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多?得到消息说顾少卿一身狼狈的跑来求见,秦舒忍不住按了按额头,得了,又休息不了了。
姚嬷嬷脸色不好看的瞪着那前来报信的下人,只把人给看的浑身发毛,暗暗思索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算了,看来今天我就是个劳碌命。”秦舒无奈的摇摇头,顾少卿不是已经离开北疆城了?算算时间都差不多出城了,怎么会忽然又跑回来了,还一身破烂狼狈不堪:“把人带进来吧!”
顾少卿很快就被两名人高马大的护卫给带了进来,那一身乞丐样子的破布条惹得好多人为之侧目,见到坐在那里的秦舒之后,顾少卿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接就哭了出来。
见到亲人了啊,真是太好了!简直就是有一中劫后余生一样的感觉啊!
秦舒顿时皱起眉,一个大男人坐在你面前痛哭流涕,那种感觉真是……她不自然的撇了一下嘴,顾少卿一向不是装的很人模狗样的吗?现在怎么一副乞丐相了!
“三哥,你有什么事情就说,这样哭可是一点帮助都没有。”秦舒手里的茶碗咔嚓一声落在桌面上,不大的动静,却把在场的人给震的一哆嗦。
顾少卿的哭声戛然而止。
“哭完了?”秦舒没好气的看着他,你的高贵冷艳大气呢?哭成这样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简直丢人:“哭完了就好好说话,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离开了?”
顾少卿哭了一场之后,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这个样子很狼狈很丢脸,用破破烂烂的衣袖擦了擦脸:“我们本来都快出城了,五弟先出去的,我在后面看着马车上的东西,哪知道竟然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在城门口行凶啊!”
行凶?秦舒愣了一下:“等等,你说行凶?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少卿用力的擦了擦眼睛:“五弟、五弟被人给劫走了!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下子就被骑马的人给劫走了!”
更加可恨的是北疆城那些守门的士兵,居然没有一个追上去的!他们可是镇北王的哥哥啊!
他哪里知道,镇北王打翻了醋坛子,已经传令给底下人,等着两个哥哥离开北疆城之后,绝对不允许他们再进来了,守门的士兵虽然看到顾少松被劫走,但是想到自家王爷似乎很讨厌对方,加上北疆城如今人员告急啊,就非常痛快的没理会。
顾少松被人劫走了?劫财还是劫色?
秦舒非常诡异的想到别的上头去了。
“咳咳!”努力把跑偏了的心思纠正回来,有点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劫走五哥的是什么人,你可看清楚了?”
顾少卿连忙坐直了身子:“我看到了,是个女人!穿一身大红色的衣裳,骑着黑马,就那么一俯身,直接就把五弟提到马背上跑了!”他眼疾手快的想要阻止,结果就被那红衣女贼几鞭子打成了这个样子!
“噗!”秦舒直接喷茶了,原来是劫色……
不能怪她总是往那上面想啊,顾少松如今文不成武不就的,在京城可能还有大把的贵女倾慕他,看重顾家的势力,但是这是在遥远的北疆城啊,顾少松最显著的应该是那张脸了吧?
而且,是被一个女人给劫走的,简直就是一种女大王抢亲的感觉啊!
“三哥,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才好?”秦舒擦擦嘴,端正神色看着顾少卿:“北疆城如今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可以派人去找,但是一来我们不知道那女贼的身份和落脚点,找起来犹如大海捞针,再者,如今可以调用的人员力量也有限。”
顾少卿顿时沉默了,不管他心里多不高兴,秦舒说的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顾少松可是泰熙帝的人,到时候他自己一个人回到京城,顾少松却下落不明,泰熙帝会怎么想?他会不会觉得这是身为太后爪牙的他暗中做的手脚?
“这样,三哥看样子也受惊了,也该去洗洗澡换件衣服,找五哥的事情还需从长计议,想来一个女人劫走五哥这样的美男子,应该不会对他不利才是,不需要太过担心。”秦舒目光扫过顾少卿身上的乞丐装,说道。
顾少卿看看自己身上的破布条子,袖子都少了一条,一只手臂露在外面,胸膛处也露出了一部分,幸好那女人下手极有分寸,只打碎了衣裳,没怎么伤到人。
他居然就用这样一副形象在秦舒面前悲愤诉苦……顾少卿眼睛一翻,简直想直接在这里晕过去算了。
丢了脸的顾少卿被带下去洗澡换衣服了,秦舒一只手捂住嘴唇打了个呵欠,真的很累啊,难为楚少霖一天到晚的都忙碌个不停了。
姚嬷嬷心疼的看着她一片疲惫的样子:“快去歇歇吧!看你都累成什么样子了!”
“嗯,嬷嬷说的对,去休息,这一回不管是谁来,我都不见了!”秦舒揉了揉眼睛,真的是到了极限了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这边镇北王夫妇外加儿子全都进入了梦乡,跟着霍阳去了大牢里的两名赶尸人却很认真的观察着那些模样古怪的中毒者。
这幅样子,越看越像是僵尸……
“怎么样?”看到两个人总算是走了出来,霍阳赶紧迎上去:“两位高人,可曾看出什么来?”
“他们这个样子,就好像被惊了,诈尸的僵尸一样。”赶尸人直言不讳:“僵尸这种东西就是这个样子的,身体僵直,但是力大无穷,会咬人,被咬伤之后就会中毒。”
僵尸?霍阳看了一眼被中毒者塞满了的大佬,感觉一阵发寒:“可是他们应该还是活人吧?”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明明还是活人,为什么会有僵尸的特征。”赶尸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接下来我二人要试试看引魂灵,几位请稍微远一点。”
一边说,一人从怀里摸出一个铜铃来,另一个则是摸出一些黄色的符纸来,两个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霍阳一摆手,附近的人全都向后退出一段距离。
赶尸人手里的铃铛一摇,叮铃铃,清脆的铃音立刻就在阴森的大狱里面响了起来。
与此同时,那些疯狂撞击狱门的中毒者们都是身体猛的一震,停下了疯狂的动作,数双无声的眼睛全都向着赶尸人的方向看了过来。
“有反应!你们看真的有反应了!”狱卒们啧啧称奇的看着这一幕,那些人简直就毫无理智了,居然会对这铃声有反应!
铃声叮当叮当的响着,那些人却没有了多余的动作,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引魂铃,好像变成了一群泥塑人偶一样。
原本激动的狱卒们顿时被泼了一身凉水一样,失望起来,什么嘛,就这个样子吗?还以为可以让这些人清醒过来呢!
赶尸人手中的铃铛突兀的停下来,收了起来,然后那些安静的人一瞬间好像摆脱了某种限制一样,重新开始疯狂的攻击狱门。
“如何?”霍阳看着两人凝重的神色,询问道。
“他们的灵魂并没有离体,但是却在慢慢的丧失灵魂力量。”手持符纸的一人如实回答,将符纸也收了起来:“这样下去,就算有一天有了解药,给他们解了毒,灵魂受损之后,他们也会变成傻子。”
这……霍阳沉默了片刻,长长的吸了口气:“不论如何,今日麻烦两位大师了,先回去休息吧,如果大师有什么解决办法的话,还望不吝告知。”
“我们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的。”两个人也不推脱,答应了下来。
秦舒一觉睡到太阳西斜,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拂动,有点痒痒的,朦胧的睁开了眼睛,结果就对上了一张粉嫩可爱的小脸。
楚青鸢见娘亲睁开了眼睛,顿时兴奋的弯起了眼睛:“娘亲!你醒了!”
“鸢儿。”秦舒想着后面还住着成年之后的楚青鸢,自己身边还带着一个小豆丁样的,可惜两个人不能见面,要不然一定很有意思:“鸢儿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鸢儿陪娘亲吃饭。”楚青鸢乖巧懂事的说道,父王生病了,没办法陪着娘亲,他看到娘亲很辛苦很累,所以跑来充当贴心小棉袄来了:“娘亲别担心,师父已经找到解决的方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