨少脸微红,“我走不开,曦儿又有了。这胎很危险,医生说曦儿需要卧chuang直到胎-像-稳固。”
“不是吧?”
ERIC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八卦心四起,突然又坐下两只脚滑着地将椅子依靠-滚-轮滑到男人身边,和他肩挨着肩,腿挨着腿。
“你不是说不要了吗?这二胎也来的忒晚了点吧?小曦曦这个年龄也算高龄孕妈妈了。是你的意思还是小曦曦的意思?到时候若是念泽二十一二岁就给你抱回来一个大胖小子,你这孙子可以用上一年纪的儿子来看孩子的感觉一定很奇妙。”
墨少揉着眉心很是心烦。
“看你为难的样子?是小曦曦的意思了?她-qiang-了你?”
ERIC刚问完,自己先破功笑的前仰后合。
看到好友的脸比墨水都黑了,他慢慢止住笑,ERIC才又小心的凑上来。
“是老人的意思?这是我能猜到的理由了。”
墨少无可奈何的点头。
“是我爷爷的意思。他现在还能清楚的说话,但是并没有直说,而是每天眼神专注的看着墙上念泽小时候穿着婴儿服的照片,我奶奶明白了他的意思,没先找我商量反先找的曦儿。后来,曦儿先-斩-后-奏,做了手脚,这胎……就这么有了。”
ERIC托着下巴看他,“能理解。毕竟你那双胞胎一直休学在这儿陪着也不叫个事儿。老人的意思也不过分。就是苦了小曦曦这个高龄孕-妇。以老爷子的体格,撑到第二个重孙子上完幼儿园估计没问题。”
墨少神情凝重的看着窗外,“但愿爷爷真能笑到那个时候。那样他就没有遗憾了。到时候念泽也能把重孙媳妇领给他看。”
ERIC一打响指,“那还不简单!让念泽把慕泽思现在领过去给老爷子看不就完了?”
墨少很是严厉的狠觑了他一眼,“别乱开玩笑。”
ERIC不认同,“怎么?你还看不上慕月辰的女儿?你看不出来那小丫头以后可是个香饽饽?娶了她,就同时得到了席氏、慕氏两大集团。到时候你们念泽还不一定能争过那些踏破慕家门槛的小子。现在提前预定的道理你都不懂?”
墨北星没有回答,干脆站了起来,慢慢踱到监控屏前。
牧涧骁竟然已经走了。
念席却还在哭。
从监控中墨少锐利的眼睛捕捉到唐翟似乎想要亲亲女儿的头顶,但是在距离很近的地方他却停住了。然后唐翟把头别的很远,脸上的表情很痛苦。
墨北星的眉狠狠的皱了起来。
是他疏忽了。
“ERIC,唐翟的别墅再迁远些,距离念席越远越好。然后找个合适不会让他发现端倪的由头,派遣他回来。”
ERIC将桌子上的口香糖-剥-开-包装纸扔进嘴里,不紧不慢的答,“刚才不是还托人家照顾你女儿,现在改主意了?”
智商极高的墨少听出了ERIC语气的怪强调,反问:“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将手中口香糖的包装纸准确的抛进垃圾桶里,ERIC才懒散的站起来,“我还以为他是你选定的-女-婿,干嘛要触那个-霉-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