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星走了以后,ERIC在车里越躺越烦,索ing一坐而起。
烦躁的挠了挠头发,揉乱了一头酷酷的发型。
他这个人好美,在车里置物盒中放了一张镜子,方形的。
他认为圆形太娘,所以没有找圆形的。
透过镜子里看见自己眼下的黑眼圈和乱乱的ji窝时,他心里更烦了。
明明他一直都是精致整洁的,什么时候这么颓废过?
一把推开车门,他抬起一腿踹在车身上靠着,看晕黄的路灯下携手而过的情侣。
有些搂抱在一起,有些坐在石制的长椅上依偎着。
他没来由的想起之前几次堵住岑露,她对着他说过的话。
“……总监,我真的有男朋友了,我们的感情很好,年底就结婚。如果您工作上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私下里我不希望我们再有联系,我男朋友会生气的。
“……如果您真的以涉猎的方式想找露水姻缘,恐怕您找错人了。如果您想是要问我三年前在哪儿?我想我已经回答过您了,我在学校。如果您以这种方式搭讪,我想,您也没有再搭的必要了。”
ERIC微低着头,长臂伸到车内的置物盒里,去够仅剩一盒的烟。
他手拢成一个圈,阻挡呼呼的江风不让打火机被吹灭,点了几次也没点着。
“……听我的,烟戒了。”
好友墨北星的话又灌进他的耳朵里,
“……就为了她?”
“……她不是你的菜,为了她不值。你看不出来?你和她,哪里都不合适。”
他脑子里过着话,阻挡的动作不严实,拢的圈有了缝隙,呼呼的江风吹灭了打火机上飘忽摇摆的火苗,更别提将烟点着了。
这下,本来心情不好的ERIC更烦了。
他一把将手里的那根烟狠狠的向远处扔,用尽全身力量。
打火机和烟盒,也被他一把抛进车里。
似乎是想到什么一样,ERIC转过了车头,猛的打开车门,一下坐进了车里,银灰的迈巴赫划出一道优美的U形弯,掉头开上了来时的那个小路。
单身公寓楼的门口,鲍福放在岑露腰上的咸猪手被她拿了下来。
“你回去吧,我累了,不是还要开两个小时的车才能到你的单位吗?早点回去休息。”
他上班的公司,距离SK倒是不算很远,距离岑露找的这间公寓,远的离谱。
两人从异地恋变成同城恋,地标距离近了,心上的关系却越来越远。
男人偶有亲近的动作,都被她挡了回来。一次、两次、多次的争吵,让两颗心的缝隙越来越大。
鲍福显然不甘心,他将已经转身的岑露ying拉回来,一只手挡在她脑侧,掐住她的下颌脸就落下来。
远处迈巴赫汽车里的ERIC,正拿着望远镜在看。
“不要!”
一把推开眼前越近发福的身体,她拔开腿就跑,仿佛身后的跟着的是洪水猛兽。
“哒哒哒”的高跟鞋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特别明显,将楼道里的声控灯都惊扰的亮了起来。
男人不知是恼了还是怎么回事,微胖的身体紧跟着也追了上去。
豪车里,ERIC放下了望远镜,袖子下的拳头,攥的死紧。
他的手才放在车门上,打开要出去,却在下一秒顿住了动作。
“你现在出去,即使见到了她,只能引起她的反感。”
好友的话,又响在了他耳边。
他捏着门把手的长指,指尖都已经发白。
静脉下的血管,在苍白皮肤的映衬下,那么明显。
就在他迟疑的时候,那栋楼的一楼楼道灯忽然又亮了起来,男人捂着流着血的头仓皇的跑出来。
边跑还往回看,仿佛在看8楼岑露的窗,眼里露出凶狠、怒意。
那是一种早晚要收拾人的表情。
ERIC同是男人,他看的出来。
那男人到自己车旁边,狠狠的踹了下自己的车,按了车钥匙,打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瓶水,喝了几口之后将水瓶狠狠的向地上一甩,对着夜空骂了一句。
“岑露,你给我等着!”
寂静漆黑的夜里,这声吼穿透力很强,在小区的上空盘旋不散。
鲍福放汽车的地方距离ERIC的车相比那栋反倒很近,近到ERIC能看到小区路灯下,男人狼狈的样子。
他额头上的肿起了一个包,从那个包上破了一个伤口,血就是从那个口子中流出来的。
他身上的西装撕了一小块,脖子上有道道血红的指甲印迹。
用强了?
失败后被修理了?
ERIC嘴角邪魅的勾起,将两边的车窗升起来,隔绝了外面男人还在断断续续骂骂咧咧的声音。
此时的鲍福并没有在高等学校中受过四年教育的那种涵养,骂出的词汇不堪入耳。
到后来实在嫌烦,ERIC干脆将车栽的耳麦扣在两耳上,慵懒的靠在车椅上。
他不光爱美,还是音乐发烧友,整个车载音响系统都是顶级的,重低音的耳麦可是发烧友比备。
不知听了多少首歌,睁开眼后的ERIC,注意到那个地方已经没有鲍福的车了。
他条件反射又抬头看了眼8楼,出奇的是这会儿8楼的楼道灯居然是亮着的。
摘掉耳麦,望远镜放好锁起,他盯着漆黑的夜空很久,久到他低头瞅了眼价值6位数的腕表,发现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指针已经到了晚上点。
抬起头,那个8楼的楼道灯居然还亮着。
他推开门下车,手里拿着一只烟,人靠着车身抽了起来。
忽明忽灭的火星,成了路灯下黑暗唯一的光源。
一只烟过后,ERIC将烟头准确无误的扔进垃圾桶,按了下迈巴赫的汽车遥控。
直到进了一楼的电梯里,ERIC还在犹豫,脚下的步子都迈的不坚定。
一会儿见到她,她会说什么?
会不会有可能连门都不给他开?
他知道她就住在801房间。门上贴的是一只胖乎乎的小熊。
电梯只上到8楼就“叮”的一下开了,看着两扇分开的电梯门,他有一刻的犹豫,没有立刻出去。
电梯门很快又自动合上了。
他在密闭没有动的电梯里又低头待了不到一分钟,才重新按了开门键。
走出去,拐了弯,到801门口时,他看的就是蹲在地上,拿着块抹布在擦地上血迹的岑露。
她的左侧脸颊高高的肿起,眼睛哭的红红的像兔子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