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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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齐子阳抬腿踢向岳然,萧南上前一拉开了岳然,抬脚将齐子阳踢倒地沙发里,萧南一腿横压在齐子阳的双膝上,一手抵在他的颈下,勒着他的喉咙,让他疼得被迫扬着下巴,说不出一句话来,感觉只要萧南再加一分力,他的颈子就要被折断一样。

萧南眸光微寒,散发出十二月的冰冷,薄刃一样的唇勾了勾:"齐子阳,别不知好歹!今天你所做的一切不需要天来给你报应,我会让你一无所有,让你也尝一尝岳然今天所受到的伤害和痛苦!"

岳然双手握着玻璃碎片趁势死命刺向被萧南压制住的齐子阳,没入左胸,疼得齐子阳大口大口地呼气,依然无法缓解这身体上的痛苦,额头上汗水沁出,颗颗豆大。

岳然松开了手,双手满是鲜血,赤红一片,把那透明的玻璃碎片也染成上了胭脂的色泽,齐子阳的胸口盛开着血红的牡丹,极致而美丽。

"子阳。"卫茜尖叫惊呼,吓得声音颤抖不稳,"杀人了,我要报警!"

萧南抓起水果蓝里的一个苹果,掷向了卫茜,打落了她手里的手机,掉在地上摔成了几块。

岳然踉跄着后退着,脚下虚浮,身体一软,就这样栽倒,呼吸紊乱了节奏,感觉眼前天眩地转,沉重的黑暗向她压来,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地昏厥了过去。

"岳然。"萧南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身体。

梦里,岳然看着岳母微笑着和她说再见,然后转身离开,那身影缥渺如纱,岳然伸手想去抓住母亲却扑了一个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却无能为力。

她趴在地上痛哭着,无助、孤单、迷茫、怨恨...

画面一转,她看到了齐子阳,他的胸口开着一朵狰狞的血花,把她的瞳孔映红,抬手一看,她的素白的双手已经是沾满了鲜血,顺着玉白的十指淌落,把她雪白的裙子也染红了。

她杀人了?

岳然一直这样昏迷不醒,梦里被这样的的画面给纠缠着,体温也是忽高忽低,呓语不止。

她的世界里黑暗一片,有的只是冰冷的绝望...

"妈,不要丢下我,妈。"她嘤嘤哭泣,眉心皱得不成样子,脸色苍白到透明,额上的汗水不断渗出,眼角也有泪水流淌,湿了鬓角。

岳然的双手在空中挥舞,想要抓住什么。

一直坚守在她病床边的萧南一把握着她的手,她的力量很大,掐得他手背出了血痕,可是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岳然,我在这里,别怕。"

他温言软语的诱哄着她,替她擦着冷汗岑岑的额头,她憔悴不堪地样子就像没有生气的布偶,让人心疼。他的眸子暗而沉,像是千年的古井,深幽到无法看到底,也无法看到这一片黑暗背后的担忧。

"阿楚,她已经这样两天了,到底要怎么办才好?"萧南皱着眉头,看着一旁的楚唯,"她这样下去会死的。"

"阿南,她身体上的病会好的,可是心里的病让她不愿意醒来面对这个世界的残酷,她逃避是因为她生无可恋..."楚唯叹息着,她遭受了那么大的罪,想要复原真的很难,除非她自己能坚强地走出阴影。

"什么叫生无可恋?"萧南冷冷挑了一下眉,"她还有她在乎的东西..."他的目光落在了岳然地脸上,变得凝重而严肃,声音铿锵有力,"岳然,你的母亲还没有下葬,就等着你醒来送她离开,让她入土为安,你这样逃避下去是不孝,你不是最爱你母亲吗?你就舍得眼睁睁看着她一直等你去送她吗?岳然,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面对,坚强地面对才是唯一的方式!"

"妈..."岳然听得动容,眼角的泪水一直流淌不停。

第三天岳然的情况有了明显的好转,她似把萧南说的那番话听进去了一样,不再拒绝萧南替她喂水喂汤,高烧渐渐降下,身体的各项指标都逐渐趋向正常。

晚上,岳然终于醒来了,睁开眸子的那一刻,她的瞳孔被萧南的脸庞所占据,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下巴也长出了青色的胡碴,整个人都带着一种疲惫的倦意,可是在看着她醒来的时候,冷硬的唇角还是扬起了温柔的弧度。

"萧南..."岳然抬起手,掌心贴着他的脸细细摩挲,"你瘦了...谢谢你,能看到你真好。"

她微笑起来,如风中绽放开的素白梨花,清新淡雅,晶莹的泪珠从她晶莹的眸子里滑出眼眶,可是微笑一直保持着。

萧南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温柔地抚过她的发顶:"说什么傻话呢?只要你听话,好好地好起来,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嗯。"岳然点头,重重地点头。

第四天,岳然决定让岳母入土为安,那天清晨就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岳然一身素白,站在风雨之中,萧南则是一身纯黑,替岳然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可是无情的雨水还是将他们打湿。

岳然跪在母亲的墓碑前,看着母亲微笑的照片,哭得那么的悲伤,哭得身心俱痛。

"妈,这是我最后一次软弱,请相信我会坚强,会保护好自己,也会幸福。"她将自己的脸贴在冰冷的墓碑上,伸手抚摸着母亲的容颜,"妈,我爱您,永远爱您。"

"我们回家吧。"萧南蹲下来,一手搂着她的肩。

岳然回眸,看着他漆黑的眸子,上面依然结着让人感到凄凉的霜花:"我...已经无家可归。"

短短一句话,就已经道出她心底无尽的悲伤和痛苦。她垂下浓密的睫毛,厚重的阴影就打在她的眼下,一片青黛色,晕出无比的苍凉与心酸。

以前每次下班回来了,是一份雀跃的心情,有回家的归属感,有老公和孩子等待着她。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家了,剩下的只是满身的伤痛和疲惫。

五年前父亲过世了,现在母亲又走了,小烨不再单纯的是她的养子,如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天下之大,却真的没有她容身的地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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