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果然是不出傅沅苓跟永河所料,瘟疫一但爆发,最是受害的,就是老百姓。
解大夫走之前,把预防,救治瘟疫的方子,全部给留下了。
傅元明忙着安置燕京城外的难民,傅沅苓跟永河,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在大魏,对女子并没有那么多的拘束。出门做什么,还是使得的。
傅沅苓现在也不算什么未出阁的姑娘,毕竟明年就要嫁人了。
傅沅苓跟永河合计了一下,轻装便服的带着人就去城外了。
毕竟是难民,是不可能让他们进来的,所以,难民一概是安排在城外。
近来进出城门,都是需要经过检查。可以说是防护严密,但燕京城中,照样是人心惶惶。
“元明,没药了,这下该怎么办啊?还有这么多人,粮食也不够了。”
并肩王这些天忙里忙外,每每想放弃,但瞧着眼前的难民,就又有了动力。
那么多的难民,要是不早日把他们安置好,他也是于心不忍。
但是,说的容易,做起来却是那样的艰难。
药材,衣物,粮食,人手,什么都缺,好多的安排,压根就没办法实施。
傅元明也头痛,皇帝虽然说把这事交给了他跟并肩王,但是遇上那种不要脸的人,再怎么样,他都能给你找些麻烦。
要不是傅元明克制着自己的脾气,就这些天,他估计能杀一批人。
一个个的,互相推诿,谁都不想办实事。
“大哥。”
傅沅苓的身音在耳畔响起,傅元明转身望去,心里那叫一个激动。
傅沅苓跟永河出现在城外,可以说是把一众官员给吓了一大跳。
傅沅苓都罢了,这永河要是出事,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们怎么来了?”
傅元明最近忙着安置难民,已经几天没回府了,就怕传染给府里的人。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傅沅苓跟永河会跑过来。
傅沅苓打定主意把这件事情的功劳让给永河,所以她并没有解释,而是推了永河一把。
永河上前,柔声解释道。
“听说疫情还是没有缓解,我也担心,就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顺便把我能收集起来的药材,衣物,粮食,给你们送些过来。”
瘟疫很难控制,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没药材了。
还有夜晚的天气寒冷,这里的设施,压根就不齐全。
就连傅元明一个练武之人,都很艰难的才熬了过来,更不用说那些身子骨本就弱的难民了。
方子傅元明有,但是因为药材的事情,已经闹的他心力交瘁。
燕京方圆百里的药材商,提价的提价,要么就真没药材了。
没有药材,有方子,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一听说永河是来送药材的,随行的官员,顿时就兴奋了起来。
瞧着那一大车的东西,无论是官员还是难民,都是两眼放光。
虽然说只能缓解一下燃眉之急,但这种时候,有总是好过没有。
“公主宅心仁厚,真乃万民之服啊。”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大家纷纷下跪,感谢起永河来了。
傅沅苓在一旁,全然听不进他们那些客套话。
瞧着那些面带喜色的难民,她心里难受的紧。
一个个的,面黄肌瘦,压根看不出个正形来。
尤其是那些小孩,正值大好年华,却要受着这种苦楚。
都说小孩的眼睛最是纯洁,是啊,在这样脏乱贫瘠的地方,他们那一双双眼睛,是那样的清澈动人,让人不忍直视。
于自己,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可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却是救命的物件。
这就是区别啊。
看着他们,永河突然间想到了自己以前小时候的经历。
要不是这次的天灾人祸,他们本该是跟爹娘,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
可是,现在的他们,孤苦无依的跟着爹娘,或者是自己勉强撑着,活到现在。
他们一个个的,落到今天这种地步,都是那些个贪得无厌的官宦造成的。
这些畜生,一个个的,都是人渣。
傅沅苓默默的转开了视线,这次,要是不能把那些个贪官给绳之以法,那真是对不起这些无辜的老百姓了
“我乃大魏的公主,为父皇分忧,乃是我的份内之事。这里是天子脚下,你们大可放心,父皇不会放弃一个老百姓,你们一定会好起来的。”
永河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所以,她张口闭口提的,都是皇帝。
她只想为难民做些事情,至于这个功劳,谁担都是一样的。
全程,傅沅苓都默默的站在一旁,这些事情,都是由着永河在做。
“大哥,画意留在这,或许能帮上你一些忙。”
傅沅苓强忍着心里的酸楚,跟傅元明低声说道。
“嗯,你们自己当心,我先过去了。画意,你跟我走吧。”
画意的医术,傅元明还是信得过的。
现在大夫急缺,能有个帮的上忙的人,总是好的。
傅元明跟永河低声说了几句话,便带着画意,匆匆的离开了。
现在这块难民区,乱的很。他必须去稳住,否则很容易出事。
傅沅苓跟永河身边都带着保护的人,她们暂时不会走,瞧瞧还缺了什么,都是好的。
“苓儿,你说,江南现在,到底是怎么样了。”
傅沅苓沉默了。
瞧着眼前的这些景象,傅沅苓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江南现在,应该是哀鸿遍野了吧。
要不是傅仁勇一力阻拦,傅沅苓早就跟着跑过去了。
清涟那个丫头,看着胆子大,其实别提多胆小了。
傅沅苓真的好担心顾清涟,还有昭和。她们俩估摸着现在,正在偷偷摸摸的哭吧。
江南之畔,估摸着,是她们想象不到的惨吧。
“唉,我们能帮的,就尽量帮吧。”
傅沅苓低下了头,她真的不忍心再看了。越是看着这些人的模样,她就越想杀了那些贪官。
“我们回去吧,再送些衣物跟吃食过来。”
永河瞧着,也是颇为于心不忍。与其在这浪费时间,她宁愿想想办法,先给他们提供温饱再说。
“嗯,回去吧。”
傅沅苓跟永河可算是涨见识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瞧见这样的场景。
尤其是傅沅苓的感触,最是深刻。
她总是以为,自己的命运,已经够悲惨的了。
但与他们一比,傅沅苓觉得,真是不值得一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