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沅苓装病,也就十来天吧,傅仁勇就回来了。
苗疆之地,虽然凶险,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攻破。
苗疆以前一直是大魏的附属国,突然间会来京刺杀皇帝。
对外的说法是今年苗疆大灾,真的活不下去了,然后缴纳的贡品,直接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
至于内里,傅沅苓总觉得,还有其他的问题,要不怎么就会让自家爹爹带人过去。
这么大架势,就为对付一个小小的附属国?
不过,这些都是傅沅苓的猜测而已。
傅沅苓知道傅仁勇就要带兵回京之后,病就开始自然而然的好了。
知道傅仁勇要回府,傅沅苓早早的就穿戴好,在前院等着了。
左等右等,傅沅苓终于见到了她最近想了好久的那张脸。
“爹!”
傅沅苓飞奔上前,紧紧的抱住了傅仁勇的胳膊。
这么些天不见,傅沅苓觉得,自家爹爹是真的变得更加憔悴了。
“爹,我好想你啊。”
傅沅苓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
傅仁勇虽然说忙了这么久,但是看着自己的宝贝闺女,哪里还知道累。
傅沅苓这十来天,是真的跟外界彻底隔绝了。
她提前下令,外面的事情,什么都不能跟她说。
一来,她嫌烦。
二来,直觉告诉她,临安王府的那些破事,她还是不要知道过程为好。毕竟她现在孤身一人在燕京。
那位毕竟是太后,暗地里做什么都行,但真招惹到了,那自己也离死不远了。
所以,为了偷懒,她还真的什么都没过问。
现在傅仁勇回来了,她自然是可以肆无忌惮的打听这些事了。
爹回来了,她的底气也有了。
傅仁勇这么久不见女儿,也自是有什么就跟她说了。
傅沅苓听完之后,只想说一句,不是吧!
只处理了临安王跟那些个庶子以及府里其他的人,临安王妃跟她一对儿女没事。
这叫什么事啊。
所以说,还是太后在中间整出来的幺蛾子了。
要不,就皇帝那样,会做这种傻事。
傅沅苓是不信的。
虽然说她只见过皇帝几次,而皇帝又都不是很正经的模样。
但是,从他处理朝政,颁布的令法来看,傅沅苓可不相信,皇帝会是这样糊涂的一个人。
杀了人家夫君,爹,还想要人家老老实实的待着,不报仇。
皇帝特么的又不是白莲花。
综合一切来看,就只能是太后从中插手了。
事实证明,傅沅苓真的没猜错。
嘉宜闹的再厉害,也是太后的女儿。
在太后面前哭闹几回,太后就出面了。
然后,皇帝那边就没办法了。
皇帝跟嘉惠长公主的关系亲近,但是跟嘉宜,是真没啥感情。
要不是太后,他才不会留临安王府的血脉。
因为这事,皇帝现在对太后的态度,都不是跟以前一模一样了。
傅仁勇虽然说心有不甘,但是知道皇帝是重孝之人,他也没办法了。
傅仁勇需要面对的是蒋溯,这一点,他并不担心。
自己哪里会斗不过一个小子、
他更担心的还是他的宝贝闺女。
他一个男人,不好插手女人之间的事情。
要是永河在,好歹还有人能够帮自己的宝贝闺女。可是永河不在,一切对外的夫人之间的关系处理,都得自己的宝贝闺女来。
他小时候也没少见后宅那些阴私事,手段阴狠,出其不意。
这让他怎么放心。
就算是皇帝再三保证过,只要一想到自家闺女可能会被她们欺负,他心里就始终都是堵的。
不过,相比傅仁勇的心塞,傅沅苓倒是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临安王妃经历过这些事情,还不懂安分,那也就怪不得她了。
不怕她不动手,只要她敢动手,那就一定会留下把柄。
到时候,一击击杀,不是更好嘛。
傅沅苓看的开,震惊只是一时的,事后立马就过去了。
今天本该是高高兴兴的日子,她才不要被这些破事,给破坏了这份好心情。
傅沅苓一跟傅仁勇说话,就成了个小话痨。
零零碎碎的,傅沅苓把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跟傅仁勇都说了。
傅仁勇很耐心的听傅沅苓说完,嘴角不禁浮现出一股暖意,“苓儿真乖,是爹没用。要是爹能处理好这些事情再走,也就不用苓儿你这么辛苦的跑回来了。”
“苓儿才不累,最辛苦的是爹爹才是。”
傅沅苓也不是那种不会看脸色的人,她也心疼傅仁勇,“爹爹赶紧去休息会,苓儿已经吩咐了厨房,做了爹最爱吃的菜。虽然说只有我们父女俩,但是还是要帮爹爹好好接风洗尘才行。”
“好!”
傅仁勇拍了拍傅沅苓的小脑袋,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虽然说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是傅仁勇的习惯,还是没变。
一回府,沐浴更衣之后,他便去了祠堂。
独自一人站在冰冷寂寥的祠堂之中,傅仁勇痴痴的望着顾容的牌位,眼中,饱含泪花。
“容儿,这么久没见你,你还好吗?”
独自撑起整个国公府,傅仁勇看似轻松,其实背后的累,无法言表。
每每他只有到这个地方,看着心爱之人的牌位,才能稍微得到一点放松。
傅仁勇的这个习惯,他们三兄妹,都知道。
但是傅仁勇不知道,每次他来站多久,门外,最少都有一个小家伙,在陪着他。
这么多年来,从未变过。
“苓儿现在大了,也越来越像你。调皮,但是又聪明,从来不让人担心。容儿,你可以放心了。”
“就是苓儿的那门婚事,那丫头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但是想到府里,她也就没说话了。不过你放心,这事我一定会想个完美的解决办法,苓儿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就算是拼了我这条命,我绝对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
“爹!”
傅沅苓本来是想去厨房看看,但是一想到自家爹爹以往的习惯,傅沅苓便默默的走到了祠堂这来。
听着傅仁勇的自言自语,傅沅苓也不禁泪如雨下。
无声的哭着,傅沅苓一直听着里面的动静。
以前,傅沅苓在外面偷听的时候,总没听他说过什么话。
这次,是傅仁勇说的最多的一次。
一字一句,皆是让傅沅苓心疼不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