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姨娘想的倒是挺好,只可惜,她聪明一世,却忽略了一个问题。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傅仁勇宠女无度,又岂会让他的宝贝女儿亲身涉险。
的确是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碳,可那也得有这个机会才行啊。
殊不知,她想借傅沅苓让自己的亲孙女树立好名声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傅沅苓整夜的翻来覆去,一直就没睡好过。
到早上,她心情更郁闷了。
用过早饭,穿戴好,傅沅苓便打算出门去请安了。
一想到接下来又要看到吴氏那躲奇葩,傅沅苓更是恨不得吴氏早点死。
毕竟,自己很大一部分的麻烦,都是因她而起。
出门前,画意在傅沅苓耳边说了几句话,让本就心情不好的傅沅苓,彻底的爆发了。
暗卫看来还是有点用处的,傅玉珠,你既然这么不要脸,那我成全你。
傅沅苓收起眸底的寒意,端着一张笑脸,带着红颜就出门了。
画意远远的瞧着,不禁为三房捏了一把汗。
很快,她们就会知道,惹着盛怒之下的姑娘,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了。
鉴于傅沅苓起的晚了,她到顺宁堂时,大家都来齐了。
傅沅苓没看见傅元明,就知道他是又回禁卫军了。
傅沅苓不动声色的靠着傅元稹坐下,一惯的淡定。
大家说了一会无关紧要的话,便把事情扯到了傅沅苓拜师之事上来。
傅沅苓低头摆弄着她略显圆润的手指,一心装糊涂。
虽然说今天沐休,可看着自家祖父一大早的出现在这里。直觉告诉傅沅苓,没有什么好事。
回来也有这么久了,傅沅苓也算是看清楚了自家祖父的行事。
或许是年纪大了吧,做事犹犹豫豫,丝毫没有当初的大将之风。
对于后宅之事,他就像那天自己故意给傅玉珠设套时一样,能装糊涂就装糊涂,能和稀泥就和稀泥。
看似寻求和平,殊不知,这样反而会使简单的事情,变得更混乱。
怨不得三房与四房,一母同胞的兄弟,都能面和心不和。
说到底,还是跟他有关。
任凭三太太与吴氏如何套话,傅沅苓都选择装聋作哑,避而不谈。
试了好几次,真的是没办法了,吴氏给傅国公使了一个眼色。
傅国公瞧着傅沅苓,端的是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道:“苓儿,既然秦院长要你一同入学,可是安排好了一切,用不用祖父帮忙啊?”
傅沅苓很淡定的回道:“多谢祖父关心,自然是安排好了。”
傅沅苓楞是一个字不多,虽然脸上看着是在笑,可那笑容,是那样的疏离。
傅国公略显尴尬的顿了顿。
虽然已经习惯了傅沅苓毕恭毕敬的说话,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傅国公突然间感觉万般凄凉。
瞧着那万般相似的眉眼,傅国公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初。
那个看似柔顺,却性情坚韧的女子。
终究,是自己对不起她。
吴氏瞧着傅国公的变化,岂能不知他是在想什么。
轻咳了一声,总算是把傅国公的思绪拉了回来。
傅国公瞧了瞧吴氏,再看看傅沅苓,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悲伤,苦笑着道:“苓儿啊,你年纪还小,一个人独去书院,祖父也不放心。要不,你与秦院长去说说,就让你二姐姐陪你入学,如何?有人照顾,祖父才能放心啊。”
傅沅苓在心里冷哼一声,算是对这个祖父彻底失望了。
本以为,刚才他那样的眼神,应该是想起了祖母。看着祖母的面上,他也不会提这种要求。
却不曾想到,祖母始终争不过吴氏。
傅沅苓一脸失望的看着傅国公,傅国公无奈,只能躲避着她的眼神。
吴氏见状,亦是装着慈祥的笑容道:“苓儿,你祖父也是为了你好。你看看啊,这以后你就要在苍梧书院一待就是五天。你尚且年幼,不仅仅是你祖父,就是祖母,也不放心啊。有你二姐姐陪着你,也好让大家放心。虽然说苍梧书院有自己的规矩,可如今你已拜了秦院长为师,大可去求一求秦院长,想必秦院长会同意的。”
见着傅国公没有任何反应,傅沅苓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眼神一转,直接就瞪着傅玉珠道:“我说傅玉珠,你脸皮未免太厚了吧。真当我傻吗?还是以为我能任你摆布。”
大家都没想到,傅沅苓会这样直接,直接的让所有人下不来台。
三太太见此情形,先是拉住了自家女儿,随后赔着笑脸道:“苓儿,瞧你这话说的,大家不都是为了你好吗?你还小,不懂入了学院会有多少的麻烦事。有珠儿在,也能给你搭把手啊。如果不愿意就不愿意呗,怎么如此说话,可真的伤人心了啊。”
三太太这话一出,可以说大家都无语了。
不过,大家都是惯会看戏的人物,冷眼瞧着三太太与傅沅苓斗法,皆是一言不发。
傅沅苓眼睛一转,很是轻蔑的看着三太太,嘲讽着道:“能把黑说成白,三婶,你可真有本事。不过,我今儿个就把话说清楚了。国公府四房,关系如何,大家都一清二楚。这里又没别人,装模作样的,不觉得累吗?”
一时间,房间里寂静无声,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
傅沅苓直接无视了着些,冷着脸,又道:“不放心我,这个府里除了我两个哥哥,还有谁会担心我的安危。傅玉珠,你脸还真大啊,让我去找老师说,你以为你是谁啊?一片好心,我呸。我是去读书的,不是找恶心的。前些时候我是不想搭理你们,没想到给你们三分颜色,还真开起染坊来了。我今儿个就把话放这里了,谁要是真当我好欺负,那大可以来试试。”
傅沅苓说罢,起身,便朝外走去。
傅元稹跟在后面。
走到门口之际,傅沅苓停了下来,冷声道:“提醒你们一句,别想着败坏我的名声。莫说我爹远在西北,就算不靠我外祖母家,我也能让你们的宝贝女儿,宝贝孙女的名声,臭不可闻。谁要是不信,大可以试试。尤其是你傅玉珠,要论耗时间,我耗的起,你还耗的起吗?”
说罢,傅沅苓与傅元稹扬长而去。
四房关系,从来没有人,胆敢说的这么直接。
大家面面相觑,却是谁也不敢胡说。
吴氏被傅沅苓落尽了脸面,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处撒,唯有狠狠的瞪着三太太与傅玉珠,似是要把她们母女,生吞活剥了一般。
三太太与傅玉珠的脸色亦是难看的很,丢了这么大的脸,却只能强忍着怒气,打落牙齿和血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