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她的伤害,是要了她的命吗?
如果是这样,他放她自由,只要她活得好好的,在他不能看到的地方也好,只要活着。
萧南掏出电话,手力不稳,几欲掉落:"阿唯,快来,救救岳然,她受伤了,快。"
岳然已经疼到意识混沌,陷入昏迷。
萧南一遍一遍地在她耳边喊道:"岳然,好好活着,为了我,好好的活着,我们还要白头。"
救护车一来,楚唯率先下了车,看到了抱着满身上血的萧南,还有已经呆愣到没的任何反应的方佳柔,她一个人缩在墙角里,抱着身体,琵瑟瑟发抖。
楚唯让人把岳然送上救护车,做了紧急抢救。
他扶着萧南站在起来:"阿南,撑住!"
然后他转身往墙角而去,蹲在方佳柔的面前,眉头皱起,抬起手将她散乱的发丝理好:"佳柔?"
方佳柔硬生生地打着颤,双手立即抓着楚唯的手,睁着大大的眼睛,眼泪滚滚而落,摇着头一遍一遍的自我催眠:"阿南,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她自己跑上来的,是她自己。阿南,不要怪我,不要抛下我。阿南——"
她哭得好似无助的孩子,看得旁人都难受到哽咽。
可是萧南却是用杀人的目光看着她:"方佳柔,若是岳然有什么事,我一定要杀了你。"
说罢转身而去。
岳然被推到了抢救室里,萧南看着关上的大门痛苦到双拳紧握,脚下像是赤足踩在松软的雪地里,无力而冰冷,浑身如冰,怎么就那么得冷?
他难受地闭上了眼睛,暗算祈祷。
不信任何神灵的他此时多希望真的神仙菩萨,能听到他的祈求,能给他一个活下去的希望,能让岳然安然无恙,那么他什么都可以交换,用他的命都可以。
这一刻,他是多么的无助,无奈,无能。
岳然,对不起...
是我考虑得太不周全了,是我还没有能力给你最好的幸福时,却要和你结婚,是我将你卷到这样丑恶而冰冷的争斗当中,是我用我的爱伤害了你。
可是我爱你,真的爱你,也是你教会我怎么样去爱,我不想失去你。
我只给你小小的温暖而已,你怎么就用这样贵重的生命来报恩于我,我受不起,受不起啊。
岳然,我爱你,我早就想对你你说,我会永远爱你,就像你用生命一样爱着我。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知道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幸福。
你知不知道,是你给了我一份温暖的爱。
你知不知道,是你让我学会了爱。
你知不知道,感谢你用珍贵的生命爱着我。
从今以后,我会用我的所有爱着你,给你想要的一切,把我欠你的都补上,你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
只要你活着...
一切都不会太迟...
乞求上天不要太过残忍。
萧南轻轻地呼吸都疼得椎心裂肺。
萧南站僵硬地站在门口,眼睛直直在盯着那扇门,恨不得能盯出两个孔来。
走廊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就看到夏非和蓝傲焦急地身影,匆匆赶过来,看到萧南像仿佛已经失去灵魂的木偶,一动不动。
"阿南,你别这样,岳然一定会没有事。你先坐一会儿,我给你倒杯水。"夏非扶着他,想要他坐下,不要那样虐待自己。
"不,我就在这里看着她。"萧南倔强地摇头,神色凄凉。
他怎么就那么不小心,怎么就让方佳柔近了身,怎么就让她伤害了岳然,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的疏忽,也是他的自大造成。
他该拿什么来爱她,他深爱的人。
"方佳柔是吗?"蓝傲冰霜覆盖的眸子颜色更冷了,阴狠的颜色也袭上来,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你去哪儿?"夏非一把拉住牙傲的手臂,眉心紧蹙,"阿傲,现在不是去找她麻烦的时候,我们在这里好照应一下,等岳然出来了再做打算。"
蓝傲眸色越来越深,风雪流淌,冰冷骇人,殷红的唇瓣紧抿成了一条线:"我没有办法看着那个女人这样嚣张,我恨不得现在就剁了她。不,我早该剁了她,方家在我眼里就算个屁!"
他甩开了夏非的手,就要离开,迎面就看到楚唯匆匆而来:"阿傲,我劝你不要去,现在方家和萧家的人都来了。"
那里有蓝傲最不想看到的人,他冷笑了一下:"萧家还是那样欺人太甚。我今天非要去,我看他们两家能把我怎么了?反正我也不怕死。"
"阿傲,不要任性。"楚唯浓眉死死地纠结在一起。
"任性?我任性了又怎么样?在我心里没有任何人能比阿南重要,伤害阿南的人我都要他死!我不懂什么身份立场,我只知道我要保护和关爱的人,我绝对不能让他受到伤害,我要把能伤害他的人全部杀死。"蓝傲冰雪般的眸子里有着决绝,也有着讥讽,"萧家的人全是魔鬼,吃人的魔鬼,阿南在那样的家庭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和自己的仇人讲亲情亲人,太可笑了。楚唯,你能体会这种感觉吗?你不能,我永远都办法体会到我们的痛,所以你没有权利阻止我们做任何报复萧家人的事,你若再这样维护萧家,我会对你不客气。"
他是多么的愤怒,多么的痛苦。
那些记忆里的伤口反复折磨着他们,让他们从来就没有安稳自由地活过一天。
"阿傲,不要去。"萧南终于开口了,"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岳然的平安重要。"
蓝傲怔了怔,别开了头,有一丝负气。
这时门打开了,一个护士出来:"谁是岳然的家属?"
"我,有什么事吗?"萧南急急上前,心跳在不断加速,就怕会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岳小姐已经怀孕三十七天——"护士还没有说完就被众人一致发出的"什么,怀孕了?"给打断了。
夏非、蓝傲,楚唯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均变成了青白色,空气里的气压一下就降到最低,窒息得让人惴惴不安,像最紧绷的弦,一碰就会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