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涧骁,在英国学校的换衣间里,你对我妹妹做过什么?”
墨念泽问的干脆又直接。
问完后,两人静默的空间里,牧涧骁能明确的听到听筒那头,急促的呼吸,仿佛在隐-忍着怒火一样。
他没有立刻回答念泽,而是转个身,确认周围没人注意他,才开了门,转到客房的阳台去接电话。
“念席去找你告状了?”
他的第一反应。
当时他做的很谨慎,女保镖都支走了,念泽是因为什么这么怒?
“你少打马虎眼,你只说,在换衣间里,你都作了什么?为什么会在里面停留了一个小时?”
长久的安静空间里,他没有立刻回答念泽的话,而是拿出手机将拍下的念席那副画的照片调了出来,看了许久。
久到电话那头的念泽都没了耐心,她才开口。
“我向念席求了一幅画。那一个小时,她用来作画,我用来看她。”
“只是画画?”
念泽听他这么说,语气里似乎送了一口气的样子。
牧涧骁:“只是画画。”
念泽:“那你多余的支走什么女保镖?这件事我爸爸已经知道了。你真是画蛇添足,弄的情况很糟糕,我都没办法为你说话。”
“墨叔叔知道了?那他是什么态度?”
他忽然很紧张,想要知道对方是什么反应。
“没态度,爸爸什么都没说。就是什么都不说你才危险。说你什么好?想要画你可以有多种渠道要,作什么要将我妹妹关起来一个小时?恐怕我爸爸以后不会让你接触我妹妹了。估计看都不行。”
“看都不行?”他一下子呆不住了,人绷直身体迎风吹着。
“我并没有伤害念席,为什么看都不行?”
念泽:“你在我这里找不到答案。行了,不和你说了,爸爸那里我得去回话,打这个电话给你,不是让你继续犯傻。或是和我爸爸ying碰ying。如果你把我爸爸惹怒了,后果你自己负,左不过无非是不让你再见念席,你掂量着办。”
念泽说完,那头电话已经挂断。
牧涧骁听完,整张脸皱的好像放了好几天的蔫黄瓜。
他第一反应,就是想要马上开车去S市去和念席的爸爸理论一番。
脚都迈出地去了一只,忽然又生生的顿在原地。
念泽打这个电话给他,不就是告诉他不能轻举妄动?
他相信念席不会主动去和她的爸爸告状,如果是她,她就不会留画给他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女保镖直接将情况反应给了他的爸爸。
然后,他的大脑一瞬间想起来的什么。
该死!
他没有刷掉一路的痕迹。
肯定是一路的痕迹将他暴lu了。
他到这会儿,才意识到,要将一切都安排好,提前未雨绸缪,有多么重要。
集团的事情是。
见念席的事情还是。
不管怎么样,思虑了半天,他还是按了念席给他的号码,将电话打到了英国,
结果,他打出去的电话,却被一个成-熟男人的声音接起。
“喂,您好,哪位?”
对方的声音,低沉悠扬,很有礼貌,但也足够疏离冷漠。
他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想要挂断电话,他打错了?
他将视线放到手机屏幕上,将按出去的数字,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看,确定他没有按错。
那也就是说,电话里的人,是留在念席身边的人?
会是谁?
他怎么称呼对方?
他和念席是什么关系?
在他的大脑极速转动间,屏幕上的通话时间一秒一秒的往上加。电话两端的人谁都没有说话,他甚至能听到,电话那头缓慢的呼吸声。
电话那头的人,居然那么沉的住气?
一般人遇到这种接通之后不再说话的电话,第一反应,不是应该反复确认对方有没有打错,或是让对方说话?
牧涧骁抓着手机的那只手,慢慢的越来越紧绷,脑袋里灵光一闪的那一刻,他的心猛的一提。
电话那头的人,不会是念席的爸爸吧?
几年前他见过的那个给念席当司机的,极有气质的男人?
S市的商界神话,墨北星?
这么想着,他的呼吸,慢慢的变了急促了起来,脑袋里构思的那些想要对念席说的话,因为电话那头的人变了,那些字全都打乱了,变成分散的字符,攻伐着他的大脑让他一时间就像没了语言功能一样话都不会说了。
长久的静默之后,他没说话,那头倒出了声。
“有胆量打过来,没胆量说话?”
是他!
真的是他!
爸爸给他准备的精英范例课程里,就有他,他听了无数次他在各种经济论坛上的发言,他的声音,他决不会认错。
竟然真的是他!
他安静了好一会儿的大脑,这会儿才开始运作起来。
他揣度着对方的想法,试探着说话。
“您是墨叔叔?我是牧涧骁。念席的同学。我找念席。”
一起上过绘画班,算同学吧?
他自己都觉得,自我介绍的好没底气。
他心里忐忑的同时又气愤自己很没骨气,只要一涉及到念席,他就变的小心翼翼,变的不再像他自己。
之前面对念席的时候是,现在面对念席的爸爸的时候,还是。
“牧涧骁是谁?”
那头明显明知故问,刻意给他难堪,并没有找借口说不让他见念席,语气里的咄咄逼人,让他甚至萌生了想要挂电话的想法。
他和他的人生阅历相差了年是。
电话那头,是站在金字塔塔尖的人,玩转了商界的成功人士。
区区五个字,就将他再想开口的信心一击即溃。
为了念席,他没有退缩,而是迎着锋芒向上。
“墨叔叔,您没有见过我,不认识我很正常。但是念席知道我,我和她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打过这个电话来,是想要问问她,上次她和我提的,与同学们的戏剧排练的怎么样了,想和她说,非常感谢她留给我的那幅画……”
他刻意在话里多透露一些信息,以期表明他和念席是很相熟的,他在赌,赌倘若他的爸爸和她对质,念席会帮着他圆这些话。
那个玲珑剔透的女孩,尽管话不多,可是心思非常细腻。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电话那头的男人打断。
对方回复给他的话,简单易懂,仿佛在照顾着他这个年仅16岁的少年的智商和城府。
“我女儿的国内电话已经封了,放弃联系她,以后不要再去打扰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