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氏兄弟携带项将军密信赶至南粤时,宋律正卧病在床,孝莲代替宋律接待了他们。
项将军密信中讲到新帝驾崩,膝下无子,如今国家无主,因此他特派况氏兄弟暗地里前来请瑞王回京。而左相**却坚持召惠王回京。如此看来,便是谁先抵达京城,谁便可称帝。
惠王和新帝不一样,他太清楚利弊权衡。现在朝中局势大不一样了,进不了京城,宋律便只有一死。他们谁都不能坐以待毙。
孝莲急忙召来雷震等人,一番争执讨论下,最终决定,由雷震和萧济航一行人带着宋律沿着来时路线,走水路回京。而她便与假扮宋律的刘贤,牛二等人率兵行于陆路,一路北上。为的是引开惠王等各方觊觎势力的追杀,好让宋律平安抵达京城。
本来,大伙坚持孝莲随宋律同行水路。可是孝莲心知宋辉心思缜密,若不做戏做全套,就怕被他看穿了去。
她从来不怕涉险,只希望他能好好的。尽管他在自己的心上刻下了一道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疤,可这样单纯的期盼却从未改变过。
是夜,孝莲轻轻扶起床上的宋律,取了湿布,一下一下轻柔地为他擦拭身体。她看着他,笑了笑,一边忙碌着,一边问道:“我们多久没这样安安静静地处会儿了?”
宋律微微怔忡,垂首,握着她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背,辗转抚上她掌心粗糙的茧子以及那道深刻剑痕,摊开她伤痕累累的手,低声问:“疼吗?”
孝莲微一僵,摇摇头,思索片刻又回答道,“很痛。”可是她的痛不在此处。
孝莲对上他错愕的表情,笑了,柔声问道:“如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会四下寻我么?”
看着她脸上复杂的笑容,宋律拉着她的手下意识握得更紧,“你要去哪儿?”
“我随便说说罢了。”孝莲语气轻松,却是撇开脸,不去看他。
“孝莲。”宋律忽然觉得心里压抑得很,伸手将她钳制住,将她的脸掰了过来,狠狠吻了下去,半响才松开她,威胁道:“你要是离开,我绝对不会去寻你,所以你最好不要轻易尝试!”
孝莲苦涩一笑,点点头,“我知道。”他竟是如此坚信自己离不开他么?
孝莲打点好一切,将南粤的事务交代清楚后,便率领牛二等人,出了王府。遥遥望向府内,须臾垂眸,她一踏马镫,翩然上马。
“孝莲!”
侍从急忙扶住不断跌倒,又不断支身向前的宋律。他一身亵衣,得知消息,连外袍都没来得及披上,便跌跌撞撞跑了出来,还没到门口就看见孝莲一身红袍,端坐马背。
孝莲急忙下马,赶紧迎上前扶住他,接过匆匆赶来侍女手中的外袍,为他披上。“怎么就这么出来了?”
宋律见状,急忙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太危险。不可……”
孝莲愣了愣,不待他说完,转而问他:“你会等我么?只要你愿意等我,我就一定会回来。”
他还没回答,便被她捂住嘴巴,抬眸便见她笑着摇摇头。
她的手趁机滑出他的大掌。翻身上了马,孝莲拉紧缰绳,一夹马腹,便策马长驱而去,大红长袍迎风猎猎飞扬。
你会等我么?会与不会,我还是会到你身边的。因为,我早已无处可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