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她有些紧张。
祝暮烟同样有些紧张,她的心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苏清欢觉得很奇怪,这天寒地冻的,她为什么穿的这么少,她脱下披在自己身上的毛披风,披在了祝暮烟的身上。
她满脸兴奋,问:“这位姑娘,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穿的这么少。”
“清欢。”祝暮烟轻启薄唇,淡淡的唤着苏清欢的名字。
苏清欢怔怔的看着祝暮烟,脑海闪过许多他们之间的画面,身侧的景色也在变化着。
从苏清欢的模样转变成元柏尧,从瘦弱的模样转换成八尺男儿,而那张脸依旧没有变,变得是发饰,服饰。
“暮烟。”恢复了元柏尧身份后,他开口叫着祝暮烟,他还没明白,眼前是一副什么情况。
他想上前一步,忽然发现周遭一切变得如此陌生,他的样子有些惊恐,甚至有些慌乱。
“暮烟,这是哪?为什么我们会在这!”他着急的问。
“相公,你忘了吗?今日在朝堂上,你被周才刺伤心脏,如今昏迷未醒。”她将手搭在元柏尧的心口处,与他的目光四眼相对。
祝暮烟眼中含着泪光,她有许多委屈憋在心里,见了元柏尧后,她满心委屈都化做乌有。
元柏尧摸着祝暮烟的手,惊觉她的手变得凉凉的。
该凉的人难道不是他吗?为什么祝暮烟的手比他还要凉。
他们身侧开满了血红色花朵,还有流水声在耳边响起。周边天色暗下,血红色的花朵越发红艳,这样的景色,元柏尧还是第一次见。
祝暮烟见他分了神,对自己昏迷不醒的事万分不上心。
她接着说:“相公,你听我说。”祝暮烟不及他在多耽搁下去,她们的时间不多。
元柏尧收回自己的目光,认真的看着祝暮烟,“你说。”
“辛儿还未足月,切勿让他受到伤寒,你若不知,还请个奶娘来好好照顾他。过些日子天气转凉,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多注意身体,冷了要添衣。”
“娘子,你为什么好好的和我说这些。”元柏尧始终不明白,他也不明白祝暮烟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以前我从来不了解你,如今看到你的过去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是这么明了。我好想和你过完这一生。可是都来不及了。”“
元柏尧听着祝暮烟的话,他听的云里雾里的,难道这是久违的深情告白?
”你紧记我说的,好吗?”她向元柏尧的胸口靠去,耳朵倾听着元柏尧拥有的心跳声,她默默的流下一滴泪水。
她伸手去遮住元柏尧的双眼,闭着眼踮起脚去亲吻他。元柏尧只觉得祝暮烟酥软的唇瓣有着香甜的味道,不等他再次想要汲取这味道,却尝到一滴咸泪。
祝暮烟离开元柏尧的唇,放下手,她将自己所有的真气运到元柏尧那,她胸前也盛开一朵红艳花朵。
她将胸前的红花摘下,交到元柏尧手中,交代道:“相公,记住我说的话,我走了,我爱你。”
元柏尧看着手中的花,看向眼前的祝暮烟,她渐渐的消失在河岸边,变得透明,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
元柏尧喃喃自语,“我也爱你。”他还不能明白祝暮烟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走了,是为了让他醒过来吗。
欧阳征与高慰两个人相望一眼,点点头,用力往门那里撞去,门立马被撞开。
只是屋中只有元柏尧一人,他们没见到祝暮烟的影子,觉得有些奇怪。
正当他们感到奇怪的时候,床上的元柏尧发出一声叹息,高贝赶忙让言慈推自己前去察看。
她想为元柏尧把把脉,却看到他手中紧握的一朵花,高贝一惊,眉头紧皱着。
言慈察看到异样,问:“怎么了?是九王爷脉象异常吗?”
高贝摇摇头,她从元柏尧手中轻轻拿过那朵花,元柏尧的手一松,高贝顺理成章的拿起给众人看。
“高慰,你可知这花是什么花?!”高贝问。
高慰上前一看,依旧是面露惊相,“彼岸花!”他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三个字。
欧阳征听的一头雾水,一朵花罢了,为什么他们一脸惊恐。
“这花很可怕吗?”欧阳征疑惑。
高贝看着花,缓缓开口解释道:“你有所不知,这花开在何处。”
“开在何处?”欧阳征问。
“彼岸花乃为地狱之花,它开在地狱彼岸河对面,相传这种花开在地狱之路,通向地狱之门。”高贝将彼岸花的来历解释清楚。
“难道九王爷这是去了地狱?”言慈问。
“不,我觉得,这是暮烟给他的。”高贝看向元柏尧,他眼角滑落一滴泪水。
祝暮烟在这间屋子中消失了,元柏尧也在祝暮烟说要为他续命后的两个时辰清醒过来。
太医为他检查了伤情,却发现他曾经受过的伤如今安然无恙,脉搏平稳无常。这也许是太医这么些年看病看到唯一一个奇迹,元柏尧能被刺中心脏的位置,还可以恢复如常,这简直是奇迹。
元柏尧苏醒后没见到祝暮烟,他想着他梦中祝暮烟与他所说,他拿过高贝放在他枕边的彼岸花。
高贝也向他解释过这花的寓意,元柏尧这才明白,原来那不是梦,而是祝暮烟向他的告别。
她用自己的命换了元柏尧苏醒,这是她第二次救他的性命,可是他要的是她好好活下去。
肖侃说过,祝暮烟救了元柏尧是泄露天机,这辈子她祝暮烟接触这些事就是泄露一切,如果再做有违天意的事,她祝暮烟定会万劫不复。
祝暮烟无怨无悔,依旧为了元柏尧选择万劫不复,她走向地狱之门。
唯一让众人无法想通的只有一点,怎么会有人能够凭空消失,常人又怎么会完成这样的操作。
所有人中,也许只有高贝能够明白祝暮烟的消失,她知道祝暮烟非比常人。
当下,元琛的党羽被元柏尧一并清除干净,元峰后继无人,所谓的皇子也是元琛的血脉,那便不可能继承皇位。(未完待续)