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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卿微微皱了皱眉,她可不知道漠儿何时认了他做干爹,这事她还要同萧揽诀商量过,才能同意,她是不怎么喜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要把她的漠儿教坏了才好。
“漠儿还没开始说话,你说的话,他无法回答你。”
花倾落神色一暗,“小卿卿,你看在我为了漠儿受伤的份上,答应了吧,不管怎么说,我也跟漠儿一起生活了四五个月,叫声干爹不为过啊。”
说到这里,花倾落皱了皱眉,猛力的用鼻子吸了吸,“糟了,有人故意放火,想把我们熏死在这里。”
话音落地,浓烈的烟雾随着狭小的密道朝着他们滚滚而来......
黛卿惊愕的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浓烟,一个闪神,花倾落抱过漠儿,拉着她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快,再不走,只怕他们启动机关了......”
但远远的,他们便听到了刀剑碰撞的声音。
花倾落细听之下,说道,“准是萧揽诀跟那个老妖婆斗起来了,今日辰时,我便见到皇宫外很多打扮奇怪的人出没。”
当他们看到躺在地上的燕拂雪时,黛卿这才忆起假山下的那块石门已经合上了,他们根本就出不去。
往前的脚步瞬间顿住,“花倾落,那里出不去,石门被合上了,而那石门是由外开的。”
花倾落一愣,瞟了眼她身后的浓烟,说道,“无碍,萧揽诀应该离得不远,他一定能听得到我们的呼叫声。”
黛卿摇了摇头,“听不到的,燕拂雪说过,这密室只能听到外面的声音,而密室内的声音却是传不出去的。”
花倾落看着她那有些消怠的神情,一把握紧了她的手,坚定的看着她,“相信我,一定会没事的。”
随即拉着她继续向前跑去,浓烟已然追上了他们,在这狭小的密道里,黛卿已被呛得不住的咳嗽起来。
花倾落用力的撕下了肩膀上被血浸染的衣襟,递给了黛卿,“用它捂住口鼻,虽然会有血腥味,但总好过被呛死在这里.....”
说完,再次撕下另一片,轻轻的捂住了漠儿的口鼻。
黛卿怔愣的盯着花倾落,“那你呢......”
花倾落微微一笑,却是俊美无俦,“走......”
黛卿再一次被浓烟呛了一口,只得用那布满血迹的衣片捂住。
烟雾越发的浓烈,已然让人睁不开眼,她不知道前面还有多远才能走到石门那里。
只是一路跌跌撞撞,花倾落却是照顾着漠儿,又要照顾到她,如果不是他们母子拖累了他,他一定能出去的,就不会因为吸食过多的浓烟而一直昏迷不醒。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浓烟已让她看不清任何的物件,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她以为她就要死在这里了。
她看着花倾落倒了下去,但却仍然紧紧的搂抱着漠儿,一刻也没有松开过。
如果知道他会昏迷不醒,当时她就该同意漠儿喊他干
爹,多一个护着他疼爱他的干爹有什么不好,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当黛卿仅存最后一点意识的时候,她看到了那个人,蒙着一块黑色的布巾走了进来,外面只留下了一双眸子,那双眸散发出黝黑的光芒,在浓烟中,忽隐忽现,只是恍惚间,她看到了另一个人,毁了她清白的那个人,他的那双眸子几乎就是他,她不会认错的。
她的心猛的一阵咋寒,被什么东西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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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殿。
黛卿缓缓的睁开了眸子,头一阵晕眩,刚要喊人。
便听到细碎的脚步声缓缓走了过来。
来人见到黛卿睁开的眸子,眼中一喜,大声唤道,“皇后醒了,快去禀报皇上,传太医。”
黛卿记得她,她是香菱,从四王府跟着她一起进宫的,“香菱,你扶我起来......”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萧揽诀便急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大群人。
黛卿惊异的看着来人,爹娘,哥哥,还有妹妹黛婉,这是不是在做梦吧,因为太想他们的缘故,所以他们到梦中来与她相见了。
她猛然用力掐了自己一下,却痛的惊叫出声。
萧揽诀却是心惊肉跳的疾步走了过去,顺势坐在榻上,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眉心微皱,“卿儿,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刘太医,快点诊治。”
刘太医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把完脉,微微一笑,“皇上,皇后娘娘无大碍,只是身子虚罢了,微臣开些进补的药方,调养些日子便没事了。”
黛婉一步上前,眼中已是染上了薄薄的雾气,“姐姐,你这两年来过得可好,妹妹和爹娘,还有哥哥都担心你。”
黛卿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亲人,那天哥哥说他们还活着,她半信半疑的,今日他们一个个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萧揽诀真的没有杀害她的爹娘,一时,眼泪便无声的涌了上来,“妹妹,这两年辛苦你。”
黛婉摇了摇头,声若黄莺,“不辛苦,照顾爹娘,哪来的辛苦之说,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
萧揽诀缓缓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这个时候,他必须留点空间给他们一家人团聚。
南宫夫人缓步上前,坐在了榻沿,“卿儿......”
只轻轻的唤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黛卿一把扑进了母亲的怀中,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
一旁的人一个个轻拭眼角。
黛婉看着哽咽的两人,眼眶瞬间染红,随即说道,“这是怎么了,母亲,姐姐,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应该高兴才对,怎么都流泪了。”
黛卿听她一说,轻轻试了试眼角,抬眸,盯着南宫朔,“爹,那场大火是怎么回事。”
南宫朔听到黛卿问他,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那场火是太后放的。”
“啊,怎么是她?”
南宫接着说道,“她不甘心被皇上夺了皇位,企图挑拨我们跟皇上之间的关系,她对我们家跟皇上之间的恩怨那是了如指掌,如果当时不是皇上及时派人相救,我和你娘还有妹妹都死在那场大火中,那些个烧焦的尸体都是未来得及逃生的家仆,而仲伯却是太后派来一直藏在我们家的。”
黛卿不可思议的盯着父亲,仲伯自她记事起,就一直在他们家当管家,潜藏这么多年,可是最后还是因此送了性命,黛卿不由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可这么长时间,你们怎么不来找我?”
黛婉一把握住了姐姐的手,“哪里没有找过,哥哥到各国去打听,却没有探听出你的任何消息,可见有人故意把你隐藏了起来,直到去年,皇上说在北漠见过你,爹娘这才放下心来。”
黛卿一愣,难怪她一直派出去打听爹娘消息的人,都不曾回话给她,原来是有心人为之,那这人除了冥夜还能有谁。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冥夜退兵没有,临歌呢,临歌怎么样了。”
黛婉摇了摇头,看着哥哥,这些事都是哥哥帮皇上去办的,这个中曲直也只有他最清楚。
锦夜叹息了一声,“太后已经服毒自尽了,连着她最亲近的那些个人,都随她一起去了,端王也参与这次谋反,但皇上不忍动手伤害他,也不想背上弑兄的罪名,他更不想的是怕你伤心难过,所以端王依然是端王,冥夜听到太后服毒,已然退兵,不过我发现他于昨日来了京城。”
黛卿一愣,他来京城一定是探望临歌的,担心临歌。
只是萧揽诀放过临歌,岂不是比杀了临歌还要难过,他心地善良,如今却要背负上心灵的谴责,萧揽诀放过他,只怕他会因此觉得对不起萧揽诀,而更加的自责。
“漠儿呢?”
黛卿刚刚提起漠儿,这厢便有宫女抱着漠儿走了进来,他依依呀呀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黛卿坐在龙榻上,咯咯一笑,就要朝她扑过来。
黛卿看着他如花的笑容,却想起那个妖孽的像女人一般的男子,心口一颤,他怎么样了?
黛婉看到姐姐突然间怔愣的神色,便猜到她定是想起那个一身红裳,有着一头及腰青丝的男子,如妖孽一般的脸孔,如今依然在她眼前晃荡,当她看着他被人从密道救出来时,她的心莫名的震撼了,他虽然昏迷了过去,但却搂着漠儿一刻也不曾放开过,那是一个怎样的男子,对姐姐竟是这般在意。
“姐姐,他被东越派来的人接了回去。”
黛卿大骇,接了回去,那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接了回去,花倾落有手有脚,武功高强,怎么落到要人接回去,难道他?
心口一颤,手用力的握住了黛婉,“难道他......”
黛婉微微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姐姐握着她的手,“他没事,只是昏迷不醒。”
她也不希望他有事。
昏迷不醒?
黛卿恍然间像是陷入万丈深渊一般。
“抱,抱,母‘鸡’,抱,抱......”稚嫩的模糊不清的声音打断了沉闷的众人,南宫夫人一把抱过漠儿,“漠儿真乖,会叫母亲了,现在母亲还不能抱漠儿,让母亲把身体养好了,再来抱漠儿可好。”
漠儿看着南宫夫人,乖巧的点了点头。
一家人一直聊到深夜,这才离去。
萧揽诀缓步走了进来,看着脸色苍白的黛卿,心口一疼,一把拉过她,把她拢在怀中,“放心,我一定会找人把花倾落医好的,这样你便可以安心的呆在朕身边。”
黛卿抬眸,双眸缓缓迎上了他,四目交接,眼波流转间,黛卿的身子却突然僵硬起来,“萧揽诀,你可曾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又是我不知道的?”
萧揽诀一愣,随即微微一笑,似乎是在掩饰心底深处的慌乱,“怎么想起问这些,朕对你的心你还不知道么,不要胡思乱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子养好。”
黛卿却是冷施施然一笑,追问道,“有没有......”
萧揽诀看着她那郑重的神色,却是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朕已经把三宫六院都废黜了,还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出来,夜深了,早些休息。”
说完,自顾自的解开了腰带,脱下了龙袍,掀开褥子,正要躺进去,却被黛卿一把挡住。
萧揽诀穿着亵衣亵裤,就那样弯腰站在龙榻前,一只手只掀开了被子的一角,他看着黛卿,故作不解的说道,“朕只有你一个妃子了,只能睡这里了,难不成你还让我重新把那些妃子召进宫?”
黛卿冷哼了一声,依然没有半分要让步的意思,“你喜欢召她们回来,便召回来,碍着我什么事了,为什么不敢回答我的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